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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定國公府。 陳延之自幼就被請封為世子,這些年,可謂是順風順水。 她其實不是沒有能耐早早把那丑事鬧開,給陳延之沒臉??蛇@樣,她如何心甘。 比起陳延之和那傅錦有私情之事,只有等那李氏的瞞天過海,戳穿開來,對陳家才是最重的一擊。 她和陳延之的婚事雖說不是御賜,可皇上寵著她,陳延之若只是單單爆出和傅錦的丑事,外人也只會唏噓幾句,覺得他不懂事,甚至還會有人說,是她郡主之尊,鋒芒畢露,陳延之壓力重重,才不免一時糊涂。 可李氏敢欺上瞞下,敢和上一世一樣,那性質便不一樣了。 到時,母親震怒,幾位哥哥也不會饒過陳家這樣的瞞天過海。 就是皇上,即便礙著陳家是大皇子的岳家,不會真的對陳家下狠手,可陳家勢必也是一落千丈,成為京城的笑柄。 屆時,傅錦這原先的白月光,朱砂痣,還會讓陳延之一如往日的傾心嗎? 他本是天之驕子,可能礙著驕傲,礙著年少輕狂,貪戀一時的溫柔,可等到一切都被戳穿,陳家落得進退兩難的境地,他的驕傲,難道不會讓他生了悔意。 有謝家在,傅錦即便給她生了兒子,也不可能坐上陳家世子夫人的位子??烧麄€京城,包括京外,出了這樣的丑事,但凡是明眼人都不會去讓自己的姑娘趟這渾水。 陳延之不是瞧不上和謝家的聯姻嗎?屆時,她就要讓他看看,什么叫做孤助無援,什么叫做顏面掃地,等大家對他避之不及,對他指指點點,他還能和以前一樣,覺得傅錦是他心頭的白月光? 而有了這事,他即便早早被請封為世子,有謝家在,又有皇上對她的偏寵,他想等定國公百年之后襲爵,那更是癡心妄想。 不用想,等到事發那一日,陳家其他幾房,能沒有別的心思?不會想著取而代之? 便是陳家的長輩,若是個聰慧的,也不會讓陳家一直困在這樣的僵局中。 畢竟,比起舍棄陳延之這個嫡長孫,定國公府日后的出路,才是重中之重。 第67章 回信 “母親,您便別胡思亂想了,女兒是那樣的人嗎?又怎么會故意找陳家世子爺的茬?” 一句撒嬌的話讓鳳陽大長公主多少緩和了神色,笑道:“母親就知道你是個懂事的孩子?!?/br> 害怕母親再繼續這個話題,謝元姝便借口自己乏了,想回去小憩一會兒,就退下了。 鳳陽大長公主看她離去的背影,卻是眉頭微蹙。 她年歲老了,眼睛卻沒瞎,腦子也不遲鈍。她如何看不出,女兒待陳家世子爺,到底不如從前了。 褚嬤嬤知道自家主子心中在擔心什么,她也算是看著郡主長大的,斟酌了下,她還是開口道:“殿下,這兒孫自有兒孫福,且看看吧??ぶ麟m說自幼就和世子爺有了婚約,可若到頭來,郡主并不見歡喜,這事兒依著老奴的意思,還是得從長計較的?!?/br> 褚嬤嬤確實是在偏袒謝元姝,她知道這自幼的婚約不是說毀就能毀的??杀绕鹂ぶ鞯囊惠呑拥男腋?,其他又算的了什么。 殿下四十五歲高齡生下郡主,自幼就把郡主捧在手心,可不是讓她到頭來忍了委屈的。 何況,老國公爺當年去的早,若老國公爺在天上看到郡主不開心,如何能瞑目。 褚嬤嬤平日里再是穩重不過,言語行事也從未有過任何的差池,她此刻能說出這番話,鳳陽大長公主如何不知,她是真的在替幼姝著想。 頓了頓,她暗暗嘆息一聲,道:“嬤嬤既然這么說,那必然也察覺出郡主和世子爺之間的異常了。這之前,我們還能騙自己說是幼姝小孩子心性,許也只是兩個孩子鬧孩子脾氣??晌曳讲徘浦?,幼姝像是藏了心事兒一般?!?/br> “這孩子,和我這當娘的,有什么不能說的。心里若是不如意,也該叫我知曉。說到底,當年那樁婚事,是我替她做主,也是有些倉促了?!?/br> 褚嬤嬤寬慰她道:“郡主最是孝順,又怎么肯讓殿下跟著擔心??ぶ髟S還拿不定主意呢??衫吓吹贸?,郡主行事不會沒有章法,我們也不必為著這事兒逼郡主?!?/br> 鳳陽大長公主肯定是不可能在婚事上讓女兒受任何委屈的。 即便是謝家主動退婚,她也不會為了兩家的名聲,礙著和陳家老夫人的情分,有任何的猶豫。 這邊,謝元姝回了鳳昭院。 方才母親開口試探她,她知道,母親隱隱察覺到了些什么。 所以,回來的路上,她是滿腹心思。 芷東跟在她身后,也一路沉悶的回了屋。 芷青見郡主眉頭微蹙,疑惑的看了芷東一眼。 芷東幾不可查的搖了搖頭,示意自己并不清楚。 謝元姝懶懶的靠在金絲如意紋大迎枕上,不愿意再去回想上一世的事情,可越是控制自己不去想,腦子里就越亂。 為了不讓自己再繼續沉浸在這樣的情緒中,她猛的坐起身。 芷東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小聲道:“郡主,您便是再動怒,也得注意著身子?!?/br> 正說著,有小丫鬟進來。 看她手中的檀木雕花匣子竟然和上一次韓礪送她西北話本時的匣子頗為類似,謝元姝會心一笑。 她猜測的不錯,確實是韓礪又尋來了新的話本。 丫鬟恭敬的把手中的東西呈上前,芷東見自家郡主眼中的笑意,也忍不住逗笑道:“這韓家世子爺打發人來的倒是時候?!?/br> 謝元姝笑著打開匣子,里面果然放了五本話本。 除此之外,還有一封信箋。 韓礪在信中大贊她送來的葡萄格外好吃,還問她是那個品種的葡萄,若是可以,他也差人往西北鎮北王府的院子種些。 謝元姝看著這話,有些啼笑皆非。 可下一瞬,又覺得韓礪這說頗有些意有所指。 她院里的葡萄好吃,他就要差人往西北鎮北王府的院子中也種些,這家伙怎么丁點兒都不按照常理出牌啊。 他不該感謝她之后,輾轉說些這幾日的事情嗎?怎么偏偏寫這樣引人遐想的話。 這么想著,謝元姝的臉頰不由有些微微泛紅。感覺到自己的異常,她拿著信箋的指尖都微微有些顫抖了。 許只是自己多心了呢。 韓礪或許真的覺得這葡萄好吃,才有此言呢? 畢竟西北雖不算是莽荒之地,可那久旱之地,即便是有葡萄,應該也沒有京城的香甜吧。 芷東看自家郡主一會兒羞惱一會兒低笑的樣子,心中詫異不已。 這韓家世子爺當真是對郡主的脾氣,每次差人送東西或者寫信來,總能讓郡主變得格外的生動。 整個人似是朝氣煥發一般。 當然,還有那難以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