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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上學,已經會背幾段,二公子翻身越來越利索了,白白胖胖,抱著沉手,您不必擔心他們?!?/br> 姜玉姝聽了自然欣喜,旋即被女兒貓崽子似的哭聲弄得心揪緊,抽出帕子,輕柔為其擦汗,蹙眉問:“我離家期間,嫣兒都發生了些什么?” 奶娘和丫鬟七嘴八舌答:“姑娘身體弱,自從您離家上任以來,小病不斷,幾次剛長胖一點兒,轉眼病瘦了?!?/br> “奴婢們不敢疏忽,一向精心伺候,平日幾乎不敢抱姑娘走出房門,誰知入秋以來,她、她不知怎的,經常著涼?!?/br> “一著涼,必定發熱?!?/br> “這已是第四次生病,嚇得老夫人發慌,所以才急忙把孩子送來圖寧,盼著那位老御醫藥到病除?!?/br> 嬰兒擺脫了厚實衣物,換上薄夾襖,雖仍抽噎,哭聲卻漸漸止住。 先天體弱,至今沒能養強壯。姜玉姝憂慮重重,一聲長嘆,“我知道了?!彼褡?,打起精神吩咐:“翠兒,把我的職名拿給鄒貴,立刻出城,去一趟營所,盡量設法見到你們二爺,把姑娘的病情……和緩地告訴他,以免他過度擔心?!?/br> “奴婢明白!”翠梅干脆利落去辦。 姜玉姝抱起輕多了的女兒,又問:“路途遙遠,可有大夫同行?” “有,就是方大夫?!蹦棠镯槃莞嬷骸芭R行前,老夫人有令,讓方大夫盡早趕回去,府里上上下下都習慣了,離不開他。尤其三爺,他那病,只有方大夫懂得治?!?/br> 姜玉姝頷首,“我會安排?!彼ゎ^說:“請方大夫來,我有話問他?!闭f完,她把女兒交給奶娘,“孩子流了一身汗,快喂她喝點兒奶?!?/br> “唉?!蹦棠锝舆^孩子,解開衣襟喂奶,絮叨告知:“著涼發熱,嘴唇裂了,沾水就疼,姑娘更不愛吃喝了?!?/br> 姜玉姝無計可施,眼眶泛紅,只能絞盡腦汁地哄慰。 兩日后 姜玉姝上任至今,因為女兒病了,等候丈夫帶御醫來診治,她第一次休沐。 知縣千金帶病而來,消息迅速傳開了,衙門胥吏,以及部分正不知該如何討好女官的鄉紳富商拎著各式禮物,蜂擁登門探望。 幾人圍著孩子打轉。 “乖,再吃點兒?”姜玉姝接連兩宿沒睡好,眼睛布滿血絲,耐性十足,專注喂女兒喝粥。 女嬰嘴唇裂了幾道小口子,一沾食物就疼,不停揮手拒絕,哭著搖頭,“嗚嗚嗚……” 姜玉姝嘆氣,擱下勺子,簡直快愁壞了,“你看看你,頭發稀黃,剛出生時明明挺黑亮的。挑食,身體就不結實,明白嗎?” “這也不愛吃,那也不愛吃,你說,你到底喜歡吃什么?” 郭曉嫣五官精致,粉雕玉琢一般,睫毛纖長濃密,掛著淚珠,啜泣掙扎,把臉藏進母親懷里,躲避喂食,可憐兮兮。 姜玉姝不禁心軟了,妥協道:“罷了,你緩一緩,待會兒再繼續喂,嘴唇疼也要吃飯啊?!?/br> “嗚嗚嗚~”嬰兒閉著眼睛,稚嫩嘰里咕嚕,堅持把臉埋在母親懷里。 下一刻,婆子入內稟告: “夫人,黃縣丞夫婦來了,專程探望姑娘?!?/br> 姜玉姝一怔,把孩子交給奶娘,“你們照顧著,我去去就回?!?/br> 片刻后,她微笑邁進客廳。 