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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焰尋聲望去,街對面的停車位上,一輛豪華商務車高調地停著,隨著鳴笛聲,車窗開了一道縫,一雙眼睛從那縫隙里露了出來。雖然隔了十幾米,可是成焰一眼就認出了那雙明亮眼睛的主人。兩根手指悄悄伸出車窗外,林烈凱顯然知道成焰在哪輛車里,準確無比地沖著這邊比了一個V字。成焰盯著那兩根神氣的手指,嘴角的笑意越來越大,又發了一條短信過去:“看到你了,在干啥?”對面的豪華七座商務車里,劉大律師和成焰的免費律師正坐在后排,竊竊私語。前排,林烈凱和自己的貼身秘書坐在一起,看著成焰發來的短信,嘴角翹得更加厲害。“沒干啥,剛吃了飯,閉目養神呢?!?/br>他一邊說著,一邊用另一只手飛快地在手邊的ipad上cao作著。“通過”、“通過”、“通過”……幸虧“烈焰熊熊”群剛剛升級成了兩千人的大群。忽然之間,CP群收到的進群申請就爆炸了,群主“無CP不舒服斯基”那姑娘又不在線,累死他這個管理員了!他身邊的秘書抬起頭,激動地小聲匯報:“林少,效果比我們預計的好太多了?!?/br>林烈凱抬起頭,目光灼灼:“哦?”“我們只聯系到了兩家半官媒的微博號發聲,可是現在出面力挺成焰的,已經有五六家,都是自發的行為。而且,就在剛剛,‘法制最前沿’請了人民公安大學的杭原教授做了專題點評,發言非常正面!”林烈凱停下了手中點擊通過的機械動作,眼中終于露出了喜色。望著馬路對面成焰公司的那輛保姆車,他飛快地撥響了電話。成焰很快接了起來,怕引起身邊胡帆和孔佳豫的注意,他的聲音低低的,柔和無比:“喂?”“你放心,一定沒事的?!绷至覄P突兀地開口。成焰靜了那么片刻,輕聲道:“嗯,我不擔心?!?/br>想了想,為了緩和氣氛,他又笑著加了一句:“真要是判刑了,我也沒關系的,哪兒唱都一樣,到時候,我在牢里唱給獄警和犯人聽?!?/br>林烈凱的聲音驀然大了起來:“胡說什么呢?你要是有事的話,還有天理沒有!”他的焦躁來得如此迅猛,語氣中的不安如此明顯,完全不像他表現的那樣成竹在胸,讓成焰微微一怔。“我開玩笑的,你別放在心上?!彼吐暤?,心里卻有絲悵然。天理這種東西,可真是難說得很。從前世走過一遭,經歷過那些事后,他好像就對天理昭昭失去了信心。只不過在這種壓力巨大的時候,他也不至于非要認真地向林烈凱解釋一句: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補路無尸骸的事情也是有的。“成焰?!睂γ娴那嗄曷曇羯畛?,直呼著他的名字,“我向你保證,你不會在牢里唱歌的,我不允許?!?/br>成焰沉默了。“你只應該在舞臺上唱,在大庭廣眾下唱。順便發點光,散散熱,就迷倒一大片小姑娘,讓她們尖叫得驚天動地的,懂嗎?”林烈凱的語氣恢復了一點混不吝,卻又有著罕見的認真,“萬一……我是說萬一啊,萬一判決不利,我們就上訴,接著打,打到最高院去?!?/br>成焰閉了閉眼睛,忍住了一瞬間的鼻翼酸澀。好半晌,他才微笑著回應:“行,說定了,就這么辦。到時候我錢不夠,一定不推脫了,直接找你借?!?/br>……鄰省的郊區影視基地,一檔綜藝節目的古裝場景正在拍攝,本期的嘉賓中最有咖位的就是歌壇明星沈木輕。都到了一兩點,綜藝劇組才結束了上午的緊張拍攝,幾名嘉賓聚在一起,端著盒飯,開始午餐。劇組給明星們訂的盒飯都比較高檔,專門從附近的星級酒店叫的配餐,正熱熱鬧鬧地吃著,沈木輕的助手就拎著一大包靚湯煲的外賣盒過來了。“大家好,沈老師給大家加的參杞鮑魚湯,熱的!”一打開湯盒,每一份里面都有一只碩大的鮑魚,明晃晃地臥在清澈橙黃的湯底里,底下的參片若隱若現。“哎呀,沈老師真是貼心又大方!謝謝謝謝!”一起來的幾個嘉賓紛紛表示感謝,喜笑顏開地接了過來。沈木輕果然不愧是縱橫歌壇十年的巨星,真會做人,錄節目時平易近人,現在還自掏腰包請大家大餐。“小阮,小方,快喝湯。你們這些年輕人啊,一天到晚就抱著手機玩,看什么這么起勁呢?”對面的一位老戲骨前輩笑著問。那兩個女孩都是新晉紅起來的,其中一個正是林烈凱的朋友衛新的小女友阮晨。另一個叫吳蘇煙,是一位女團的成員,年紀小些。兩個人對他這種骨灰級的老影帝自然尊敬得很,吳蘇煙趕緊回答:“嚴老師,我們在關注成焰那事呢。剛剛微博都癱了!”阮晨雖然為人孤傲,可是當然也不敢擺架子,也道:“嗯,我也轉發了,支持一下,都是圈里的,挺不容易?!?/br>兩個女孩一個演戲,一個唱歌,不存在競爭關系,兩個人還都是成焰的歌迷,就更加其樂融融些。他們身邊的沈木輕忽然抬起頭,笑著問:“今天開庭吧?上午都在錄節目,也沒來得及看,怎么樣?判了嗎?幾個月還是一年?”他的口氣有若無事的,笑容也一如既往得溫柔動人,可是那兩個女孩聽著,不知道為什么就有點不舒服。“當然不會判刑啊,成焰明明是受害者,現在全民輿論全都向著他?!眳翘K煙心直口快道,“剛剛好幾家官媒都發聲了,全都挺他!”阮晨更是淡淡道:“法官又不是瘋了,要和真正的人心作對嗎?”沈木輕不動聲色地看了兩個女孩一眼,微笑著不說話了。那位嚴前輩沒太關注這事,不由得插嘴:“法官也不能看輿論判案,畢竟有法可依的情況下,有時候會法不容情嘛?!?/br>吳蘇煙急了:“嚴老師您不知道,告成焰的那個繼父,就是個人渣,上午的庭審摘要我剛剛看了,簡直氣炸了肺!”她飛快地點開手機里的視頻,舉到嚴老師面前:“您也看看呀!”那個嚴前輩戴上老花鏡,看著那小視頻,沒看多久,臉色就變了。他家里兩個女兒,小的那個是意外老來得子,才剛剛十五六歲,正好和成清差不多年紀,看到臉上打著馬賽克的女孩子充滿屈辱的那些證詞,氣得手都發抖,差點把沈木輕叫的鮑魚湯給灑了。“畜生!這就是畜生啊,他還敢告那孩子?!”吳蘇煙冷笑一聲,柳眉倒豎:“不止呢,還索賠88萬元,說是醫療費、誤工費、殘疾賠償金,以及精神傷害,什么一輩子的后續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