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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然而掀開被子后,兩人之間的氣氛又變得格外曖昧。林之遠盯著他身上那些自己咬出的痕跡,喉嚨動了動。蘇昱珩急忙又把被子拉上去,兩人俱是沉默。林之遠到衣柜里找出一件襯衫,穿上確實有點緊??赡苷媸亲约号至?,他想。蘇昱珩依舊在擺弄手機,手指亂戳也不知道他在玩什么游戲。林之遠說:“我們在一起試試吧?!彼恢钡忍K昱珩的回答,但對方不知是否聽到,仍在專心致志地看手機。直到他拉開門準備離開,才聽到一聲模糊的“嗯?!绷种h懷疑自己聽錯了,但他又不敢追問,頓了頓徑直離開了。林之遠一走,蘇昱珩就把手機扔在一邊,一邊亂揉頭發一邊“caocaocaocao”地嘀咕。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答應,可能因為上了床真的就做不成朋友了吧。那么,試一試也好,林之遠說的沒錯,他不小了,需要安定。蘇昱珩又在床上賴了半天才起身洗澡。他自己上藥的時候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其實昨夜他雖然記不太清,也知道自己可能在意識不清的情況下把林之遠當成了陳與橋,但身體有自己的記憶。林之遠一直吹噓自己床上功夫好,看來也不是瞎說。想著想著,蘇昱珩有點熱,似乎林之遠就在不遠處看著他,掛著神秘莫測又得意的微笑。他頓時全身僵硬,不知如何自處,最后只能憋出一句“這他媽都什么事啊?!?/br>酒吧下午四點就開始準備了,五點開門。蘇昱珩下樓的時候已經四點半了,員工們都來了,見到他也沒太震驚,紛紛打個招呼又接著忙手頭上的事。他慢吞吞地走到吧臺邊,調酒師沈安牧正在擦酒杯,一見他就擠眉弄眼:“怎么,遠哥終于得手了?”蘇昱珩一驚,心想林之遠早就走了,沈安牧怎么知道?對方像是看出他心中所想,笑道:“看你走路那個樣子,昨天挺瘋的???說實話我想來想去也就遠哥了?!碧K昱珩哭笑不得。他跟沈安牧認識也不短了,可以說沈安牧是他第一個員工,現在是Stay的元老級人物。兩個人之間也很熟,經常開玩笑。饒是如此,蘇昱珩還是覺得和他人談論昨晚的荒唐事有些不舒服,裝作惡狠狠地對沈安牧道:“別瞎說?!鄙虬材僚e手投降:“好好好,我瞎說?!?/br>蘇昱珩環顧四周,看見一個學生模樣的男孩,穿著服務生的衣服擦桌子。他走過去招呼一聲:“小周,不是說給你放假嗎?!蹦悄泻⑹钦娴哪贻p,皮膚細嫩唇紅齒白,聞言沖蘇昱珩靦腆一笑:“我不能不工作光拿工資呀?!碧K昱珩無奈,又關切道:“你爸怎么樣了?”聞言,周晉的臉上籠上一層憂色,眼眶紅了:“醫生說……手術風險很大,我爸他不愿做,現在一直在保守治療?!?/br>“唉?!碧K昱珩也不知作何安慰,只能拍拍周晉的肩,沒什么分量地安慰:“沒事,會好的?!彼侄谥軙x:“等會開門了你就待在后廚別出來,酒吧人雜?!敝軙x點點頭:“謝謝蘇哥?!敝軙x不像其他員工那樣叫他老板,反而一直喊他“蘇哥”,蘇昱珩覺得親切,也就應了,倒是真把周晉當弟弟照顧。夜幕降臨,酒吧里的客人越來越多。