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一直有堅持運動，增肌重了兩公斤?！?/br>
“真的？”聞驍故意用懷疑的語氣問。

“當然是真的，”夏玨吸了吸鼻子，“對了，你今天怎么這么大方，都沒多問齊墨的事?！?/br>
聞驍道：“你到底是怎么想我的。你都生病了，我不在，難道還會不讓別人陪你去醫院？”

夏玨“噢”了一聲。

“怎么，”聞驍忽然笑了笑，“想看我吃醋？”

夏玨不吭聲。就在聞驍當他是嫌難為情、不打算承認時，他回了一個字：“想?！?/br>
聞驍追問：“想什么，說清楚點?！?/br>
夏玨說：“……想你?！?/br>
雖然是意料之中的答案，聞驍還是怔了怔，感到胸口發熱，隨后放緩了聲音道：“夏玨，我也想你?！?/br>
這一下倒是出乎夏玨的意料。他有一種驟然被糖水槍射中的感覺，因發炎而干澀腫痛的喉嚨，泛起了一絲絲甜味。

“有多想，”夏玨止不住貪心，想要再多聽一點，“怎么想的？”

聞驍說：“想的時候很想。每次路過未名湖，看到有人滑冰，都希望和你一起試一試。我有時候覺得北方空氣不好，尤其冬天，你最好不要多待，但又覺得如果有你在，空氣再差，天也會亮起來?！?/br>
夏玨聽到后面，不由自主地蹲下去，捂住臉，不讓那股從心口源源不斷涌到臉上的熱氣，從發間冒出頭頂。

“——但這些加在一起，時間可能也不是特別多，”聞驍卻在這時來了個大轉彎，“我最近太忙了，大部分精力還是都花在了課業和數模大賽上，抱歉?！?/br>
夏玨稍微一呆，繼而連忙道：“這有什么可抱歉的，我也一樣在忙。知道你想我，我就很開心啦?！?/br>
“夏玨，”聞驍聽完，喊他的名字，像在感嘆，“你太乖了。你怎么就這么乖？”

夏玨眨了眨眼，有點不確定這個“乖”是什么意思。

聞驍道：“今天師兄還問我，是怎么能談上戀愛的?！?/br>
他現在已經明白了方立高和費屹話中的含義，無非是說這段時間，他在夏玨身上花的時間太少了，以至于兩人都不太像一對交往中的情侶。

夏玨經過一番思索，也大致了解了他的意思，卻不以為然地哼了一聲，說：“你師兄真八卦。下次他再問，你就告訴他，因為我愛你愛得要死，一門心思狂追你——羨慕死他?！?/br>
聞驍聽得失笑。

“總之，我都不在意，他們怎么想隨便了吧，”夏玨也笑，說道，“我沒認為你忙你的事有什么，因為我也有很多自己的事要做。我一直覺得，像現在這樣把生活分成兩部分，一半是夢，一半是你，就很好?！?/br>
冬夜凜冽的風，在這一刻格外柔軟。

聞驍的神情也分外柔和。他一時忘懷了學習上連日奮戰的緊繃，靜靜坐著，視線越過桌上凌亂的書本筆記，透過霧氣朦朧的玻璃、交錯的模糊人影，望向窗外茫茫的無邊夜色。

明明是什么也看不清的，他卻仿佛能從中尋到某個溫暖明亮的歸處。

“怎么突然不說話，在想什么呢?！毕墨k等了一會兒，忍不住催促，想要聽到他的聲音。

聞驍回過神來，說：“我在想，你準備什么時候把你的‘夢’告訴我?！?/br>
“這個啊，”夏玨聽了，有點不好意思地停頓一下，“等放假了，我當面和你說?！?/br>
化蝶26

大約十日后，夏玨比聞驍早一步結束了期末考，先是回到句州，再從句州飛往北京。

——他是特意去陪聞驍比賽的，一方面實在想念，另一方面是聽說數模大賽期間要連軸轉90小時，心里放不下，還特地帶了些補品。

不過這一切聞驍都并不知情，只當夏玨已經順利考完試，在家了。

周五上午，最后一門科目交卷，班內的氛圍一派輕松，大多數人都沉浸在寒假來臨的喜悅里。聞驍卻依舊步履匆匆，趕往機房，與費屹和方立高會和。

距離美賽僅剩不到兩天。

此前他們已經順利通過報名，并且做了大量準備工作，明確了賽內的大致分工：費屹資歷最深、能力最強，負責建模與主導全局；方立高計算機專業出身，主要負責代碼；聞驍是新人，經驗不足，但英語水平過硬，負責論文，輔助建模與編程。

同樣在機房小聚的，還有校內其他幾支隊伍。大家都一樣，今天做完溝通總結以后，會暫停訓練養精蓄銳，打一場四天三夜的惡戰。

“都別忘了時間，”整理、探討完資料，臨別時費屹再一次強調，“后天早上五點，一定要到。如果怕自己起不來，出去開/房，和我睡?！?/br>
賽程以美國東部時間為準，當地下午五點發卷，在北京就是清晨六點。

“和你睡，那我寧愿睡機房，”方立高無語道，“我肯定沒問題?！?/br>
費屹接著看向聞驍。

聞驍正欲回答，費屹先開口道：“你單獨留一下?！?/br>
方立高隨即拋給聞驍一個“你自求多?！钡难凵?，腳底一抹油，開溜了，估計準備回去大睡一覺。

聞驍則被費屹帶到機房外，一處無人經過的拐角。

“怎么樣，”費屹背靠一側的樓梯扶手，抱臂，擺出詢問的姿態，“馬上就正式比賽了，有什么感想？”

聞驍回答：“我能早起，不會遲到?！?/br>
“你知道我不是指這個，”費屹說，“我問你，你現在還有沒有最初那種要給學校拿第一的底氣？要知道，美賽這種國際賽事，O獎和F獎的獲獎比例加在一起，也只有百分之零點幾?！?/br>
所謂的O獎和F獎，分別是美國數模大賽的特等獎（OutstandingWinner）與特等獎提名（Finalist），另外的獎項從高到低，還有M、H、S三種。其中S獎等同于參與獎，意義不大，剩下被判定為U與DQ的，是參賽未成功，以及資格取消。

“我會盡全力?！甭勻斨斏鞯?。

費屹卻莫名搖了搖頭：“都認識這么久了，沒必要還這樣講話吧?！?/br>
聞驍一怔，問：“什么？”

“我的意思是，能不能真誠一點，”費屹攤開手，“否則如果到現在還憋著氣的話，就太沒勁了——我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