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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一時不知該說什么好。下意識就想伸手去抱阿順。 “阿碧老師,你別離我太近了?!卑㈨樀穆曇暨€是啞的,“一會過病氣給你就不好了?!?/br> 宿碧又心酸又感動,點點頭安撫道,“既然開始退燒了就是好事,我們好好聽醫生的話,很快就能好起來?!?/br> 阿順咧嘴笑起來。 陳水章又開始接著給他講故事,阿順聽著聽著就又要睡過去。多睡是好事,這樣病才好得快。于是陳水章放輕了聲音,講著講著自己都要忍不住打起呵欠來。 宿碧坐在一邊的椅子上,盯著高高掛起來的輸液吊瓶出神。 她忽然想起來宋懷靳異樣的右手……他的手,到底是怎么回事?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可能沒有二更了……我卡文了,男主真的讓我智熄 如果今天沒二更我明天盡量二更 ☆、第 76 章 傍晚卡爾神父也來了醫院, 由于阿順的情況轉危為安,所以氣氛輕松愉快。 吃完晚餐, 這回陳水章說什么也不同意讓宿碧留下守夜,讓她跟卡爾神父一起走。 “好,不跟你搶?!彼薇倘滩蛔⌒? 說完看向阿順,“晚上好好睡一覺, 明天會好很多?!?/br> 阿順乖乖點頭。 回救濟會的車上卡爾神父問道,“你有沒有給孩子們說,我們多久回鹿陽?” 提起這個話題宿碧心里不免有些沉重, “本來該這兩天給他們說, 但是誰能想到阿順突然生病了……神父, 我們能推遲兩天離開嗎?我想等阿順的病再好些再走?!?/br> “當然可以。不過……鹿陽那邊還有許多事等著我去處理, 我可能要先走一步?!笨柹窀缚嘈?,想了想又說,“如果你要晚一些離開上海, 恐怕就不能在常州中轉停留,否則你就會耽誤學校的課程?!?/br> 宿碧點頭, “我知道的?!?/br> 回到救濟會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但她還是一眼認出了站在巷口的人。 宿碧遲疑片刻停下步子, 一旁的卡爾神父疑惑地轉過頭,“怎么了?”說完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巷口的男人這時出于禮貌朝他微微頷首。 卡爾神父緊跟著笑了笑點點頭。 “神父,您先進去吧?!?/br> 等人走進救濟會大門看不見了, 宿碧才緩緩走到巷口,“你來做什么?” 宋懷靳的身影大半隱沒在夜色里,宿碧問了之后他也并不開口說話,目光讓她有些透不過氣來。 面無表情隱沒在陰影里的模樣讓宿碧心里有些發怵。 “沒什么事我就先走了?!?/br> 說完她就別過臉往另一邊走,然而才剛邁開步子,下一秒手臂就被人狠狠攥住。猝不及防間宿碧就被他給牢牢扣住。 宋懷靳往前邁了一步,兩人之間的距離又縮短了幾分。重重壓迫感讓宿碧心里有些發慌,“你干什么?” 她忽然聞到一股淡淡的酒味。 ……喝酒了? “你要在上海待多久?”他忽然問道,嗓音低啞,說話間溫熱的吐息帶著絲絲縷縷的酒香。 宿碧垂下眼不去看他,“過幾天就走?!?/br> 宋懷靳突然無聲笑了起來。剛開始在合唱會上碰見她時只覺得難以相信,只單單想到她來了上海這回事,多的一概沒去查。直到今天心血來潮讓阿恒去打聽,才知道她只是為了送那群孩子來救濟會,根本沒打算久留。 “你就想問這個?”宿碧手臂掙了掙,“我回答了,你放開我?!?/br> 宋懷靳卻沒有松手,聲音澀然,“……就不能不走?” 他手上力道沒有減輕,掌心溫熱熨燙在她手臂上。 “不能。鹿陽有我的學業,有我的生活?!?/br> “上海有更好的大學?!?/br> 宿碧覺得好笑,“是,可那又怎么樣?你要讓我辜負卡爾神父的期望和我自己為此付出的努力?可是憑什么?我有什么理由留在上海?” 宋懷靳被她的話刺的語塞。 片刻后他苦笑。的確,他有什么資格讓她留下? “如果……”他牢牢盯著她,壓下隱隱襲來的酒意一字一句問道,“我求你呢?” 宿碧一怔,愣愣地抬頭看著他。宋懷靳唇緊緊抿著,目光一錯也不錯,沒有一分一毫的閃躲。 求她? 宿碧第一次看到他這樣一面,也是第一次聽見他說祈求的話。 有那么一瞬間,她心里竟然真的有了片刻的動搖。但也僅此而已。 會動搖是因為她至今也沒能做到完全不愛他,可宿碧知道這并不足夠成為自己放下一切義無反顧留在他身邊的理由。 心里的酸澀如同潮水一陣陣翻涌上來,她緊緊攥著那幾分理智,緩緩道,“即便這樣……也不會?!?/br> 他的手驀地松開,垂落在身側握得緊緊的。 “即便我求你也不會……也對,我怎么還能奢望這個?!甭曇糨p而譏諷。 “你何必這樣?!彼薇瘫M可能地平靜道,“早在三年前我們離婚的那一刻起,一切就已經注定了。如果不是這一次送孩子們來救濟會,那我可能永遠也不會來上海,我們也不可能再遇見?!?/br> 他咬牙,“你也說是如果……” 可哪里有那么多如果,遇見就是遇見了,三年里一面都不曾見她還能勉強克制,可是機緣巧合讓他再次看見她站在自己面前,一切拼命壓抑的欲/望就開始瘋長。 渴水的人總是在看見一杯水時最為煎熬。 宿碧避開他的目光垂下眼,卻不經意看見宋懷靳用力握成拳的右手正不正常的顫抖著。 她遲疑問道,“你的手……怎么了?” 他右手倏的松開,張了張嘴,最后有些頹然狼狽地轉過身側對著她。 “之前……受了點傷?!彼鸬闷D難。 受傷至今也沒好,不見傷口卻還有這些癥狀,想也知道最初大概不會是什么輕傷,“很嚴重?” “被日本人打了一槍?!彼p描淡寫揭過。半年前談判時那伙殺死程笙的日本人再次出現,遠遠朝他開了一槍,子/彈直直射入他手臂,后來手術取出卻傷了神經,以國內醫生和儀器的水平沒辦法痊愈,只能恢復個五六成。 宋懷靳心里突然起了個念頭,他從沒想過有一天自己會甘愿用苦rou計來挽留她,想想著實卑鄙。 “國內治不好這只手?!彼麄冗^頭重新看向她,淡淡道,“負荷不了重物,寫不好字,更不可能再開/槍?!?/br> 宿碧臉色變得蒼白一片。 ……治不好? 宋懷靳后面那些接連的形容讓她耳邊嗡嗡作響。 她后知后覺反應過來他說的“國內”二字,忙問道,“那國外呢?國外外科手術先進那么多,能不能治好你的手?” 她還是關心他的,對吧? 宋懷靳習慣性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