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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時候,怎么盡說這些奇怪的?”她壓下心中的震撼,抓起兒子的手:“走,下樓去。以后啊,你們倆好好的,外面無論發生什么,mama給你們頂著?!?/br>兩個人“噔噔”地下了樓,剛剛走到樓梯口,忽然地,就聽見客廳里忽然傳來了一聲巨大的脆響!“啪”地一下,在夜深人靜中,尤其刺耳,像是瓷器摔在了地上的聲音。林烈凱臉色驟變,邁開腿,三兩步狂奔下去,沖進了客廳:“怎么回事?”客廳里,林家駿和成焰面對面坐著,成焰的腳邊,有一堆破碎的瓷片。聽見林烈凱的聲音,成焰慢慢抬起了頭。大客廳里,落地窗開著,飄揚的窗紗隨著夜風飛揚起來。五月的深夜,夜風頗冷,攜裹著雪白的窗紗,拍打著厚實的落地玻璃。窗紗最底下,暗紅色的刺繡玫瑰像是滴著血一樣,層層疊疊涌動。而成焰的臉色,蒼白得嚇人。背后是雪白輕紗、暗紅花朵,襯托著他一動不動的身影,像是被什么定格在那里。林烈凱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忽然之間,心慌意亂,心臟開始瘋狂跳動。面前的成焰明明離他只有幾步之遙,可是目光卻陌生,像是隔了咫尺天涯,之間有天塹鴻溝。林烈凱踏上一步,想要去抓他的手臂。可是成焰已經站了起來,單薄的身子有點搖搖欲墜,好像被窗外灌入的夜風吹得站不太穩。他怔怔地看著林烈凱,張了張嘴巴,卻沒有發出聲音。“我……我想回去了,太晚了?!彼?,抬腳想往門口走,卻沒注意腳下,正踩在了那堆碎瓷片上。進家門時已經換了拖鞋,軟底的,雖然不至于隔著鞋底傷到腳,卻足以感到腳下一陣壓痛。他茫然地看了看腳下的碎杯子,抬起了頭:“對不起啊……沒拿穩?!?/br>他慌忙甩了甩,從另一邊繞了過去,走向玄關。林烈凱越看越驚心,大踏步地追上去,一把抓住他:“到底怎么了?你不舒服?想回去是嗎,好,我們一起走!”他怔怔地看了看林烈凱,又看了看肖雅,好像剛剛反應過來:“對不起……伯母,我有點累,先告辭了?!?/br>肖雅也發現了不對,心慌意亂地趕過來:“是嗎?也對,現在都深夜了,你們剛剛玩了半天,一定也累了?!?/br>她匆匆瞥了一眼丈夫,心里怨氣橫生: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可是這破碎的杯子/成焰這恍惚的神情,怎么看都不對,一定又是他說了什么叫人無法容忍的話!她趕緊拿出檀木盒子,打開:“來,走之前,帶上這個。我這也沒找到什么好東西,你和小凱一人一個,是個好寓意好兆頭?!?/br>林烈凱飛快地抓起白玉對牌,就想塞給成焰:“嗯嗯,這一塊是鳳凰牌,你拿著正好!”成焰呆呆看著,卻往后退了一步。他低著頭,看著林烈凱手中那對潔白無瑕的玉牌,沒有接。在那兒站了一會兒,他好像又想起了什么,低下頭,從大拇指上取下了那枚翡翠扳指,輕輕放在了玄關柜上。“伯母,這些東西……我還是先不收了?!彼劬锖谄崞岬?,有點茫然的空洞。他說話的聲音挺輕,臉上除了蒼白,沒有多余的表情,可是看著卻就是有著奇怪的不對勁。林烈凱的心像是被什么狠狠刺著,他匆匆地回頭,死死瞪了父親林家駿一眼。他壓下心里的怒火滔天,輕輕地握住了成焰的手,焦躁又溫柔:“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無論他說了什么,你千萬別生氣傷心。今天我就不該發神經,就不該帶你回家?!?/br>他匆匆拿起門口玄關上的車鑰匙:“走,我們一起回公寓!”他的手被按住了。成焰的手,冰涼又僵硬。“不,我自己回去……你留在這里陪你父母?!彼吐暤?,直直地望著林烈凱,“我需要一個人靜一靜?!?/br>他語氣平和,沒有什么激烈的情緒,但是卻沒有了平時和聲細語的模樣,頭一次,他所有的話都沒有用商量的語氣。“不行,這么晚,你一個人回去怎么行?我……”“不,你叫司機送我?!背裳嬖俅蔚?,溫柔卻疲倦,“你不要跟來?!?/br>林烈凱愕然地看著他,終于在心里模糊地認識到:這是他單方面的決定,不容他討價還價,也不容他反對。“焰焰……到底怎么了?”他的心跳得又急又慌,死死地抓著成焰的手,不愿意放開。他的心里好像有種奇怪的感覺,現在放開的話,這個人好像就會走掉了,再也抓不住、找不回。成焰的目光遙遠又空洞,看著林烈凱那惶然的表情,他心里酸痛莫名,終究不忍心。“昨晚,都忘記和你說一句了?!彼鹗?,極輕極輕地,摸了一下林烈凱的臉,艱難地微笑著,“生日快樂啊?!?/br>……作者有話要說: 怕大家心臟受不了,千萬別著急,先說一聲:不是林父拿錢去叫吳靜安陷害陳巖的。別急哈,一定沉冤得雪,一定雨過天晴,不然我寫六七十萬字干啥呢?第112章深淵像個孩子一樣,林烈凱亦步亦趨地跟到了車庫,又眼睜睜看著成焰坐上了車。司機是在林家做了多年的,恭敬地聽林烈凱報出了公寓地址,點頭:“少爺放心,我會小心開車的?!?/br>林烈凱想要關上車門,可是忽然又鉆進車廂,彎著腰,輕柔又小心地,親手幫成焰系上了安全帶。“坐后座也要系這個,注意安全?!彼偷偷?,強抑住心中狂跳,忽然低頭,重重地親了一下成焰的額頭。“回去不準多想?!彼е?,一瞬間表情甚至有點猙獰,“無論我爸說了什么,好好睡一覺,全都忘掉。是我們倆在談戀愛,是我們要在一起過一輩子,沒人能阻擋,你懂嗎?!”成焰默默承受著那個吻,沒有回應。好半晌,他才抬起頭,向著林烈凱笑了一下,脆弱得像是透明易碎的琉璃:“好啊?!?/br>……林烈凱望著加長轎車駛出院門,消失在沉沉夜色里,一轉身,大步狂奔著,沖進了自家的門廳。客廳里,燈光明亮,肖雅正語氣激烈,臉色通紅:“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要是沒有想好接受那個孩子,我能理解。那就再等等,等他們年紀再大點,感情若真是穩定了,再說也不遲?!?/br>她激動地坐著,手指絞得發白:“可是你自己說,說能接受他和小凱的感情,也愿意試試相處看看,那現在又到底發什么瘋?”林家駿臉色慍怒,聲音比她還大一點:“你能不能不要上來給我扣帽子?我什么都沒說,他忽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