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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好吧,還有個口信,老天啊,真是太不莊重了?!鄙忱~鄙夷地看了眼這沒有文化并且無禮的東方凡人,莊重地清了清嗓子開口道,“尊敬的撒旦大人邀請您下地獄?!?/br>“……”楚殣覺得自己是個冷靜并且有修養的人,不然一定已經把他扔出去了。“我沒有別的意思,楚家主,就只是字面意思而已,下去轉悠一圈再原原本本地把您送回來?!?/br>“為什么要我去?我和你們可沒有什么交易?!背惏櫭?,按理說這群魔鬼想做什么應該有齊淮遠在協助,怎么會找到自己門上來,難道說……齊淮遠出了什么事導致他們只能來求助自己?“我可不知道為什么,我只是個送信的?!鄙忱~撓了撓他那透著股狡詐的小胡子。“那行吧,我不去?!?/br>“你害怕見到齊家主嗎?”楚殣的身形僵了僵,低咳了一下,拒不承認。沙利葉八卦而似乎不經意地聳肩道:“說實話我一直以為齊家主是上面那個?!?/br>“那是個意外?!?/br>“哦?這么說您也覺得自己是下面那個?”“那不是個意外……”楚殣立刻黑了臉。“哈,原來是覬覦已久?!鄙忱~恍然大悟狀。“滾出去!”一再被揶揄挑釁的楚殣終于怒了。沙利葉展開背后黑色的羽翼,向后退了兩步:“放心來吧楚家主,你見不到他的?!?/br>“為什么?”楚殣心中一驚,想拉住魔鬼問清楚了。“來了不就知道了,記得自己一個人來哦?!鄙忱~詭秘地一笑,消失得無影無蹤。論到英國,楚殣一點也不陌生,在糾結了整整一晚上之后還是瞞著楚殉獨自來到了伯明翰。反正那些神出鬼沒的魔鬼要真想做些什么,他就算帶上一票保鏢也沒有用。再次走出伯明翰機場時,楚殣恍惚間覺得像回到了大學時代,似乎自己只是放了個暑假回來上學,而不是去參加什么見鬼的地獄旅游團……“嗨,楚先生,”阿斯蒙蒂斯熱情洋溢地迎上來,恨不得掛在楚殣身上。楚殣無語地打量了眼打扮成朋克少年模樣的……□□,總覺得還是一旁穿著大衣戴著帽子的沙利葉更像個神話故事里的魔鬼。剛離開出口沒幾步,楚殣就像凍住了一樣一步也走不動,扭頭質問地看向沙利葉。明亮的機場落地窗前站著一個孤傲挺拔的身影,正凝望著窗外英格蘭島上難得一見的陽光。周圍行色匆匆的旅客熙熙攘攘,不時有路人抬頭的瞬間會露出片刻驚艷的表情,然后繞開這個渾身散發著“別來惹我”氣息的年輕東方人。“你不是說我不會見到他??”楚殣壓低了聲音質問沙利葉。“天吶,”沙利葉表現出夸張的詫異,“你居然相信一個魔鬼的話?!?/br>“……”楚殣想溜,可對方已經轉過了頭。齊淮遠冷漠的雙眼中劃過片刻詫異,。“好,好久不見啊?!背悓擂蔚孛嗣亲诱f道。齊淮遠審視了會兒他躲躲閃閃的視線,輕輕嗯了一聲,又困惑地蹙眉:“你來干什么?”楚殣愣了一下,再次扭頭看向沙利葉。“啊,時間不早了,該走了?!鄙忱~掏出懷表看了眼,晃著手杖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齊淮遠微低著頭打量了楚殣好一會,看得他不敢亂動,最后只是低聲說:“跟著我別亂跑?!?/br>“嗯……”雖然不知道沙利葉為什么把自己騙過來,但肯定不會是什么好事,相比之下還是跟著齊淮遠更安全……吧?楚殣不大明白財大氣粗的羅斯切爾德家族為什么連輛車都不派,而是要他們乘坐英國嬌小的出租車,直到沙利葉和阿斯蒙蒂斯以太擠了為由消失不見時,他才發現似乎需要擠出租的只有他和齊淮遠而已。出租車司機目光不停地瞥后視鏡,心里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遇上了什么意大利來的黑手黨。上帝啊,他抱著一把刀,一旁那個可憐的東方男人表情就像被他劫持了一樣,我是不是該報警?“Thereisarafficjamahead.”遭遇堵車的司機試圖打破寂靜,眼神若有若無地飄向后面神情嚴肅的乘客,希望他們能搭個茬。“唔,那我們還是下車自己走吧?!背惒蛔栽诘赝慌耘擦伺?。“Ummm”聽不懂中文的司機先生撓了撓頭上稀疏的毛發,不過他的乘客似乎并不想在意他懂不懂,遞過錢就下車了。“Soweird.”司機聳聳肩,打算過了這擁堵的路段就收工回家。楚殣把手插在大衣兜里東張西望,似乎對英國的街景很新奇似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哪個山村里來的。而齊淮遠則雙手抱在胸前夾著他那把不離身的金穗唐刀,腰背挺直,目視前方,一點多余的動作也沒有。原本這樣“美好和諧”的氣氛可以一直維持下去,只是楚殣不算太好的視力似乎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替我擋著!”齊淮遠聞言詫異地看著忽然抓住自己的手臂然后閃入街角的楚殣,接著一個大腹便便的英國老頭便沖了過來。“Whereishe”老頭面色不善地仰頭問這個高大的中國人,見他沒有反應,就用蹩腳的中文又問了一遍,“赫泥一起內個人,他去那里了?”“別擋我路?!饼R淮遠冷硬而不友好地看著他。老頭氣得臉都漲紅了,好一陣兒才緩過神來,為了自己的國家形象咽下了一肚子罵人詞匯,氣呼呼地扭頭走了。躲在垃圾桶后邊的楚殣探出腦袋,確定那人走遠了才跑出來。“他是誰?”齊淮遠狀似不經意地問道。“我的導師,”楚殣尷尬地笑了笑,“我欠他的論文一直沒交?!?/br>“……”“啊,這邊離我以前的學校不遠,有家店是我朋友開的,”楚殣趁著難得的語言交流打算緩和一下氣氛,“去坐坐?”齊淮遠不咸不淡地點了下頭,看不出什么喜怒來。說是家店,其實是個很小的咖啡館,用來給周圍的學生談情說愛或是自習,無論中外,大學周圍這樣的店總是很常見。店主人是一個亞麻色短發的藍眼睛英國人,不過發際線和發量似乎和他的同胞一樣略顯危險。“好久不見,Carlos,這是你朋友嗎?!钡曛鲃P文熱情地抱住自己的老朋友,目光卻在后邊那個奇怪的男人身上梭巡了一圈,“我第一次見到有人帶刀喝咖啡?!?/br>“啊,是,朋友,朋友?!背愋奶摰匦Φ?。“Wait,”凱文忽然抱著胳膊后退幾步,繞著楚殣轉了一圈,“我怎么覺得你比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