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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貴人怕是沒有說實話——” “娘……娘娘?!标愂系椭^,面上冷汗直流,德妃瞇著雙眼等她回答,眼瞧著屋子里氣氛越來越僵,就在陳氏雙膝一軟快要跪下的時候,外面忽然有了動靜。 永和宮的太監近來稟告:“娘娘,李公公來了?!?/br> 德妃眼睛往下一垂,嘴里淡淡道:“今個算你運氣好,先退下去吧?!标愂夏菓覓斓男目偹闶欠帕讼聛?,慌不則亂的帶著十七阿哥就往外走。 李德全笑瞇瞇的走進來,“娘娘,萬歲爺吩咐奴才讓您去養心殿一趟?!?/br> 德妃滿臉溫和的往下走:“公公,萬歲爺可說有什么事?” “老奴不知,娘娘還是跟著奴才過去吧,萬歲爺還在養心殿等著娘娘呢?!钡洛S著李德全往養心殿走去,從遠處看去就見萬歲爺正俯身在龍案上,手拿著毛筆不知在寫些什么。 德妃垂下眼簾,彎腰福了福身子:“嬪妾叩見萬歲爺?!?/br> “德妃來了,起來吧?!笨滴跆痤^朝底下的德妃招招手:“過來,朕給你看樣東西?!钡洛埔?,嘴角倒是真心實意扯出一絲笑出來,一臉驚喜道:“萬歲爺要讓嬪妾看什么?這般高興?” 她踩著花盆底,一步一步走到萬歲爺身邊。 低頭附身往龍案上看去,只見那白紙上寫了好幾個字“珍”“梅”“柔”,看到后面她雙眼一縮,最后一個居然是“宸”。 德妃的眼睛落在那“宸”字上面,想到什么,眼皮子一跳,心中忽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身邊的康熙開口道:“你心思最是細膩,來瞧瞧這幾個字,哪個最好?”他側開身子,將整張紙暴露在德妃面前。 德妃牽強的扯出一絲笑來:“萬歲爺這是什么意思?莫非是要封哪位meimei為嬪位不成?” 康熙搖頭不答,只問:“你覺得哪個字好?” “這“柔”字太過纖弱,倒是少了兩分出塵?!钡洛抗庖灰?,落在最后:“這“宸”字之前太宗之時也有一位宸妃,怕是再用的話會撞了忌諱?!?/br> 德妃話音一轉,往下看:“嬪妾看這個“梅”字倒是極好,梅花代表給高潔淡雅,卻又傲骨剛烈?!眱墒窒辔赵谝黄鸱褐?,面上卻和善道:“萬歲爺覺得如何?” 康熙的眼睛放在那“梅”字上面片刻,過了會又搖頭:“朕覺得還是差了點什么?!?/br> 德妃饒是再鎮定,現如今也按耐不住,想了想還是開口:“敢問萬歲爺,這是哪位meimei的了萬歲爺的眼,要晉位?” “你可知過幾日是什么日子?”康熙這般被問,可能是有了想傾訴的心思,倒是心情頗好的轉過頭。 德妃仔細的想了想,扯著嘴角搖頭:“嬪妾不知?!?/br> “五月二十五是溫嬪的生辰?!笨滴醯椭^,一臉笑意:“朕準備在她生辰那日晉晉她的位份,給她一個驚喜?!?/br> 德妃嘴角的微笑是再努力也難以掩飾的僵硬,她垂下眼睛:“萬歲爺果真是疼愛溫嬪meimei……” “之前進宮就該冊封,朕怕太過倉促委屈了她?!笨滴跻荒樞σ獾臓窟^德妃的手讓她繼續瞧著:“你覺得“梅”字好?朕倒是覺得“宸”字也不錯?!?