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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發現,自己似乎越來越關注這個人,這個孤獨而病態的男人,不僅僅因為他是一個超級明星或是自己監控的犯罪嫌疑人,更多的,是因為他那雙無神的雙眼,因為那雙眼中他的主人已不自知的極度悲涼。夜色在一點點濃重,天上不知何時竟飄下了如絲的細雨,在這春夜的山上,說不出的陰冷,說不出的寂寞。林梵看見床上的葉歸舟已經半天沒有睜開眼睛,似乎難得地早早進入了夢鄉。他似乎有些不舍得打擾這個男人不易得來的好睡,將煙頭扔到地上踩滅,又朝房間里望了一眼,轉身上了車。林梵的車子拐過那座在黑夜的燈光下依舊可以看得出漂亮大氣的別墅,開上了回城的小路。幽寂的房間里,一個人影慢慢從床上坐了起來,聽著窗外削薄的雨聲,緩緩穿上了床邊的鞋。北方的雨后空氣總是特別的清新。第二天一早,正在津天市會場內的傅辛東接到林梵的信息,昨天晚上,京北又發生了一起殺人案。這一次,死者沒有死在自己的家,而是被人殺死在一個幽深的小胡同里,那里有一個監控的盲區,而現場正好就在這個盲區之內。被害人是一家公司的保安,已經六十歲了,他是死在午夜交班后回家的路上,大概三更天的時候。林梵信息的最后一句是,“他也被掉割了生殖器?!?/br>傅辛東的眉毛擰成了一個大疙瘩,他略略想了想,給林梵回了信息,讓他馬上調查死者的身份,尤其要注意向前追溯,看看和京北孤兒院有沒有關聯。大約兩小時后,林梵的信息又發了過來,“死者在十多年前曾經在京北孤兒院做過打更的更夫?!?/br>孤兒院!傅辛東在筆記本上重重地寫著這三個看似簡單的漢字。他發現,這幾個案件綜合起來,很像是一個圓。所有的人物,似乎都和圓點,也就是孤兒院有關。只有老政委,除了住得稍稍近了些,目前還找不到和孤兒院更直接的聯系。不過,傅辛東隱隱已經覺得,那聯系不僅存在,而且就在他最后的血書之中。看來,自己回到京北的頭一件事,就是要到那家已經搬到郊區的孤兒院去,希望在那里,能夠找到自己想要尋找的東西。大概是滿腦子都是孤兒這兩個字在來回晃動,他不知不覺便想到了那個可愛又迷人的男生,他的洛兮。是啊,他也是個孤兒,一個從出生便被人拋棄,只能用進入孤兒院的時間做生日的可憐的男孩。不知道他在孤兒院的那段歲月里,曾經有過什么樣的成長經歷。他忽然想到了自己和他在黃旗鎮看望小樂姐弟時洛兮說過的話,“他們雖然是孤兒,可靈魂卻并不孤獨?!?/br>那么,我親愛的洛兮,你的靈魂,孤獨嗎?第39章燃燼傅辛東從津天市回到京北是中午時分,草草吃過中飯,他便和林梵驅車前往郊區的孤兒院。已經搬遷到這里十多年的孤兒院已經物是人非,當年的老員工已經所剩無幾,從院長到養護人員,基本上都是近幾年新調配過來的人手。得知兩位警官想要了解孤兒院從前還沒有搬遷前的一些情況,還很年輕的呂院長感覺十分抱歉,因為她確實對過去院里的人和事知之甚少。不過呂院長為人熱情,將院里目前資歷最老的一位江大姐特意叫了過來。江大姐雖然在現有的人員中算是老前輩,但是她卻是在剛從外地調到京北孤兒院時就趕上了院里的搬家,對從前的事只是略微知道一點兒。對傅辛東手里幾個死者的照片,她勉強認出了當年的廚師,其他人包括打更的更夫都實在是想不起來了。不過她提供了一個非常重要的信息給傅辛東和林梵,那就是當年孤兒院的老院長還健在,只是身體一直很不好,常年住在醫院里。江大姐笑著告訴他們,老院長是離休的老干部,可以說是京北孤兒院的活檔案,在孤兒院工作了整整半輩子,是好多在孤兒院長大的孤兒們公認和愛戴的老爺子,如果要了解孤兒院從前的事兒,一定要找到他才行。傅辛東和林梵對視了一眼,輕輕點了點頭。京北市西區第三醫院的高干病房里,住了不少住院費、醫藥費由國家全部負責的離休老干部,陳老院長的病房在左手邊靠里的一間。看到兩位警官敲門進來,床上的老人微微抬起頭來,一雙混濁而有些散光的眼睛動了動,對穿著一身警服的兩個高大男子似乎也毫無興趣。房間里還有一位中年女子,趕緊過來和兩個警察打招呼,她是老人家里雇的護工,老人的孩子們都是事業有成,非常的忙碌,平時都是她在這里全職護理。林梵低聲問了問老人的身體狀態,護工告訴他們老人已經有好幾年的老年癡呆癥狀,一年里說不定什么時候清醒一會兒,大多數時間都是糊涂懵懂的狀態。傅辛東皺了皺眉,慢慢走到老人的身邊,微微低下頭。老人混濁的眼睛忽然睜開了,“小同志,有事嗎?”一邊的護工驚喜地叫了起來,“哎呦我的老爺子,您今個兒精神真好,這二位警察同志正好要找您說點事兒呢?!?/br>一張張死者的照片從老人顫抖的手里慢慢換過去,當然,這些照片不是現場充滿血腥的照片,而是他們正常的免冠照片。“這是院里食堂的大師傅張家興,他做面食最拿手了,孩子們都管理他叫包子叔叔。這個,這個是院門口斜對面的開小賣店的大老王吧,我記得他老婆死得早,一個人帶個兒子,那時候開店的少,院里都在他家買東西?!?/br>老人這會兒似乎非常地有精神,大概看到的都是當年的一些熟悉的人,他的臉上有著一絲回憶的味道。“這人不太記得了,但也有點面善,好像總在院里附近看到他?!蹦鞘亲≡诠聝涸焊浇茽€王的照片。“這…這是老江吧?公安局的干部,當年打過交道的?!?/br>傅辛東感覺自己的心莫名地加速跳動起來。“您和江政委熟嗎?”傅辛東努力平靜地問著。“喔,不算熟,但認識。這個老江家里挺慘的,他老婆死得早,還有一個智障的閨女,他那時候周末經常接我們院里的兩個孩子去陪他的閨女玩,院里有紀律,他就托人找的我,辦的是助養人的手續,方便把孩子接出去。他那姑娘從小就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