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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間人引見給教會大學的名師。 陳水章出門的動靜宿碧聽見了,也大概猜到他去做什么,因此低下頭繼續溫習功課。沒過多久卻忽然聽見有人重重地敲門,咚咚咚好幾聲,一副不輕易罷休的樣子。 這是誰? 宿碧起身走近門口,這才發現敲的不是她的門,而是隔壁陳水章的。 “陳水章在不在?”那人漫不經心喊道,聽起來有些痞氣。 又敲了好幾聲,宿碧猶豫片刻將門打開,只開了一條不寬的縫隙,站在門里警惕道,“你找他?他出門去了?!?/br> 開了門才看清敲門的那人,是個看上去二十好幾的男人,穿得人模人樣,可結合剛才的舉動再看他的神情舉止,總覺得不務正業。 他喲了一聲,“你認識他?”笑得有些不懷好意。 “鄰居而已,你敲門吵著我了?!彼薇塘袅藗€心眼,“你不用敲了,他不久前才出門,一時半會回不來?!?/br> 說完就一把將門合上。 宿碧皺著眉頭,心里有了些不好的預感。 陳水章是不是惹上了什么麻煩事? 但門外那人果然沒敲門了,過了片刻宿碧聽見有腳步聲響起,然后響動越來越遠。她暫時松了口氣,重新坐回書桌前。 等他回來問問他再說吧。 好不容易等到傍晚,隔壁才重新有了動靜。宿碧站在門口聽了聽,確定是拿出鑰匙開門的聲音才打開門走出去,陳水章剛把鑰匙從鎖孔里拔出來,看見旁邊的門突然打開還嚇了一跳。 “怎么了?”他看她一臉嚴肅,頓時有些摸不著頭腦。 “今天你不在時有人來敲了你的門?!彼薇袒叵肓藭?,仔細形容了對方的長相,“這個人你認識嗎?” 陳水章腦海里零零碎碎閃過幾張臉,他沒什么朋友,國外讀書時中國留學生大多富裕,而他的家境肯定是稱不上的,因此沒跟富貴人家的學生來往過,而比他更拮據的自尊極強,通常也不與人來往。 更何況回國后這些人就更不可能有機會見了。他回國后只在上海認識過幾個人,都精通玩樂,他最初不了解時還跟著吃過幾次飯喝過一回酒,后面知道了就不再來往。 可是三年過去,本來印象就不深刻,這會更是忘的差不多了。 “沒什么印象,確定不了是誰?!彼麚u搖頭。 “最近有沒有什么人找你麻煩?”宿碧又問。 陳水章再次搖頭。 “那你最近注意些?!?/br> 他看一眼宿碧,訥訥點頭,最后說一句,“他都知道我的住址了,今天又跟你打了照面……你,你也小心點?!?/br> 宿碧點點頭笑道,“嗯,好?!?/br> 后來幾天那人再也沒出現過,兩人也沒有再一直惦記著。燕陵大學功課緊張,沒有課程的時候宿碧每天也是除了去書店幫工就是溫習功課。 然而這一天,宿碧幫書店老板關了門后一個人走路回住處,忽然就覺得身后有一道視線落在她身上。 她下意識回頭去找,卻發現背后只有行色匆匆的路人。 或許是自己想多了。宿碧回過頭繼續往前走,然而片刻后同樣的感覺又出現了。她再次回頭去看,依然沒有任何異樣。 腦海里突然浮現出那個敲門的男人。 宿碧心里有些害怕,不敢再有任何耽擱,趕緊轉身快步走回了住處,沒敢再回頭去看。 第二天又出現了同樣的情況。 雖然沒有什么實質性的證據,并且她也安全回了家,但宿碧還是覺得應當告訴陳水章一聲。于是這天回來就去敲了敲隔壁門,卻半天沒有人應答。 出門去了? 可往常這時候他都不出門的…… 宿碧心里不好的預感愈發強烈,但又沒辦法,只能先回房等陳水章回來。 等門外有響動時卻是紛亂的腳步聲,聽著不像一個人的,接著傳來的對話聲也印證了宿碧的猜測。 “我讓你別跟著我!” “怎么,你以為沒什么人知道的陳年破事被我知道了,無顏見人了?陳水章,你以為這么點錢就能打發我?你哄叫花子呢!” “當時說好了你拿錢就走人!怎么能言而無信?!” 宿碧第一次聽見陳水章用這種怒極且強硬的語氣說話。心里著急,卻也知道現在她并不適合露面。 “我說了,錢夠了一切好說,誰知你出手這么吝嗇?”那人嗤笑,“反正對我來說沒什么所謂,我可沒有這么個偷人被打得落了紅的姐!” “你閉嘴!”接著就是拳頭狠狠落在皮/rou上的悶響。 宿碧急了,這會也再顧不得別的,一把就將門打開,正好看見頭幾天看見過的那個男人一拳擊在陳水章腹部。 “別打了!”宿碧語氣急促,“房間里有電話,我剛才已經報警了?!?/br> 那人動作一僵,惡狠狠地回過頭來瞪了宿碧一眼,陳水章趁這個空檔將剛才那一拳還了回去,將他打得頭歪向一邊。等回過神再想還手,就聽見宿碧又說道,“你還不走?這里距離警察局只有兩條街?!?/br> 那人這才不甘心地快步走了,走前還不忘回過頭威脅,“你給我等著!這事還沒完!” 等人走遠了,宿碧才心有余悸地深呼吸幾次平復心跳,轉頭看向站在幾步開外的陳水章。一時之間兩人都沒有開口說話。 宿碧是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你……都聽見了?”他沒有轉過身面對她,而是就這么背對著,說話時呼吸還因為剛才情緒太激動沒能平復。 宿碧遲疑著嗯了一聲。 “如果可以,我希望能理直氣壯地告訴你,我姐并不是像他說的那樣?!标愃碌吐暵f道,“……但我不能??墒撬俏医?,除了她沒有人對我這么好?!?/br> “我騙了你,我想離開洪城的真正理由是,我不想再面對別人對我的指指點點。不想每天出門時都被人因此奚落,再去跟他們理論?!?/br> 他一開始并不相信他姐會做出這樣的事,甚至還找上門去跟那家人理論,最后被打得遍體鱗傷扔出來。聽見別人一番冷嘲熱諷才知道,他姐真的有了個情人,而jiejie丈夫的正房太太得知她懷孕忍不下,就找了人去跟蹤,竟然真的就拍到他姐跟那個男人約會的照片。 兩個人在珠寶行里神情親密,那男人忍不了,交給自己大太太全權處置了。接著他姐被掃地出門,最后還被打得小產。 他那時在畫室里幫忙,后來有人幸災樂禍地來遞了消息。他看見唯一親人的尸體時,腦海里一片空白。 死得不體面,甚至連葬禮都不敢聲張。他也沒錢聲張,辦后事的部分錢都是畫室老板借給他的。 一夕之間什么都變了,他也沒勇氣接受人們的指指點點。 陳水章以為這事至少能瞞過她,現在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