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看過，就被季辰遠帶著一通走，心里多少有些不樂意，“誒，到底去哪啊，我都沒逛過夜市呢?！?/br>
“這么多個晚上也不缺今晚?！?/br>
“你別忘了，你還禁了我的足?！庇囡L幽怨道。

“下次，下次我帶你出來逛夜市，好吧，今天先去把正事給辦了?！奔境竭h對余風這樣說。

“那你可要保證，一言為定?！?/br>
“一言為定?！?/br>
季辰遠帶著余風又轉到了另一條街，周圍的景象與剛剛的迥然不同。

一盞盞嫣紅的花燈掛在屋檐上，營造出曖昧旖旎的氣氛。窗臺邊上靠著各色的女子，揮著絲絹沖他們拋媚眼，“公子，來啊，來這里?！?/br>
余風感到一陣寒顫，“你說的辦正事就是來逛窯子？”

季辰遠拍了拍余風肩膀，“放松些，我帶你享受享受?！?/br>
“你不會又要我找昨天那個女鬼吧？”

“什么女鬼，人家叫素素?！?/br>
余風十分不情愿，“要不還是算了，你自己逛吧，我先回去了?！?/br>
“別啊，”季辰遠攬住余風的肩，“來都來了，走，進去看看?！?/br>
季辰遠輕車熟路，把余風帶到二樓的一個包間。

房間的陽臺可以看到一樓大廳的舞臺，舞臺上擺了一架古琴，周圍坐了許多摟著姑娘的嫖客。

一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老鴇走了進來，“哎喲，兩位爺，是想找哪個姑娘啊。我們這里的姑娘多得很呢，保證讓你們滿意?！?/br>
季辰遠笑著對老鴇說：“我們今天來是看沉霜姑娘的，上壺玉樓春就好?！?/br>
“哎喲，沉霜姑娘一會就到，你們先坐著，我去招呼別的客人了?！?/br>
“誒，鴇母慢走?！奔境竭h笑道。

余風拉住季辰遠，“什么沉霜姑娘，你認識啊?！?/br>
“不認識啊?！奔境竭h理所當然道。

“那你還特意來看人家?！庇囡L感到奇怪。

“我聽伍若林說，沉霜姑娘是碧春閣最紅的清倌，彈琴是一絕。今日就帶你來見識見識?！奔境竭h臉上佯裝著自然。

“我怎么覺得事情不是你說的這樣?！庇囡L質疑道。

季辰遠看著余風，想了想，就把余風拉到懷里，小聲將春樓藏尸案大致講了一遍。

余風了然，并未說什么。

不一會兒，舞臺上出現了個蒙著面紗，身肢妙曼的女子。

她盈盈一福身，移步坐在古琴后。

纖纖玉指一撥，琴音流瀉，如潺潺溪水，汩汩絹泉，百轉千長。

當真是一絕。

聽了一會，余風借口說去茅房，離了席。待他回來，沉霜姑娘也下了場。

“你去哪了啊，這么久才回來?！奔境竭h問道。

余風遮遮掩掩的，還有點小竊喜，“可能不小心吃了什么不干凈的，鬧了半天肚子?！?/br>
“鬧得厲害嗎，要不要找個大夫瞧瞧？”季辰遠關心道。

“沒事的，我都習慣了，一個月總要鬧那么一次?！庇囡L脫口而出。

季辰遠楞了一下，“這樣的嗎？”

余風拉住季辰遠，“行啦，沉霜姑娘琴也彈完了，可以回去了吧?！?/br>
夜已深，走出青燈街，一切都恢復平靜，剛剛還在賣糖人，賣話本的小商販早已收了攤，九溪城要入睡了。

余風和季辰遠走在大街上，月光將兩人的身影拉長，和諧又安逸。

☆、第十章仙家

“怎么樣，剛剛去了碧春閣有什么新發現，案子可有眉目？”余風轉頭問。

“說起沉霜姑娘。那相貌，那身段，實在是妙極了?！奔境竭h一臉yin。蕩。

余風不敢相信地看著季辰遠，“感情你就是去看人家姑娘的，還冠冕堂皇地說什么正事，你就這么饑渴啊你?！?/br>
“哎呀，開個玩笑嘛。我給你捋捋毛，不生氣哈?！奔境竭h說著摸了摸余風的頭。

“哼，人家姑娘蒙著臉你都知道她相貌極佳，你還有透視眼啊?！庇囡L依然不依不饒。

“我錯了，祖宗。好了，好了，說正事了?！奔境竭h哄著。

“我剛剛大致看了下碧春閣的構造，和別的妓院大同小異。分為三層，第一層主要是大廳和舞臺，接待的都是散客，后邊應該還有個院子，是姑娘們和鴇母的住所；第二層是半開放的房間，看一樓表演極佳，也多是談生意，談事情的選擇；而第三層，那就別有洞天了，乃是嫖客們撈了姑娘尋歡作樂的好地方?！奔境竭h神采奕奕地示意著余風。

余風面色復雜：“昨晚的女鬼是你自己想找的吧，你怎么就這么猥瑣?！?/br>
“反正大致看來，這個妓院沒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不過，你有沒有發現，獨獨沉霜姑娘演奏時，會擺上一個香爐?！奔境竭h若有所思。

“香爐？”

季辰遠道明：“嗯。沉霜姑娘下場后，香爐也被撤了下去?？珊竺嫔蠄龅墓媚锞蜎]有這么多這些準備了?！?/br>
“你是覺得，香爐里燒的是鴉片？”余風道。

“說不準。但老伍查了這么久都沒查出什么端倪，能發現一點是一點吧?！奔境竭h說著，伸了伸懶腰。

“那接下來你準備怎么辦？”余風轉頭看他。

“明天。我去沉霜姑娘家坐坐…哎呦”季辰遠吃了余風一掌。

“嗬，你就在這等著的啊。不行，我也要去?！庇囡L氣鼓鼓的，雙手攏抱著。

“你去什么，你別忘了你還被我禁足了呢?！奔境竭h有些得意。

余風氣不打一處來，“你還好意思說，趕緊給我解了?！?/br>
“我不，我覺得現在挺好的?！?/br>
“你狗屁，你就是想趁我不在去外面廝混?！?/br>
“你管不著，管不著?！奔境竭h說著就邊回頭邊跑了。

“你個臭男人，你給我站住?！庇囡L追了上去。

“哈哈哈，你來啊，你來追我啊?！?/br>
“你個不要臉的東西，別以為我追不著…”

……

翌日，林佑在門口備車馬。

“王爺，你今天真的要帶這個余風一起嗎？他真的可信嗎？”林佑不安地問。

“本王自有分寸?！奔境竭h掃了眼馬車，“給沉霜姑娘的禮備下了嗎？”

“備下了，按王爺的吩咐，是一套純銅的香具?！?/br>
“嗯。怎么余風還沒出來?！奔境竭h有些不耐煩?！叭ゴ哌^了沒有?！?/br>
“剛讓人去叫了，也差不多了吧，”林佑朝王府探了探頭，呆滯了一下，“來…來了，王爺?！?/br>
看到林佑反應怪怪的，季辰遠便也朝他的視線看去。

“額…”

只見余風身著煙青色鎏金的馬面裙，外披淺粉繡金祥云大袖披風，仙鶴騰云繚繞，天與云與山與水，相互交織，恍若蓬萊仙境。及腰的長發半束半散，慵懶纏綿，淡色的梨花發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