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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掌門夫人是那么好看溫柔的人,掌門也灑脫俊美,你怎么就生成這個樣子呢?”小孩子的話往往是最口無遮掩的。謝虛原本不生氣,但是聽見他扯到父母,卻是有些惱怒了。于是他一把揮開那只手,神色冷淡地瞥了小男孩一眼。腦中那聲音適時響起,不斷地重復道:[面對玩伴無心間說出的實話,你覺得十分憤怒……][面對玩伴無心間……]那聲音不斷重復著,謝虛突然便意識到了它的意圖,是要讓自己按照話中的行動。但是謝虛不愿意。卻見又一個孩子走了過來,對謝虛發出如出一轍的嘲諷。孩童懵逼的神色和腦海中的聲音不斷交替重復著,把謝虛死死困在了這方寸之地。謝虛突然意識到了什么,眼前的孩童可能并不是自愿的,他們大概也受到了某種莫名的脅迫,于是他終于沉默地妥協,按照那話中的步驟——孩子們看到那像小仙童般精致漂亮,讓他們又喜歡又自卑的謝小少主,微微攥緊了拳頭,眼睛一下子紅了,雪白的面頰都飄上了一抹紅暈,像是要落下淚來。他推了一把為首的許坤,聲音低軟又委屈,聽得他們都難受的要命。“你走開?!?/br>謝小少主這么說著,轉身跑了出去。他們知道謝小少主很勤奮也很有天賦,已經是修煉出內力的孩子了,然而他那么生氣,卻也沒用上武功,只是把許坤推得微微踉蹌了一下。許坤在謝小少主跑出去后,也怔住了,“哇”地一聲坐到地上,大哭起來。番外(中上)在完成這一系列cao作后,謝虛腦海中的聲音終于停了下來。在他壽辰那天發生的事,還是被父母親知曉了。縱使謝虛說并不在意,那些孩子也不過是懵懂無知的年紀,謝掌門還是在長久的沉默后,揉了揉獨子柔軟的黑發。謝夫人更是滿臉疼惜,又微微偏過頭去,以免讓謝虛看見她眼中的淚光。后來的幾月里,那些孩子陸續下山習武,又或另擇去處,門派中又恢復了往日平靜。只留有謝虛這么一個孩子,幾乎成了山門中最受寵愛的珍寶。謝掌門精通十六種武學功法,最擅專的為劍法,十八歲時一劍驚鴻為天下所知。而謝夫人當年小產,傷了身子,便只留下這么個如珠似寶的命根子。謝虛作為偌大門派的少主,要修習的功法自然也有許多,光是每日習劍便需練上三個時辰,劍法也日益精進起來。七歲的謝虛,尚且是一團孩氣,臉頰上的軟rou似能揪出水來,烏溜溜的眼睛讓人一眼瞧見便覺得可愛。只隨著白駒過隙,當年的孩童也拔高成少年,謝虛的身形抽條修長,相貌也生得愈加……好看起來。是一眼望去,便尤覺得驚心攝魂的好看。而且rou眼可見,隨著年齡增長,只怕會出落成更艷麗的相貌。謝夫人時常感慨:“也不知吾兒生得這樣俊美,是隨了誰?!?/br>謝掌門答:“虛兒倒是和我祖父生得頗像?!?/br>謝夫人狐疑地看了夫君一眼——謝掌門雖也樣貌英俊,但與麟兒相比,差得不是一分兩分,便也沒有放在心上,當他是在胡說蹭光,只冷哼了一聲。謝夫人又想起自己年輕時,是很想要個女孩的,可惜傷了身子,也無法實現心愿,便又頗遺憾地道:“若我們虛兒是個閨秀,只怕一家有女百家求,要引得這武林中的青年才俊、天之驕子,都為美人折腰才對?!?/br>謝掌門思索片刻,誠懇地答:“現在也可以?!?/br>謝夫人:“……”謝掌門:“……”謝夫人:“閉嘴!我不準!”等謝虛長至十六歲,本該是要出門派歷練的年紀;可謝夫人瞧著自己的獨子憂心忡忡,便是謝掌門,只見著謝虛那一看便十分危險的臉,也頗為無言,開始猶豫要不要將門派的傳統延續下去。于是歷練一事便一連壓了半年。謝虛也只照常練劍。那柄當初有他半人高的無鞘已被他使得如臂使指,只是未經實戰,劍鋒未開戮氣,還是顯得有些綿軟無力。他到瓶頸了。如今十六歲的少年將劍一收,因為長時間高強度的訓練,皮膚都被熱意蒸得有些泛紅,額上起了層薄汗,將他稠艷的面容泅濕。放出的劍勢要收起,也頗為耗精力,只這么一套動作做完,謝虛的胸前便微微起伏,閉上了眼,盡量平緩著吐息。少年人練武易走歧途,謝掌門時常便來觀望謝虛練劍,只沒想到這次——他像是心中受到了什么感召般,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你的劍法比之融雪城城主,要差上許多?!?/br>此話一說,謝掌門自己都微微怔愣,有些錯愕。融司隱成名已久,本便是不世出的天才,又年紀輕輕便臨危受命,繼承風雨飄搖的融雪城,比許多同齡人要更心性穩重,有那般出塵劍法,也并不讓人意外。可謝虛還不過是十六歲被泡在蜜罐里的少年,他太年輕了。拿他們來比較,本便十分不合理。謝掌門自知失言,又懊惱地試圖彌補錯誤:“你們兩人,不好相比?!?/br>——這句話聽上去反倒更像是對謝虛失望了。于是黑發少年偏過頭來,有些惱怒地瞥了父親一眼,收劍急匆匆離開了。謝虛生氣,謝掌門反而覺得更安心些。又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梁,想要去夫人那里求取對策……他把他們十幾年沒生過氣的小兒子惹火了,該怎么要他原諒?謝掌門不知,現在謝虛腦海中正不?;厥幹粋€聲音,激昂頓挫地念著:[父親的嘆息讓你心生怨恨,當然你更怨恨嫉妒的,是那融雪城的城主。憑什么,憑什么?你是天之驕子,怎么能被人這樣踩在腳下?嫉妒使你面目全非,你決定下山去往融雪城,找到融司隱,殺了他,奪回你應有的榮譽。]“……”謝虛終于忍不住了。他試圖與腦中的聲音對話。[父親不過夸獎了他一句,我便要殺了他,會不會太偏激了?]腦海中的聲音戛然而止。謝虛又道:[何況,他死了,我又能有什么榮譽?只怕會因為心性不正,被父親逐出師門。]那個聲音顯得十分驚恐,在謝虛腦中質問:[你為什么能夠發現我?][為什么不能?][我,我是劇情啊。]它居然有些委屈,強調道,[你應該按著劇情走的。]謝虛:“……”[怪不得暗示你走劇情,會這么累。]那個聲音嘆息道,[你不走劇情,我就一直煩你了。]它的確很聒噪。謝虛微微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