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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慶的手已悄悄舉了起來,懸在祥祀肩旁,就要把祥祀推了開去,他的手在碰觸到祥祀前幾乎本能的停頓了一下,就在那一瞬間,祥祀的唇貼到了他頸側浮出來,正一下一下鼓動著的血管上。沒有吸吮,舔咬,祥祀只是極其安靜的,將他的唇貼上了他的頸子,輕輕地廝磨著。余慶往日鐵一般的自持,就在那一個動作底下灰飛煙滅。僅此一夜。他對自己道:僅此一夜。他閉上眼,抬手擁住了祥祀鮮活赤裸的身體。祥祀,我們在冰寒似水的草原夜幕之下共飲的燒酒,那么辣,又那么甜。***祥祀微微一震。他極慢的探進余慶發間,掌心緩緩撫娑著余慶的后腦,「子涯、」他嘶啞喚道,身下抽出些許,再重重頂進去。熱潮在余慶體內爆發開來,他低喘,隨之擺腰。祥祀反復沖刺?!缸友?、子涯……」他低沉的呢喃著,幾乎有些口齒不清,壓抑的語句跟著汗水落下,墜落在余慶臉上。別哭啊、祥祀。水點滴在臉上,余慶茫茫然想道,撲天情欲中凝神看去,近在咫尺的五官仍是天子面貌,卻是嘴角皺縮,蹙眉斂目,眼角赤紅。貴為天子,也有與販夫走卒狼狽拼命一般的模樣。祥祀臉上欲念勃發,額上掛著汗珠,沒有淚水,余慶卻在波浪般蜂擁而至的欲潮中忽地喘不過氣。因為祥祀低垂著的眼睛,很是痛苦。祥祀和他目光相對,竟然笑了笑,「……抱緊些?!顾f,擱在余慶后腦的手扯緊發根,他看著余慶的眼睛,沖撞進余慶身體,低聲道:「子涯、莫忘此夜?!拐f罷再不發一語,按著余慶后腦親了上去。明黃被帳下交纏的兩人,彷佛一對交頸的獸。祥祀含著余慶慣常抿闔的上唇,細細啃咬一番后轉向下頷。唇齒沿著余慶下巴的輪廓滑向耳際,用鼻子磨蹭著推開蓋住了耳朵的亂發,張口銜住耳骨,啃咬平日掩在鐵盔下的耳廓,一面不住抽出刺入,每一下都彷佛要頂到最深,左手探進兩人身體之間握住的陽物,有一下沒一下的taonong著。「皇-上──」耳朵里一陣陣熱沉沉的氣息灌進來,余慶一哆嗦,五臟六腑仿似被緊緊捏住,又像是就要爆裂開來;祥祀貼在耳邊急促混亂的喘息在身體里回蕩,余慶隨之喘息,好似他也同祥祀共享一口氣。明明正與祥祀身體相合,肢體交纏,相濡以沫??捎鄳c只覺得不夠,渾身血液彷佛沸滾了,要沖破皮囊融進祥祀體內去。祥祀正在此時重重挺身,埋進深處便不動了,一股混著汗水濕咸的熱氣蒙了上來,他擁緊了雙臂。然后余慶聽見祥祀的聲音,那聲音宛如祥祀把心刨了出來,貼在他耳邊,用盡全力把里頭心血一股腦灌進他心底:「子涯、我一生情系……只能一人了?!?/br>余慶再也忍不住,張口狠狠咬了下去。「呃──!」祥祀渾身巨震,宛如教人猛地扼住要害,悶聲嘶喊。他忽地靜止,彷佛火山將要爆發前一瞬間極致的安靜,隨即比先前更加猛烈的抽送起來,他只想著要沖進余慶身體里深處,與這人合作一體,叫他不能過了這夜便離了他。他咬著牙悶悶的吼叫,耳邊是余慶飽含情欲的低喘,一面混亂捋動余慶的性器,狂亂的沖刺了幾十下后全身繃緊劇烈顫抖,眼前一陣亮白,猛的噴發在余慶體內。余慶身體反弓,松開牙喊叫,手指陷入祥祀緊繃如石的肩膀,幾乎同時在祥祀手中爆發出來,精水沾的兩人胸腹一片濕黏。祥祀繃著身體撐在余慶上方,目光迷茫,身體陣陣顫抖,半晌才漸漸回過神;他怔然垂頭,視線里的臉逐漸清晰起來。只見余慶略略失神,目光茫然,刀裁的五官輪廊減了銳氣,極少的毫無戒備。祥祀動也不動的看著余慶安靜的臉。十年前子涯自請邊疆,他一聲不吭,看子涯跪在遠遠的朝堂下,遠的面目不清,低下剛挺頸子,折腰俯了下去。高挺身驅俯身叩首的樣子,無一處不合臣子的規矩。祥祀聽見自己的聲音說:「準?!?/br>然后余慶就走了。他只能數月一回的聽兵部上報軍情。鎮國將軍率軍大勝、鎮國將軍暫敗、鎮國將軍立功、鎮國將軍……那些年他聽兵部報北境刀光血影,總想子涯終有甘心卸甲下馬的一日,屆時便賜下房舍爵位,叫他能安安穩穩過日子,只要子涯不娶妻,一年兩年十年,明日復明日,他想,終有一個明日,能叫子涯站在身邊。可惜他等了十年才醒覺,子涯的明日沒有他。盡是鞠躬盡瘁,死而后已。他像是手里握了一把沙,攢緊拳頭,指尖都陷入血rou,骨頭軋軋欲碎,卻還是漏盡了,抓不住,最后只留住一層塵土和零星沙礫。而他仍握緊手掌。若是放開手,便真甚么都沒了。祥祀神色不變,他眉眼俱分毫未動,卻有股絕望像窗紙擋不住漸趨深藍的天光般,掩不住的漫了出來。他想起很久以前子涯說的話。「皇上,臣愿為你的手足刀劍,自此不離?!?/br>可是子涯、我已留你不住。窗外夜色仍重,恰恰是三更燈火五更雞的士子頭昏腦沉的時刻,萬籟俱寂,遠處守更人摸黑著衣下榻,上了譙樓。夜幕低垂中鼓聲長鳴;五更平旦。鼓響以譙樓上一點燈火為中心,如悶雷般滾滾四散;這頭灑入尋常百姓家,那頭翻過宮墻,卷入內庭。余音挾著元月寒風從毗了點縫的窗紙邊上漏進寢間,在桌上掃了個旋。皇閣深深,帝王榻旁香燭燒了整夜,已融成一盞紅淚 T蕊給風一晃,歪進融了的燭油里,火光閃了閃,噗一聲滅了。淺淡的陰影頓時自床頂撲下,祥祀眼睜睜看著余慶目光在那片陰影里一點點變的清亮,只覺渾身氣力都隨著燭火一起滅了。帝王僵直俯在余慶上方的身形像道黯淡的影子,竟然顯得凄涼。寅時打更一緩四急,更夫在高高鼓樓之上不見禁城深處帝王寥落,初響已歇,揮臂擊鼓,二響又起。鼓聲既響而沉,傳的極遠。祥祀終於垂了眼,他直起身,緩慢的自余慶體內退了出去。夜長夢醉,所求莫過,金烏慢啼。然而縱是真龍天子,也不過是地上天子而已。祥祀在鐘聲里慢慢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