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繼續，拿出手機，“我給你看，你長得和這個——”

聞驍警惕地拉著夏玨退后一步：“他的夢想是考北大隔壁?！?/br>
曹文棟只好又把手機收起來，無奈道：“你們還小，不懂：愛學習是好事，但現在的社會，學習不是唯一的出路……”

他猶自滔滔不絕，一名巡邏保安走過來，懷疑道：“你們哪個班的？”

曹文棟見勢不對，含糊應了幾句，溜了。

他這一溜，聞驍更加肯定，所謂的CC傳媒并不是什么正經公司。由于高中生大多未成年，真要是晚會合作方，一般都懂規矩，不會直接找學生本人，而是先征求其班主任或任課老師同意。

聞驍和夏玨給保安看了學生卡，被趕回看臺上。

雖說晚會是娛樂活動，但紀律也很嚴，全校學生強制出席，無特殊情況，活動結束前不得隨意出場地、在場地外走動，以防有小情侶趁機到校園的小角落里偷偷搞早戀。

而聞驍和十三班的一個人換了位置，和夏玨坐了鄰座，借著光線昏暗的掩護，一直在把玩夏玨的手。

——這個早戀簡直搞得膽大包天。

夏玨被玩得心慌意亂，臉爆紅，后面的表演一場也沒能專心看。

第二天，他們迎來了元旦假期。

離校路上，聞驍遠遠望見一個眼熟的身影，抱著一疊作業本，跑入行政辦公大樓。

——池鹿？

一些原本已經拋到腦后的事又在心底涌現。他問夏玨：“昨晚你確定池鹿看到了？她后來有沒有找過你的麻煩？”

“沒有，”夏玨回答，“或者說不算是找麻煩吧，就是半夜在微信上問我是不是gay。所以我估計，她是真的看到了?！?/br>
“你怎么回的？”聞驍追問，都忘了和他計較“半夜還看微信”的問題。

夏玨道：“我沒回……你覺得我怎么說比較好？”

不是他恥于承認，而是他感覺池鹿的語氣有些古怪，近似逼問，令他覺得很不舒服。

“沒回當然最好，本來也不用回，”聞驍直接說，“以后別理她了?！?/br>
夏玨“啊”了一聲：“那不好吧，完全不理是不是太夸張了？”

“不夸張，”聞驍彈了一下他的頭，“聽我的?！?/br>
夏玨無奈道：“我盡量吧，反正她要是表白，我肯定認真拒絕?！?/br>
兩人走出校門。

剛好有公交，他們就不花更多錢打車了。聞如是在微信上問聞驍，回家想吃什么，提前告訴阿姨，聞驍把問題轉述給夏玨。

“都可以啊，我不挑食，”夏玨說，“哪像你?！?/br>
聞驍不吃南瓜、不吃茄子、不吃莧菜、不吃蒜苗……香菜也是一點不要的，碰上菜盤里有香菜，會一點點全挑出來，否則絕不下口。

無怪乎他們花在吃飯上的時間總是格外長，外賣的備注欄也總是寫滿了字。

“我怎么了？”聞驍揚起眉毛。

夏玨小聲吐槽：“嬌氣?！?/br>
“……再說一遍，我在這兒哈你癢?！?/br>
夏玨能屈能伸，馬上乖乖在嘴前做了個封上拉鏈的手勢。

聞驍還是撓了撓他的腰。

夏玨憋著沒在座位上扭起來，漲紅了臉，怒視聞驍。

聞驍若無其事地繼續在手機上打字，回復聞如是。他記得夏玨周二時說過，想吃花蛤，還有燉鴿子，這些都是學校食堂里吃不到的菜。

忽而夏玨在旁邊問：“這個……中央民族大學，如果我是少數民族，是不是可以優先錄??？”

“你是？”聞驍有點意外。

夏玨說：“聽說我媽是苗族人，管用嗎？”

“不一定，”聞驍想了想，說道，“民大的分數在句州是一本線上五十到六十分，你想沖可以，但要選別的保底?！?/br>
他說得很直白。夏玨也不喪氣，知道自己是差遠了，他繼續在網上查。

“想選學校了？”聞驍問，湊過去看夏玨的手機屏幕。

只見搜索那一欄赫然寫著“北大隔壁的大學”。

聞驍頓時失笑。

“你笑什么！”夏玨惱羞成怒，用力推他一把。

“不是，”聞驍笑道，“你想查這個，為什么不直接問我？”

“問你，你知道？”

聞驍見他不信，收了笑，說：“我當然知道。早都幫你看好了，你盡管來問?！?/br>
夏玨一愣，心里涌起熱流與暖意。

原來聞驍昨晚說“他的夢想是考北大隔壁”，不是信口編的，而是早就在幫他做規劃了。

還有……

夏玨視線掃過聞驍的手機屏，看見對話框里，聞驍發給聞如是的菜名。

一樣兩樣，都是他這周內不經意間提起過的。

聞驍竟然，都記得。

候鳥39

晚餐上桌，都是夏玨想吃的菜。聞如是有所覺察，忍不住調侃，問聞驍什么時候改了口味。

聞驍笑了笑，不答；夏玨在旁邊埋頭猛吃，耳朵的顏色看起來很甜。

晚飯后，兩人到書房學習，聞驍把整理好的北京高校資料拿給夏玨看。

“這么多？”夏玨伸手去接，愕然，“你什么時候準備的，我一點都沒發現?！?/br>
“兩個月前?！甭勻斦f。

準確而言，是十月月考成績公布后的第四天。他一直沒拿出來，是怕夏玨過早地感到緊張，如今既然夏玨自己有了想法，就沒必要再回避了。

資料碼得整整齊齊、裝訂成冊，夏玨期待地翻開第一頁。

“首都師范大學，”他念了一個學校名，“在?？h錄取批次為本科第一批，今年理科最低錄取分591……”

念著念著，他像被噎到一樣，苦著臉抬起頭。

聞驍補充：“地鐵三十五分鐘到北大?！?/br>
雖然說的是“北大隔壁的大學”，但中關村科學城那一片的學校分數都很高，所以只能往更遠處找。

“不是距離的問題，是對我來說分太高了?！毕墨k嘆了口氣。

“沒關系，”聞驍點了點紙上某處，“本來就是沖刺目標，分高是正常的?！?/br>
夏玨往他手指的地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