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幫你安排，回本校應該沒問題?！?/br>
聞驍本校的重點率在百分之九十五左右，實驗班是百分之百。

不過聞驍并沒立刻應聲。

“對了，陶桃的事我在網上看見了，她現在怎么樣？”聞如是只當他是默認了，換了話題。

聞驍說：“還不清楚，恐怕不好?！?/br>
“這件事你多關注，最好還是通過正規的法律渠道解決，有需要幫忙的地方盡管找我，”聞如是說，“畢竟網絡輿論……”

“我明白?！?/br>
聞如是和他一樣，知道輿論就像一把刀，這把刀在誰手上都一樣鋒利，一樣容易見血。至于血是誰的，罪惡者還是無辜者，不到最后，沒人會知道。

他們都不希望陶桃會成為另一個沈雨瓊。

掛斷電話，又過了片刻，夏玨披著一件尼龍夾克回來了，另外還給聞驍也帶了一件外套，oversize的版型，聞驍大概能穿上。

這時候夏玨才想起來問：“我們去哪？”神色興奮，眼神亮亮的。

聞驍沒有解釋，直接把他帶到西墻。

夏玨意識到這是要翻墻到校外去了，和聞驍先前一樣，左右看看，找東西墊腳，然后沒找到。

聞驍伏下身，說：“你踩著我上去?！?/br>
夏玨遲疑，下意識追問：“那你怎么辦？”

“我會飛，”聞驍似笑非笑道，“你信不信？”

夏玨當然不信，但在聞驍的再三催促下，他不得不踩上聞驍的背，撐著墻頭翻過去。

過后他就一臉憂慮，仰著頭望著墻上，生怕聞驍過不來。

驀地墻面發出“咚”一聲。

夏玨嚇了一跳，輕聲喊道：“聞驍？”

話音未落，一道人影映著月光，凌空飛躍墻頭。

夏玨心里“啊”了一下，腦海中浮現出五個字。

——小飛馬！活的！

野狐44

直到聞驍落地，夏玨還在為剛剛那一瞬間驚艷，久久不能回神。

也難怪，畢竟自從住進三編橋社區，與周遭環境格格不入的聞驍仿佛被厚重的巖石嚴密包裹，在大多數情況下都是冷硬的，還時不時流露出暗調的孤僻與壓抑，不太像個還未滿十八歲的高中畢業生，也少見屬于他這個年紀的飛揚恣肆。

而這一下當空飛躍，卻是烈烈的年少，如酒的青春，沉寂的夜空剎那火花飛舞。

夏玨感到目眩神迷，不自覺地摸了摸右耳的耳釘，捻下一綹月色，藏進掌心里，燙的，燙到他微微發汗。

聞驍拍掉自己身上的灰，又替他摘掉一枚頭發上的草葉，輕輕捏了一下他的鼻尖：“發什么呆？走了?！?/br>
兩人到馬路對面，一輛公交正開到。這是輛老式的短途小公交，窗前擺了一塊塑料號碼牌，沒有LED屏顯數字。

夜幕下，夏玨連是幾路都沒看清，就跟在聞驍后面上了車。車上的路線圖太舊了，很模糊，窗外的景色也因為天黑而變得陌生，難以判斷。

“你不會是要賣了我吧？”車輛緩緩啟動，夏玨小聲開玩笑。

“嗯，”聞驍還真應道，“身份證帶沒帶？要驗貨的?！?/br>
夏玨說：“……沒帶?！?/br>
聞驍本來正望向窗外，聽見了，回頭瞥他一眼。

夏玨頓時心虛了，打算說實話，聞驍卻先開口道：“蒙我？你的習慣就是出門一定帶手機錢包，身份證一定在錢包夾層里——你當我不知道？”

說得一點沒錯。

夏玨心里陡然涌起一股欣喜與不好意思來，語氣軟軟的：“你怎么知道啊?！?/br>
聞驍又不說話了。

他自己明白原因：因為他是效率型記憶腦，不關注的一概不記，關注的就連最細枝末節的都會記得。他現在連夏玨有幾條內褲、幾雙襪子、各有哪幾種顏色、會怎么輪著穿……都能說出來。

比如昨晚夏玨在家，洗過澡以后穿了淺灰色，三條橫紋的都在外面晾著，學校里應該還剩一條白的、一條深灰的。夏玨喜歡把淺色留到和他相處的時候穿，今晚兩人本來是見不著面的，所以夏玨目前穿的就是深灰色竹纖維的那條。

——竹纖維材質透氣，但相對脆弱，用力容易破損。

聞驍腦海中莫名浮現出這樣一句話。

夏玨還不知道身邊這人已經肖想到自己內褲上了，只覺得聞驍的心情不錯，也為聞驍高興。

夜間車少，坐車的人也少，公交的速度比白天快很多。途中一站又一站，聞驍都沒有要下車的趨勢，直到終點站，才拍醒靠在他肩頭、半瞇著眼睛的夏玨。

車門大開，一下去，兜頭的一陣涼風，吹得人渾身清爽。聞驍覺得舒適，睡過半覺的夏玨卻縮了縮肩膀。

“冷？”聞驍問，“把外套穿好?！?/br>
夏玨聽話地拉上一半拉鏈，聞驍覺得不夠，直接給他拉到頭。

……太土了吧。夏玨忍不住腹謗，自己低頭又拉下來一點，勉強到三分之二處。

“就這么愛露？”聞驍看見了，說。

夏玨耳朵燒起來了，低低抗議道：“什么愛露……！”但他隨后又意識到，四周聲音嘈雜，到處是人，各種公交、出租，鳴笛聲，引擎聲。

——他這是在哪？

夏玨茫然地轉頭，抬頭，感覺是座客運中心，有點眼熟。

“過來?！甭勻敔苛怂恢皇?，領他經過公交區，往里面的一條通道走。

夏玨被牽得渾身輕飄飄的，看見地上貼著箭頭狀的地標：售票處500米，乘車請上樓。

“身份證?！倍缶吐犚娐勻斦f道。

還真要身份證？

夏玨驚疑歸驚疑，還是馬上把錢包給聞驍了。他對聞驍的順從幾乎變成了一種條件反射。

“我們——”遞出去了，他才想起要問。

聞驍說：“買票，去上海?！?/br>
……

……？

夏玨驟然僵硬，愣得像塊石頭，腳下也變得不靈光，兩腿起了內訌，整個人向前撲倒，被聞驍拽住，抱了個滿懷。

路人奇怪地看他，不太明白這么平的路他是怎么絆到的。

“……這里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