顫，竟然說不下去。

聞驍說：“這是我的本源?！蹦旅婺欠捡R，神色平靜。

順著聞驍的視線，夏玨也怔怔地望著墻上鮮艷的畫面，像跌入一個綺麗的夢境，下過雪的心上涌起滾滾春雷。春雨如蜜，親吻含苞懼放的花朵；春雨如酒，他情愿醉死于夢中。

繼而聞驍把手插進口袋，垂眸說了一句話，像控訴，又像失望。

他問夏玨：“所以，你為什么不信我？”

作者有話要說：

寫到聞驍說“這是我的本源”，我感覺他仿佛小飛馬成精，在向小夏介紹自己的原形……

【小劇場】

夏玨：本源……難道……

聞驍：沒錯，我本是大山深處一只修煉千年的飛馬精。

候鳥21

半封閉的空間，一個人足夠寬敞，兩個人就不得不挨在一起。

畫廊的輿洗室，暖色燈光，室內熏著清幽的檀香，沒有異味；角落的管道不時淌過流水聲。

上鎖的隔間內，聞驍靜靜看著身前低頭的夏玨。五分鐘前的那場對話，夏玨對他說“我相信”，他沒有回答，夏玨提出要和他來這里。

“我可以證明?！贝藭r，夏玨輕聲說，忽然抬手脫掉了上衣，用隔板上的掛鉤勾住，露出白皙的身體。

他偏瘦，但不孱弱，有一層薄而柔韌的肌rou，線條優美。視線接觸，聞驍一怔，喉結不自覺地滑動一下。

接著，夏玨開始松皮帶，貌似很緊張，手指甚至在微微發抖，動作也不怎么流暢。

“……你做什么？”聞驍回過神，皺眉問道，心里有一種不妙的預感。

夏玨動作稍僵，頓住了；繼而又如同下了極大的決心，直接雙膝跪地，臉正對聞驍下身的某個部位。

距離極近。

聞驍一驚，瞬間明白了夏玨的想法。他覺得自己是傻了，居然會同意夏玨的要求，以為對方是要到這里說什么私密的話。

“起來！”聞驍低喝，疾步后退。無奈空間有限，脊背抵住了一側的隔板，他退無可退。

窮追不舍。夏玨的嘴唇貼近，一個熾熱的吻隔了兩層布料，落在他蟄伏的欲望上。

那里驀地一跳。

“你瘋了？”聞驍脫口道，一瞬間心跳幾乎停止。他雙手握拳，渾身神經緊繃，迅速屈起一條腿，用膝蓋頂起夏玨的下巴。

做完這個動作，聞驍底下被勒得更加難受。他呼吸急促，死死盯著夏玨，滿眼不可置信。

……真是瘋了！

夏玨到底在想什么？這里可是輿洗室，隨時會有人會進來！

即便不是輿洗室，是在家里，關于這些事，他上次不是已經和夏玨說清楚了？他以為他們已經有共識了！

夏玨被頂得頭向后仰，彎曲到一個極限的角度，眼睛始終直直盯著聞驍，有些濕潤，又帶著熱烈的火。

夏玨說：“我只是想證明我喜歡你?！?/br>
“證明？”聞驍冷聲呵斥，“你這樣也算證明？”

“為什么不算？我喜歡你，相信你，所以我才這么做，”夏玨竟然費勁地笑了笑，微喘，“我只對你這樣?！?/br>
聞驍一時感到無比荒唐。

他想：夏玨要用身體來證明什么？

這里是方琴心的畫廊，曾經聞征明有過那么多情人，卻說只愛方琴心一個。

僅靠身體能證明什么？

“那你打算對多少個人這樣說?！甭勻敺胖蓖?，寒聲道。

制住下巴的力道消失，夏玨愣了一下，依舊跪在地上：“什么多少個人?！?/br>
聞驍冷冷道：“和我分開之后的每個人?！?/br>
“可我沒想過……”夏玨說了一半。他沒想過喜歡聞驍之外的任何人，但確實想過自己可能會和聞驍分開。

“或者我換個問法，”聞驍一語命中要害，“你打算和我在一起多久？”

夏玨攥緊手指。

靜默數秒，他說：“很久，到你不想和我在一起為止?！?/br>
腦海中的某個想法被印證。聞驍心一沉，又問：“我為什么會不想和你在一起？”

“……這我怎么知道？”夏玨盯著地面瓷磚反射出的光暈，“聞驍，其實——”

輿洗室大門被打開，有其他人進來。

兩人同時安靜，望著彼此。聞驍目光如同冰凍，夏玨很不喜歡這樣，他緩緩起身，沒有發出聲音，□□的上身試探地靠在聞驍胸前。

隔著一件薄T恤，他們互相感受到彼此的體溫。夏玨比聞驍熱一點，他吻了一下聞驍的脖子，因為羞恥而耳根泛紅。

聞驍不推他，可也不回應。夏玨不甘心地抬頭，望著聞驍的臉，聞驍的眼神與身體反應始終都是冷的。

片刻以后，那人出去了。

夏玨的心情一塌糊涂。他大膽，但也不是那么出格的人，會在公共場合做出這種舉動，無非是知道聞驍送他那枚耳釘的特殊意味之后，愛意與歉疚同時作祟，情難自禁。

他能接受被聞驍拒絕，但不是以如此冷漠的態度。那些傷人的斥責、質問，簡直就是在諷刺他。

夏玨半是賭氣、半是失落道：“其實是你不信我吧?！?/br>
“我不信你？”聞驍氣到極點，嗤笑一聲，“好，那你就說說看，我哪里不信你?！?/br>
夏玨道：“我說了我們會一直在一起，除非你不想。你還懷疑我什么？”

“除非我不想？你的意思是說，這場戀愛我談我的，和你沒有關系？”聞驍反問。

夏玨下意識道：“我沒那么說?！?/br>
聞驍忍不住冷笑起來。

夏玨茫然，面對聞驍的怒意十分心慌。他意識到自己的話似乎是有些不對，但又想不通不對在哪里。

他們兩個到底是誰不相信誰？

“反正我喜歡你?！毕墨k思維一片混亂，只能重復那四個字。

“……先回家?！甭勻旈]了閉眼，平復情緒。

他覺得夏玨真是他的克星，氣到這種程度了，對方歪打正著的四個字，居然還是能讓他平靜不少。

聞驍打開隔間的門，率先走出去。

夏玨還不知道自己的話起了作用，胡亂套回上衣，系好皮帶，低落地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