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就是精益求精。

于此同時，其他方面的準備也在同步進行。某一天下課之后，工作人員就來通知他們去試參加綜藝的服裝。而負責服裝的平頭大姐也有些眼熟。宮宇回憶了半天，還是旁邊的張子欽恍然大悟的一拍手。

“呂姐？”張子欽驚嘆著說道，“換發型了呀?！?/br>
聽到人名，宮宇這才勉強辨認出了這個人。這次真不是他臉盲，主要呂姐的綠頭發實在讓人印象深刻，忽然換成板寸誰也得想一會。

“換了，不吉利?！逼筋^呂姐無精打采的回答，順手遞給他們一堆布料，“先穿上我看看?！?/br>
在調整服裝的過程中，呂姐也絮絮叨叨的說起了發型不吉利的源頭，總結起來大約是“未婚夫和女藝人勾搭上了?！钡虃蛇^程之復雜和情感流露之猛烈聽得宮宇簡直一句話不敢說。只能是由更擅長聊天的張子欽心驚膽戰的附和幾句，讓場面不至于太尷尬。

“那呂姐現在怎么打算？”在故事的結束時，張子欽這樣問道。

“工作啊?！眳谓汩L吁短嘆的說，“我這現在都是打下手的小孩，什么事都得老娘盯著。你們要是碰見好男人可別忘了姐?！?/br>
聽了這話，宮宇就見張子欽眼睛轉了轉，接著就不知道從哪摸出張名片一把塞到了呂姐手里。

“這什么？”呂姐拿著名片滿臉困惑?！袄钏佳?？”

“好男人啊?！睆堊託J很是與愉快的笑了笑。

“誰？”宮宇下意識的抬頭追問，甚至沒有意識到自己語氣有些急躁。

結果張子欽好像被他嚇了一跳，急急忙忙解釋說就是他們之前在新街遇到店主，買上一期初評衣服的地方。這人宮宇其實有印象，依稀還記得好像是張子欽的水友。剛想再說點什么，就聽旁邊的呂姐噗嗤一聲笑噴了。

“這男人姐收了。你們別緊張啊，都別緊張?！眳谓闩闹雷由系拿鋸埖男Φ?，“我代表整個服化組發誓，永遠不給搞你們綠色系的頭部裝飾?！?/br>
于是各方面的業務都在一天天鞏固，去錄綜藝的日子也終于到了。這天清晨，宮宇洗漱出來就看見已經穿戴整齊卻依舊趴在床上的張子欽，不知道是不是又睡著了。

這些天他們的日子過得就像別人描述的練習生生活。天天早上同時起床，上課練習，晚上再一起回宿舍睡覺。生活節奏完全一致，天天看對方十幾個小時，什么事都一清二楚。

所以宮宇也很清楚，張子欽最近壓力很大，比他要嚴重的多。雖然之前都說偶像跳舞好比較吃香。但到了這種人數少的表演，情況就完全顛倒過來了。獨唱多，合唱復雜。舞蹈出點問題鏡頭一晃就搞定，但唱歌一出車禍那可就太明顯了。

如果不是很快要出門，他也很想讓對方好好休息一下。不過現在還是盡快把人拍起來吧。

想著，宮宇輕輕坐到了床邊，剛試探著想伸出手。對方恰好一個翻身睜開了眼睛。有些凌亂的頭發四散在潔白的床單上。自上而下的視角顯現了有些不同于平時的景色。

“好困?！睆堊託J眨眨眼睛，儼然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先起來吧，車上再睡?！睂m宇說著，只能略微遺憾的默默收回了手。剛想起身去收拾東西，卻又被輕輕拽住的袖口。

“你覺得……我們現在的業務怎么樣？”張子欽半睜著眼睛，好像還沒徹底清醒?！澳苌想娨暋o圈外人看了嗎？”

宮宇看著對方少有的不安的表情，想要安慰些什么，卻發現自己很難像對方一樣說出行之有效的言辭。因為他很清楚張子欽在擔心的內容，這個問題他也同樣有些不安。

“勉強過關”一直是外界給他們的評價。這樣的完成度真的能拿出去表演嗎？

但張子欽很快甩甩頭醒過來了。對方溫潤的笑容一如既往。只是空氣中忐忑的氣氛始終揮之不去。

其結果就是到后臺一見到羅亦，每人先被總裁拿著紙卷敲了一下頭。這一下別說宮宇，直接給旁邊的助理都敲醒了。

總覺得羅總以前沒有拿紙卷敲人這個習慣??？助理默默縮了起來。

“緊張??？”羅亦敲完了他們，指了指上場通道?！澳沁吺鞘裁?？”

“舞臺?！眱扇她R聲回答。

“知道就好?！绷_亦收了紙卷，訓話的語氣比平時還要嚴肅，“這話說得有點早，但是要記住了——偶像上舞臺，哪怕你什么也不會，也一定要把自信拿出來。知道為什么嗎？”

宮宇腦子里頓時冒出了不少在醬香學到的漂亮話，但羅亦卻沒給他們回答的時間。

“因為你永遠不夠好?！绷_亦抱著手臂解釋著，“所以你能展現的只有自己最好的一面?！?/br>
兩人聽聞，疑惑互相看了一眼，而后立刻就明白了。

作為偶像，他們要保持謙虛，要努力練習，其實也是因為他們確實表現“不夠好”。偶像這一形式限制了表演者的年齡和表現方式?；谶@種特性，他們確實無法像藝術家一樣呈獻幾乎完美的表演。

那么偶像表演要看什么呢？這才到了說漂亮話的時候。

偶像表演呈獻的就是少年人擁有的朝氣和潛力。就是用這種基于成長性的希望去感染觀眾。所以他們永遠是處于“不夠好”的階段，但永遠都要彰顯自己“最好”的一面。

想明白這一點，宮宇再起抬頭看面前的羅亦，只覺得霎時理解了為什么羅亦會成為“國民總裁”。這種氣質不是什么霸道紈绔，而是真的能讓人放心去信任、去追隨的成熟感。

而成為這樣的男人，或許是每個男生的夢想吧？

懷著這樣的有些奇妙想法，宮宇完成了整個開場演出。直到等訪談環節開始，聽著羅亦開始和主持人侃侃而談他們的新選秀節目，他才在“背臺詞”之中暫時忘了這件事。

說背臺詞有點夸張，但他們兩個混臉熟的當然有節目組給的大致臺本。比如配合著主持人說說平時如何訓練，協助羅亦適度互相吹捧等等。

采訪環節很快結束，節目的第二部分也差不多。就是安排一些“有偶像夢想的素人”與制作人和學長們進行直接對話。內容也無非是年輕人要不要輟學當偶像、火不了的偶像要不要繼續堅持之類的普遍問題。羅亦依舊是心靈雞湯主廚，他們兩個偶爾刷刷存在感，增加一些節目效果。宮宇個人感覺有點像是直播聊天，也不算很困難。

然而，當他覺得這個節目就會像這樣按照既定計劃結束的時候，一個安排之外的事件突然發生了。

此時最后一位上臺的素人是個舞蹈專業的男學生。提的問題也很常見，像他們這樣單純學舞蹈的藝人能不能轉型做唱跳偶像。

“可以，只要你有信心把另一項練起來?！绷_亦說著，隨手指了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