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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過,沒成親前不能離開?!?/br>為了防止族人與外界互通,姥爺對我們都下了禁咒。只有經過他的許可,或是解了禁令,山門才會顯現。而我的禁令,便是成親。說實話,我對成親的概念懵懵懂懂,只曉得是一男一女結伴過家家??勺迦艘讶渴湃?,外面的人又無法進山,我該上哪找人結伴?唐星好像聽見了我的心里話,貓似地蹭蹭我的臉,“這里只有我了。要么我們舉行個簡單的儀式走個過場吧?!?/br>我太想出去了,一時竟然沒有反應過來它給我挖的坑,只狐疑地問,“不是同一個物種可以成親嗎?”“為什么不行?”他一副“你這個鄉巴佬真是孤陋寡聞”的語氣,“你都沒離開過這里,怎么能認為所見所聞就是全部呢?”“你的意思是,外面都這樣?”他對我露出一個讓我心里發毛的微笑,桃花眼瞇了起來,像天上彎彎的月牙。“要不要跟我成親嘛?”我抬頭眺望遠方,仍是黑沉沉的夜不見盡頭,渴望離開這里的念頭愈發迫切,我點點頭,“也行?!?/br>反正只是結伴,沒什么損失。我不知道成親的具體程序,唐星自稱是一只“見過世面的虎”,便把一切都交給了他。他說怎么做便怎么做。我沒了親人,便以山川為父,雪原為母。“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送入——”“砰”的一聲,他突然變回了白老虎,毛團一只,貓咪大小。“噗——”我捂著嘴巴,嘴角止不住上揚。“氣、氣死我了!”它狠狠地跺了一下腳,奶兇奶兇地說。我蹲下來問它,“這又是怎么回事?”“受傷太嚴重了,好不容易恢復一點法力,剛才都使完了。等我修整幾天,我們再繼續!”我疑惑地說:“還沒完嗎?”“當然沒完!”我指著遙掛在天邊的藍色山門,“可是封印解除了啊?!?/br>它愣了一會,立刻回過神:“我說沒完就沒完!還有最重要的一步!你聽我的準沒錯!”我沒理他,只覺得心潮起伏不寧,渾身的血液都涌到足底,迫使我馬不停蹄地向那道神秘山門奔去。白虎跟在我后面碎碎念,“球球,你不能這樣,我們拜過天地,我就是你的丈夫了。古人云,妻以夫為綱……”我還是知道這句話的意思的,頓時停下腳步,彎腰揪住它后脖子,將它拎起來對上視線,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你說什么?”它虎軀一震,“我以你為綱!”“老實點!”我將它放在懷里,抬腿邁過山門。****族里有村社、學堂、醫館、農田,一切自給自足。直到下了山,我才知道想要在塵世間生存,必須擁有一件最基本的東西——錢。我問小虎,“你有錢嗎?”它搖搖圓腦袋。“那你有什么?”“美貌與才華!”“賣藝或者賣身,或者一邊賣藝一邊賣身,你自己選一個?!蔽疫吙粗诌吽:锶吮硌莺飸?,邊說。小虎氣鼓鼓的,“我堂堂一個巫……”街邊聲音嘈雜,我豎起耳朵,“巫什么?”“……嗚嗚叫的小貓貓,你居然讓我去賣藝?你還有沒良心的!”“沒有?!蔽夷竽笏奈舶?,陰森森地笑,“我們仙子不需要良心?!?/br>第2章前章(二)我就待在了耍猴戲的地方,等他中場休息,便借用道具,讓小虎依樣畫葫蘆,學著猴子表演。道具也不白用,權當租賃,等他休息好了,我再把場地還給他。小虎翻了幾個跟斗,吐著舌頭,氣喘吁吁地問:“可以休息了嗎?”我環顧四周,現場掌聲不斷,觀眾意猶未盡地叫著“再來一個”,我再看它,小虎累得站也站不穩了。心里有一咪咪愧疚,我點頭讓它休息,抱著它坐到一邊。一個二十出頭的姑娘湊了過來,目不轉睛地盯著小虎看,興奮地說,“好可愛好聽話的貓貓呀!我可以摸摸它嗎?”我脫口而出,“五十塊一小時,隨便摸!”“給!”姑娘很爽快地給了錢。“嗚嗚嗚,老婆說的一切都是對的,要聽老婆的話……”小虎眼泡含淚,目視蒼天,失語哽咽。暗暗打量女客人的神色,一如既往,并沒表現出驚訝的樣子,小虎在她們眼里,就只是一只喵喵叫的小貓咪。直到來了山下,我才發現,不是小虎口吐人言,而是我能聽懂它的話。這簡直不可思議,又好像理所當然??晌也恢?,是小虎特殊,還是我特殊,亦或是困了我十八年的那片雪川特殊?跨過山門后,通道就消失了,我的背后是一望無際的平原。這也意味著,我可能永遠回不了家了。我抱著小虎一路向前,走到日落時,望見金色的余暉灑在不遠處的建筑上,照著那幾個大字閃閃發光——起見山旅游集散中心。這時候我才曉得,原來居住的這片山川叫做起見,我家樓下是個5A級景點。多虧了懷里的“世面虎”,在它的步步指導下,我坐上免費的旅游公交,來到了鎮上……小虎瞞著我,它的傷沒有全好,又連續幾天表演,透支了精力,大半夜發了燒。我在鎮上的民宿租了一個不到十平方的小閣樓,跪在床邊,用濕毛巾給他擦全身。或許是基因的關系,他原身是白虎,化成人形后皮膚也很白,赤身果體的,有些玉體橫*陳的味道。就像姥爺當年給襁褓里的我摸骨,我也摸了摸唐星的額頭與手,腦中突然蹦出一句話。【身若玉樹骨玲瓏】他這皮相,放眼人間,都是好看的。只不知究竟是什么身份,年紀輕輕的,渾身都是傷疤,體格卻是不弱的,高我一個頭,肌rou紋理細膩,健美而結實。后半夜下起雨,飄進窗來。他發燒,要保持著空氣流通,我不敢關窗,便把紗窗拉上,靠墻坐著,將他摟在懷里,擋著背后的雨。他迷迷糊糊地醒了,摸索著抓住我的手,緊緊地握著,嘴里哼哼唧唧。我輕輕地說,“乖,睡吧。明天就好了?!?/br>他大概是燒蒙了,問我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球球,你為什么叫林啾?”的確,哪有人叫“啾”的,聽起來就像小鳥叫。名字是姥爺起的,他希望我做一只柔軟溫和的麻雀,哪怕是個軟骨頭,也不要成為兇悍寡情的烈鷹。我陷在回憶里,一時沒回答,他馬上睡了過去,閉著眼睛講夢話,“嗚……賣藝,不要賣身。只給老婆球球摸……”我忍俊不禁,低頭親了親他的額頭。即使下著雨,窗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