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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許樂吧,我是省電視臺的記者肖勇,我想就你拒絕給異母弟弟金哲捐腎的事情,對你做個采訪。咱們聊聊吧?!?/br>許樂此時不過一米六,長得又細弱,被人高馬大的肖勇抓著,就跟老鷹捉小雞似得。而且最重要的是,攝像機從一進來就是開著的,他們正在錄像。許樂還沒說話,旁邊的老太太已經撲上來了。她這輩子沒見過那黑乎乎的東西,可她知道這人抓著她孫子呢,老太太直接一把推開肖勇,將比她都高的許樂護在身后,沖著肖勇說,“誰讓你們進來的,這是我家,出去,出去!”肖勇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真沒站穩,一個趔趄就倒在了地上,壓在了一盆盛開的月季上,被扎的叫了一嗓子,攝像頭很快就對準了他的慘象,肖勇可憐兮兮將扎滿了刺的手伸出來,沖著老太太說,“我們就想問一下關于許樂拒絕捐腎的事兒,老太太,您別急,我們是記者,不是壞人?!?/br>捐腎這事兒老太太本就不同意,聽了后直接就回答,“捐什么捐,我們家不捐,你趕快出去?!痹S樂瞧著他們有準備而來,怕老太太說話再引起什么誤會,直接拉住了老太太,沖著肖勇說,“這件事法庭已經有判決,您有疑問可以采訪我的律師,現在請出去?!?/br>肖勇聽了后,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好好好說了半天,又沖著老太太道了歉,“是我們魯莽了,對不起對不起?!焙芸斓木屯顺隽嗽鹤?。老太太震驚地看著他們的背影說,“樂樂,我怎么覺得不對啊?!痹S樂皺著眉,也覺得不對,可他想了想他和老太太說的話,沒有什么問題,就略微放了心,勸老太太說,“奶奶,沒事兒,咱剛才說的都是實情,沒啥事的?!?/br>老太太這才放心,可回頭一瞧見那盆被壓壞的月季,又心疼起來了,連忙忙活著看能否救活。許樂則進屋給曾元祥打了個電話,把這事兒連帶這兩天的不對勁,告訴曾元祥了,曾元祥說他去查查,到時候給他回話。等到晚上,曾元祥就突然打了電話過來,語氣焦急地說,“樂樂,看省電視臺?!?/br>許樂慌忙摁開了他家的新電視,省電視臺上主持人正在播放新聞,“北京的柳女士近日打來電話說,她同第二任丈夫所生的兒子目前急需換腎,但曾經答應過提供腎源的大兒子卻在做手術前期突然反悔了,請看畫面?!?/br>畫面上先是出現了個病弱的小男孩,長得特別可愛,柳芳在鏡頭前哭訴,“時間已經不夠了,他先答應了,可又反悔了,我們連招其他腎源的時間都不夠了,樂樂,我求求你,不要反悔了?!?/br>緊接著,畫面切向了許樂家。在黑白電視里,他家的小紅樓簡直就是拉仇恨,畫面中老太太堅定的回答,“捐什么捐,我們家不捐”。許樂一臉慍怒的表示,“這件事法庭已經有判決,您有疑問可以采訪我的律師,現在請出去?!?/br>沒半點感情。這事兒顛倒黑白了。作者有話要說:☆、第72章屏幕里的小紅樓,漂亮的小花園,老太太憤怒的表情,許樂那副與我無關的語氣,還有記者被月季刮破的手,幾乎成了鮮明的對比。別說別人,就是許樂看著,也得承認,這個記者有本事,這煽風點火的本事比三十年后的記者們,絲毫不差。只要是個正常人看見了,面對那么可憐的小孩,都得罵他狼心狗肺。更何況,柳芳還在里面哭訴,“我知道我對不起樂樂,我因為上一段婚姻的不幸,而選擇逃避,這么多年,也沒有照顧好他,他不愿意捐,我是沒有立場怪他的??蓸窐?,你要恨就恨我吧,是我這個做mama的沒做好,你不能這樣對勝勝啊,他是你打斷了骨頭連著筋的弟弟啊,他只有六歲,躺在床上那么可憐,你怎么能夠出爾反爾呢。耽誤的這些時間,會要他命的啊?!?/br>許樂還好,曹玉文聽著心煩,直接啪的一聲把電視關了,他站起來在客廳里走來走去,指著電視罵,“這柳芳怎么能這么顛倒黑白,她怎么這么不是個東西?!崩咸矒母苯?,“玉文啊,她這么說,會不會逼著樂樂去捐啊,這可怎么辦?這女人的心怎么這么壞啊?!?/br>曹玉文想來想去不放心,直接又給曾元祥打了個電話,他問問能否告柳芳,同時找記者,將上次的法庭判決結果公布一下,這樣大家就清楚是怎么回事了。曾元祥也在想這事兒,他在電話里分析,“告是肯定要告的,但是對于這事兒,你們天然處于弱勢,畢竟許樂和金哲有血緣關系,許樂年紀小,金哲更小,人們慣于同情小的和弱的?!?/br>他分析,“而且第一印象很重要,今天這個新聞給人們的負面消息太多了,曹家和許樂的形象,翻轉很難。而且,”他說出了最擔心的一點,“這個記者如果沒猜錯的話,他應該是跟柳芳和金成雁有交易,否則他不能不問青紅皂白就做了這個片子,他的采訪程序完全不合適?!?/br>這話說得曹家幾個人心里都拔涼拔涼的。曹玉文平復了情緒才問他,“那就讓她這么逼迫我們?我們難道連講理的地方都沒有了?”曾元祥說,“那倒不是,上次不是說告不告柳芳故意傷害罪嗎?咱們明天就可以告她。她找了這個記者,可新聞媒體又不是這一家,記者也不是這一個,咱找別的啊?!?/br>曹玉文不解地問,“她都省臺了,還能哪個?”曾元祥笑了,“有電視的有幾個,有收音機的有幾個,看報紙的有幾個?這事你放心吧?!?/br>“可那個記者…”曾元祥勸他,“那是個小人物,對付他有的是辦法,明天八點吧,我到你家,到時候咱們一塊去法院?!?/br>第二天一大早,曾元祥就開著車來帶著他們去法院。黑妹和老太太也想跟著去,可惜轎車太小,還有曹遠要看著,只好叮囑他們一定中午回家吃飯,然后目送他們上車。起訴程序挺簡單,到了立案庭,就有導訴員,不過顯然曾元祥在這兒地頭熟,他一進來,人家就沖著他叫了聲曾律師來了。曾元祥打了招呼,就帶著許樂他們填寫起訴書。等著交了起訴書并繳納了訴訟費后,這事兒就搞定了。曾元祥帶著一行人又出來,沖著曹玉文說,“這就算起訴了。他們會派出法官調解,不過這事兒沒商量,咱們拒絕就行,到時候直接打官司?!彼呐牟苡裎牡募绨?,“其他的事兒你放心吧,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樂樂才十二歲,沒人能夠逼迫他?!?/br>曹玉文瞧著曾元祥說得頭頭是道,看著十分有把握的樣子,這才將心稍微放了放。旁邊曹飛插話問,“曾叔叔,樂樂7月18號要去廣東參加華羅庚金杯賽決賽呢?我們能去嗎?”許樂都沒想到曹飛還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