黃一淳夫婦起身相迎,“大人?!?/br> “令嬡好些了嗎?” 姜玉姝抬手道:“坐,二位請坐。多謝你們的關心,小女正在養病,等她康復了,改天我叫她給二位道謝?!?/br> “應該,應該的?!秉S一淳正襟危坐,其妻亦不善言辭,拘謹說:“既然聽說了,理應探望探望?!?/br> 姜玉姝強打起精神應酬,“探望已是難得,何必帶禮物?真是破費了?!?/br> 黃一淳訥訥說:“哪里?只是一點雪蓮罷了,圖寧盛產的,大人若不嫌棄,就請收下,給令嬡補一補身體?!?/br> 禮物,收?不收?強硬拒絕?委婉拒絕?或者日后回禮?此刻,姜玉姝擔憂女兒,無力思考,心不在焉道:“謝謝,太讓二位費心了?!?/br> “不知小姑娘多大了?哪兒不舒服?”黃妻鼓足勇氣,關切詢問。 姜玉姝忍不住嘆氣,“小女五個多月大,天生身體較弱,無論如何精心照顧,總是容易著涼發熱?!?/br> 黃一淳告知:“縣里有個姓朱的老大夫,醫術還算高明,您不妨請他試一試?!?/br> 姜玉姝客氣表示:“朱大夫?我認識,已經請他瞧過了?!?/br> “秋冬天氣寒冷,難免著涼,等孩子長大些,應該會結實起來的?!秉S妻寬慰道:“您別太擔憂了?!?/br> 姜玉姝由衷說:“但愿如此?!?/br> 此時此刻 街市距離縣衙不遠,吆喝叫賣聲此起彼伏,嘈雜熱鬧。 郭弘磊騎馬,率領若干隨從和一輛小馬車,忍下焦急,慢慢穿過鬧市。 不消片刻·后衙側門 “吁!”另一隊的車夫勒韁,扭頭招呼:“五爺,到了?!?/br> 李啟恭跳下馬車,大步走向側門,小廝捧著禮物尾隨。 “哎,等等我!”聞希體胖,笨拙下車追趕,跑起來rou顫巍巍。 李啟恭斜睨一眼,慢悠悠說:“姐夫愈發發福了,跑兩步便喘。再胖下去,今后還能出門嗎?” “去去去!” “我最近才沒變胖?!甭勏U砹艘幌屡蹟[,訕訕反駁:“天冷,傳得多,顯得臃腫而已。你瘦得像一根竹竿,也不好,岳父岳母生怕你被風吹倒?!?/br> 李啟恭嗤笑,“瘦總比胖好,你胖成這樣,干房事不方便?” “快閉嘴你!怎么對姐夫說話的?沒大沒小?!甭勏夂艉?。 郎舅倆走出一段,忽聽背后傳來馬蹄聲,下意識扭頭望: 須臾,郭弘磊勒馬,“吁!”他翻身而下,大步流星走向馬車,恰趕上攙扶老人,“管老,慢點兒?!?/br> 老御醫憑著精湛醫術,在軍營醫帳如魚得水,休養幾年,身體硬朗,精神矍鑠。他身穿洗得泛白的棉袍,瞇起眼睛,掃視四周。 “您請?!惫肜趲?,憂心如焚,恨不能立刻見到女兒。 老御醫跟隨,一行人走沒幾步,突見石獅子后方冒出一皂服男子—— 眾人一愣,止步。 “啊呀,這不是郭校尉嗎?”李啟恭熱情洋溢,熟稔仿佛面對老朋友,“多日不見,您最近可好?” 郭弘磊回神,尚未應答,石獅子后方又冒出一紫袍肥胖男子,邊跑邊諂笑: “您就是郭校尉???上次未能拜見,遺憾至極?!甭勏Pθ轁M面,小跑向郭弘磊,自報家門:“在下聞希,乃縣衙小小主簿,久仰您的大名了,今天終于——” “唉喲娘哎!” 他光顧著說,沒顧腳下的路,猛然被一塊略凸的青石板絆倒,雙臂胡亂揮舞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