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路徑。

忽然，地下室的門外傳來了一陣細小的響動聲，他過去猛地把門打開，正撞上一臉震驚的秋子。

“呃……”秋子尷尬道，“連大人……”

市野連瞇起眼睛道：“你在這兒干什么呢？”

“我……”秋子眼神游離了一下，“我就是路過?！?/br>
“路過？”

“對，路過來看看您渴不渴，餓不餓?！币妼Ψ綉岩傻乜粗约?，秋子忙堆滿笑容道，“要不要我去拿些東西給您？”

“不用了?！笔幸斑B不帶感情地回了一句，徑直走了過去，“既然你這么閑，從明天起你繼續去幻境，暫時不用回來了?！?/br>
不用回來了??？秋子一愣，繼而在心里哀嚎——這是要她加班加到死??！

“我不是故意要聽你們說話的！”秋子試圖挽回她的年末假期，擋在主人面前哀切道，“我純粹是擔心您才過來的！”

“話倒是會說?！笔幸斑B毫不留情地戳破了她的謊言泡泡，“你到底是擔心我，還是在幸災樂禍？”

見對方毫不所動，秋子破罐子破摔地道：“好吧，我是偷聽了你們的談話，可是您不也撒謊了嗎？”

聞言市野連終于頓了腳步：“我撒什么謊了？”

“您說這件事跟林先生沒關系，可是明明就是有關系的?！鼻镒拥?，“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林先生今天出去就是去處理這件案子的吧？”

“我說了無關就是無關?！笔幸斑B明顯地有些煩了，“做好你自己的事，別cao心這么多?！?/br>
秋子何其精明，一看到對方這表情就知道自己戳到了他的痛處，頓時有了底氣：“您當初一聽到這個案子的時候，就知道和黃泉妖怪偷渡的事有關系對吧？為什么不把這件事告訴林先生呢？”

市野連皺眉看她：“你想說什么？”

“只要您不讓我加班，我就幫您瞞著這件事，不告訴林先生?！鼻镒痈憙r還價。

市野連：“你跟我講條件？”

“用這么一個小小的要求換一個嚴守秘密的人，這條件不虧吧？”秋子自信地道，“您覺得怎么樣？”

“不怎么樣?！笔幸斑B冷淡地道，“你倒是提醒我了，我應該讓你現在就出去，這樣你想說也沒機會了?！?/br>
秋子：“？??！”

“正好冬子忙了這么久，也該休息了。你去替她把剩下的工作完成?！笔幸斑B繞過她走了過去，“去跟春子說一聲就出發吧?！?/br>
留在原地欲哭無淚的秋子：“……”

事實證明，在絕對的強權面前，再怎么掙扎也是無濟于事的。

沮喪的秋子只好按他說的去找春子，憤憤不平地道：“我還以為他和林先生在一起后性格變好了呢，都是假的！假的！”

春子這會已經回來了，正在自己的房間里休息，奔波了大半天的她略感疲勞，秋子絮叨時，她一直沉默地坐在床上。

見秋子似乎沒有結尾的意思，她終于忍不住打斷道：“你總不能拿你跟林先生比吧？再說這樣不也挺好的，反正你也不喜歡按規矩做事，在幻境里不是更自由？”

“自由是自由，可是再自由那也是工作啊，我還是想過假期?！鼻镒余洁斓?。

“那你過你的假期就是了，干什么去偷聽連大人說話？”春子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脾氣，還非要往槍口上撞?！?/br>
“我知道啊，我就是一時好奇?！鼻镒訃@了口氣，“你是不知道他臉變得有多快，那表情，我還以為黃泉塌了呢?！?/br>
“黃泉塌了也輪不到你cao心。趕緊走吧，省的連大人一會看到你又要不高興了?！?/br>
“好好好我走，我現在就走?！币姶鹤硬荒蜔?，秋子只好往門外走，出去前卻頓住了腳步，“不過，我還是沒想明白，你說這件事為什么要專門瞞著林先生？之前連大人不是還帶他去了黃泉嗎？沒道理不告訴他呀?！?/br>
“你想這么多干嘛？”春子給了她一記眼刀，“管好你自己的事就行，別一天到處八卦。你是覺得連大人還不夠生氣嗎？”

“行了行了，我不問了?！鼻镒涌绯鲩T外，“我走了，希望有緣能再見吧?！?/br>
她故作灑脫地揮了揮手，往地下室的方向走了。

秋子沒有注意到，在她走后，春子怔愣地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坐在床上一動不動，仿佛在想什么心事。

良久，她輕輕嘆了口氣，站起身來，決心去找市野連。

·

在外面的林向原并不知道家里發生的事，他這會剛結完帳，追著上妻去了公寓樓。

上妻比他過來早，當意識到自己的meimei是在肖靜家陽臺上時，他毫不猶豫地過去撬開了門，沖了進去。

林向原來不及阻止他，只好跟著他一起進去。

陽臺上，和那天一模一樣的場景重現眼前，無神的幽靈凄涼地四處張望，再淡的身體也遮掩不住她那觸目驚心的傷口和鮮血。

“果步！”上妻心痛地叫了一聲，兩三步就跨到了陽臺面前，趴在玻璃上看自己的meimei：“果步！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沒有回音，迷茫的亡魂就像一團陽光下的霧氣，眼看著就要再次消失。

上妻又著急地喊了幾聲，抬手便去開窗，卻發現怎么也推不開。

“怎么回事？！”他急的用手砸窗，企圖喚回meimei的注意，“果步，你告訴我，是誰把你們害成這個樣子的？！果步??！”

“……”

陽臺上的少女仍然沒有任何反應，與此同時，她的身影越來越淡，很快就徹底消失了。

“果步……”上妻還沒回過神來，仍是愣愣地看著陽臺。

林向原站在一旁看著，這樣的場面讓他不好開口，便一直沒有說話。

“我當年離開這個家的時候，她才上高中呢……”靜默了許久，上妻終于又開口道，“我窮的付不起房租的時候，都是她把零用錢攢下來給我的?！?/br>
林向原動了動嘴唇，卻不知道說什么好，最后只輕聲說了句“節哀”。

他也是失去了至親的人，最明白這種無力的感受。

也知道這種時候，什么都不說才是最好的。

“說真的，我現在才覺得后悔……”上妻松開了玻璃，頹然地坐在地上盯著遠方的天空，“如果當初沒離家出走就好了……”

林向原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嘆了口氣道：“那你現在還在靈能者協會里嗎？”

“早就不在了?！鄙掀迵u搖頭，“一直融入不了他們的核心圈，我后來覺得沒意思就退了?！?/br>
“退了？”林向原訝然，“我還以為你——”

“以為我特別重視這個組織是吧？”上妻苦笑道，“我當時就是氣上頭了而已，所以我爸不讓我干的事，我就偏偏要做?！?/br>
“其實巖內先生不愿意你接觸這個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