各色各樣的人在Stay里卸下偽裝,露出或可憐或丑惡的神態來。蘇昱珩坐在角落里,像是在看一場戲。不遠處兩個男人在接吻,他饒有興致地數兩人能堅持多久。果然,沒過兩分鐘,兩人便站起身來往外走。那姿勢,連體嬰見了都慚愧。Stay向南兩百米有個小有情調的賓館,正方便這些人春風一度。蘇昱珩不由得在心里為林之遠的先見之明稱贊了一聲。當時給酒吧選址的時候,蘇昱珩不同意在這,認為對面已經有一家頗有名氣的“紙鳶”,自己毫無競爭力,但林之遠拿著那一套“我們要走專業化路線”的說辭打動了他,并和附近賓館的老板搭上線,使得擁有Stay會員卡的客戶在賓館過夜能夠打折,成功吸引了不少回頭客,口耳相傳,Stay才慢慢做大。蘇昱珩想到林之遠,舊恩也難抵昨晚的新仇,恨恨道:“jian商那一套?!?/br>蘇昱珩坐了一會,某個部位還是有些不舒服,他看酒吧一切正常就準備回家。最近駐唱在Stay的樂隊叫蘋果樹,在地下小有名氣,正在聲嘶力竭地唱他們的原創歌曲:“若我死去,就燒成灰,歸于塵土,種一棵樹,一棵蘋果樹?!碧K昱珩聽完這首歌,心情更壓抑了。這時樂隊休息,吉他手去上廁所路過他,跟他打招呼:“蘇老板?!碧K昱珩點點頭,問他:“這歌你寫的啊?!奔中πλ闶悄J?!巴寐牭?,”蘇昱珩稱贊他:“將來紅了別忘了我啊?!奔诸^發垂到肩膀,他一邊甩頭一邊哈哈笑:“那是當然?!?/br>蘇昱珩昨天沒開車,打算打的回去,剛出酒吧門就接到林之遠電話。手機響了好一會他才慢吞吞地接了:“干嘛?”不知為何,他跟平時接對方電話時的心情不太一樣了。林之遠倒沒那么心思細,蘇昱珩答應和他在一起這件事令他一整天都非常雀躍,連總經理見了他都說一看就有喜事。此刻他以為蘇昱珩還為昨天的事惱怒,氣勢也低了三分:“你在酒吧嗎?你不是沒開車嗎我接你回家??梢韵纫黄鹑コ詡€飯什么的?!?/br>蘇昱珩本想說“誰要跟你一起吃”,平時他也愛和林之遠抬杠,可如今再看,這話多像幼稚的小孩在撒嬌,頗不自在。半晌才道:“行吧?!?/br>林之遠很快就到了,他下車準備為蘇昱珩拉車門的時候,看見蘇昱珩已經自己拉開車門鉆了進去。蘇昱珩扭頭看他,也是很不好意思:“那個,你也別搞太刻意了吧。雖說試試,但咱們還像以前那樣相處就行了,不用這樣。我也不是你那些小男朋友,不需要費心思?!?/br>林之遠聽到最后一句,像是吃了一大口冰,但還是掩飾性地聳聳肩,回到駕駛位坐下。這一瞬間他明白了,兩人交往這件事,對蘇昱珩來講是真的云淡風輕,而他只能裝作若無其事。車里很安靜,蘇昱珩靠在車窗上望著遠方天際的晚霞。有風從窗戶的縫隙吹進來,把他的頭發吹亂了,仿佛電影里一段唯美的慢鏡頭。林之遠很想揉一揉他的頭發,但忍住了,找了個話題:“我看見群里你發的東西了?!?/br>“什么東西?”蘇昱珩轉過頭,眼睛很亮,狡黠地一笑。“你都是什么時候拍的這些照片啊?!绷种h對于自己高大英俊的院草形象被破壞頗為不滿:“還有那個踢花的視頻,絕對是你丫故意的。明明不是我的錯,要不是你突然躲,我會踢不中嗎?花瓣到處飛那么帥的一幕你不發,偏偏把之前沒踢中那一腳剪下來,還弄個鬼畜,你存心的吧?!?/br>蘇昱珩故作天真地眨著眼睛:“這年頭,手里沒點東西怎么行走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