/br> 德妃心跳的劇烈,連忙跪下道:“萬歲爺,這萬萬不可啊,“宸”字自古以來就指為宮殿與帝位,“宸”可是帝王的代稱……” “這有何不可?”康熙笑了一聲,將手中的毛筆往“宸”字上一圈:“朕說封得那就封得?!?/br> 作罷,他便將手里的毛筆一扔,雙手撐在龍案上,笑著道:“宸妃,甚好?!?/br> 德妃呼吸一抖,一口氣差點兒喘不上來,過了好久她才恢復好,只臉上的表情還是一樣的僵硬。 辛好萬歲爺低頭瞧著龍案,沒有發現她倆上的神情。德妃閉上眼睛,立馬又睜開,笑著道:“那嬪妾就恭喜萬歲爺了,也恭喜溫嬪meimei?!?/br> 康熙揮揮手,忽然又道:“章嬪的病如何了?” 德妃低著頭,努力不讓自己泄露出異樣:“章嬪身子還是老樣子,瞧那樣是越發的嚴重了?!?/br> “那就派人好好醫治,照顧好她?!笨滴觞c點頭:“溫嬪與她最是要好,不要讓她去過了病氣?!?/br> “是?!钡洛椭^:“嬪妾遵旨!” —— 延禧宮 “查來查去,都是些表面上的東西?!泵揿F嘆了氣,“主子,這如今章嬪的宮中大門緊閉,里頭是什么情況我們是當真是不知曉啊?!?/br> 溫知許閉著眼睛斜躺著,手里拿著扇子時不時的搖晃:“再難查也還是要查?!?/br> “娘娘的意思奴婢懂得?!?/br> 玉白的手指伸出來揉了揉太陽xue:“這事風聲太緊了,一點頭緒都沒有,只能憑空揣摩?!遍]著眼睛深深的嘆了口氣:“那日當真不該放她走?!?/br> 若不然也不至于像現在這般沒有頭緒。 想到章嬪如今這模樣,溫知許是當真心疼,好好一個明媚嬌艷的女子,如何就被折磨成了如今這模樣?想到這,拿著扇子的手指泛白。 棉霧見主子捏著眉心一臉愁容,站在她身后揉著肩膀:“主子不要著急,日日讓人盯著就是了,一有風吹草動咱們延禧宮就會立刻知曉?!?/br> “現在宮里都是萬歲爺的人,若是萬歲爺有心的話,怕是什么都瞞不住?!?/br> 離宮之后延禧宮大換了一通,滿宮的人都是內務府重新派來的,用起來極為不順手,剛想說話外面忽然有了動靜,棉霧出去之后又立馬回來:“派出去盯著的小太監說,德妃從養心殿出來了,只是不知萬歲爺說了什么,德妃臉色難看的緊?!?/br> “難看的緊?”溫知許原本瞇起來的眼睛一僵。 “主子知道萬歲爺與德妃娘娘說的什么?” 溫知許心里算了算,估摸著道:“能讓德妃如今這個后宮的主人難看的,怕是只有一件事了?!彼雌鹱旖切α似饋恚骸芭率侨f歲爺要晉我的位份?!?/br> 這段時間來夜里萬歲爺總是三番兩次的試探,有一次還甚至直接問出她喜歡什么封號,溫知許又不傻自然心里清楚了個六七成。 屋子里靜悄悄的,可溫知許心里卻越來越心慌,嘴里不斷的琢磨這那句話,出來的時候德妃臉色難看的緊。 德妃平日里最為偽善,能讓她驚慌失措的應該不單單只是個妃位。 大難臨頭都能毫不動色,能讓她在外面都控制不住臉上的情緒,怕是實在是恨極了。 她如今這般恨自己,極大可能選擇這個時候動手以泄心頭只恨。 想到這,她連忙下了軟榻:“先派人去養心殿說一聲,就說我今日心情不好,讓萬歲爺不準過來?!?/br> “娘娘……”棉霧邊扶溫她,邊提醒道:“今日萬歲爺還沒翻牌子?!?/br> “你先照我的話去說,”溫知許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