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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巫。 過了會,宋懷靳合上報紙喝一口咖啡,慢悠悠道,“下午的火車。去上海?!?/br> “上海?”宿碧一愣,想起昨天他說要陪自己,今天卻又說去上海,不免失落酸澀起來,“那……你什么時候回來?” 一聽就知道她誤會,故意問,“你不想去?” “我?”宿碧再一聯想便知道自己誤會鬧了個烏龍,下一刻便雀躍起來,“真的?” 他云淡風輕瞥她一眼,“假的?!?/br> 她笑起來,歪了歪頭,“我才不上當!” 傻的可愛。他輕笑一聲。 宿碧正開心著,突然想到什么,有些遲疑擔憂的問道,“可…不用再去拜訪叔叔阿姨嗎?而且…三朝回門的習俗洪城現在也還有?!?/br> 這句話里宋懷靳接連挑出兩個問題,慢條斯理先問其一,“還不改口?” 宿碧愣了愣,依舊半天憋不出??梢膊荒芄炙?,此時夫婦兩個不在,她再喊一遍算什么呢,奇奇怪怪的。 “我下次記得?!彼怨曰卮?。 宋懷靳聞言勉強放過,又問第二個,“三朝回門?” 她解釋,“就是第三天得回娘家一趟……雖然婚禮是西式,可是舊習俗爺爺大概還是希望保留的?!?/br> 宋懷靳眉頭一挑,“是我疏忽了?!闭f著眉心微微皺起來,曲指輕輕敲了敲桌面,沉吟片刻,“火車票不好改,能不能回來再拜訪?到時再給爺爺賠罪?!?/br> “我想…今天能先跟爺爺親自說一聲?!庇幸环诌t疑,但她到底說出來,“一定不耽誤什么,我可以一會就過去?!?/br> “算了,既然這樣就提前回去?!彼畔驴Х缺?,起身往客廳走去,“你一個人回去算什么?” 宿碧忍不住笑起來。 “那……爸媽還需要見一面嗎?” 自從雙親逝世宿碧就再沒有喊這兩個稱呼的機會,此時驀地喊出口,有些生澀與不習慣。 “昨天不是也沒見他們來?”他漫不經心道,“他們才不會閑的來破壞二人世界。估計一時半會也不會回去,等我們從上?;貋碓僖娒娌贿t?!?/br> 宿碧聽他說“二人世界”時忍不住抿著嘴笑了笑,“…那我去收拾東西?!闭f完興沖沖快步上樓。 去上海待不了太久,春季衣物與冬日比又算輕薄,因此要帶的東西不算多。她只收拾出一只小皮箱。 收拾好行李,兩人便去了宿宅。 宿青山這一兩日不習慣極了,婚禮那日在車上他說的輕松,實際卻對少了孫女后空落落的宅院半點提不起精神來。然而這日宿碧回來,他見孫女笑臉盈盈,紅暈染在兩頰,便知道她過得好,也就放下心來,覺得自己該知足了。這把年紀看見至親晚輩有了好歸宿,他不知傷感個什么勁。 三人氣氛溫馨的用了飯,末了趁著只有他跟孫女兩人時問,“他對你好不好?” 看她神情便知道回答,可老人還是忍不住要問一次。 “很好?!彼薇厅c點頭,有些不好意思。 宿青山頷首,不過想到宋懷靳其人,雖然總對自己彬彬有禮,可大概是作為娘家人的挑剔,總不能徹底放心滿意。于是嘆道,“日久見人心,往后也要對你好才行?!?/br> “爺爺,我知道你擔心我?!彼薇掏熘先说氖直廴鰦?,“你別總cao心,再這樣就又變老啦?!?/br> “老什么老,我硬朗著呢?!彼蘩蠣斪拥闪说裳?。 “是是是?!彼薇绦ζ饋?。 兩點一刻的火車,此時趕過去正好。宿青山站在宿宅門口送這對新婚夫婦,一手拄著拐杖,另一只手抬起來朝孫女擺了擺,“一路順風?!?/br> 宿碧趴在車窗處跟爺爺揮手,直到車早已開遠了才默默轉過身坐好。垂著眼嘴角微微向下耷拉,可憐兮兮的模樣。 “怎么了?”宋懷靳問。 宿碧又看向窗外,“有點…舍不得?!?/br> 他驀地一笑,“婚禮那天沒有舍不得?” “那天也舍不得?!彼薇袒卮鹬笥X得兩人繞來繞去像繞口令,忍不住笑了笑,心情稍霽。 在牧師面前宣誓時她眼角紅紅,由此他便能推測那一日的“舍不得”程度比之今日大概多多了。 “回來還能見?!彼州p輕摩挲她臉頰,“開心點??嘀樞」匪频??!?/br> “我才不是小狗?!彼伤谎?,想了想,問,“往后我能不能…不時回去看看爺爺?他一個人住著,孤孤單單的?!?/br> 車正好行駛過路旁一排行道樹,樹蔭透過車窗在他眼里投下一片陰影,宿碧背著車窗看不清他神色,有些忐忑。 “當然?!彼⑽⒁恍?,收回手。 到底還是怕曬,宿碧便戴了一頂環著系了一圈絲帶的寬沿帽,穿一身淡綠色洋裝長裙,手里提一個竹編小包。這樣與西裝革履架著金邊眼鏡的高大男人走在一起,十足吸引往來行人的目光。 火車站人來人往魚龍混雜,宋懷靳皺了皺眉,攬過宿碧的腰,“跟著我?!?/br> “嗯?!彼c點頭,乖巧依偎在他懷里。心里暖融融的。 不遠處站著個高挑女人,旗袍披肩,戴著墨鏡更顯得神秘??礃幼颖驹撟M旁邊那輛車里,卻驀然盯著不遠處的一男一女停了動作。攥著披肩的手緩緩握緊,墨鏡后的雙眼目光冷然。 “紅音,你做什么還不進來?小心被拍到!”有人在車里忙提醒。 杜紅音沒回答,收回目光坐進車里,有人幫她把車門“砰”一聲關上。 車漸漸開遠,不遠處的一男一女也隱沒在人群中。 …… “會不會不舒服?”他忽然問。 什么?宿碧沒反應過來,疑惑看向他,驀地明白他指的是自己來月事這回事,臉險些又發燙,“不會?!边@幾年她體寒的毛病被調理的七七八八了。 他嗯一聲,領著她走到火車車尾。 這一節車廂上印了個“I”,宿碧不大明白那個字母所代表的意思。從前她坐火車時也只坐過中間的車廂。走進去后寬敞亮堂,地上鋪有精美地毯,坐下座位時才發覺是鵝絨鋪成,周身綿密軟綿。宿碧一對比中間車廂,后知后覺明白這大概是頭等車。 爺爺一直崇尚不鋪張浪費的道理,這點宋懷靳與他不同。宿碧想了想覺得不能讓爺爺知道,想著想著又莫名想笑。 爺爺大概會佯怒訓斥她“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 一路跟著他們的阿恒沒有坐下,而是問宿碧,“少夫人要喝什么?” 月事還沒結束,她心里嘆氣,對阿恒說到,“一杯熱水就好,謝謝你?!?/br> “少夫人不必客氣?!?/br> 不一會阿恒端來一杯熱水和一杯紅茶。宿碧嗅到從鼻尖飄過去的那一抹茶香,詫異又有些眼巴巴的問宋懷靳,“車上怎么會有這么好的紅茶?” “阿恒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