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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甭牭角f主喚自己,暗羽迅速走了進來。“許庚當影衛之前的事情,你知道多少?!?/br>許庚的遺物是暗羽經手的,他明白莊主的話是什么意思。“許庚作為影衛后備訓練時,曾被老莊主調到莊主身邊充作侍從,暗中保護莊主安危?!币簿褪抢戏蛉擞龊χ?,那個時候暗羽還是老莊主身邊的一個影衛,“待危機解除后,許庚便被調回了暗樓繼續訓練?!?/br>“為什么沒有人跟我提過這件事情?”“當時莊主年紀還小,不知道影衛的事情。怕莊主不肯,所以老莊主命人告訴莊主許庚是被家里人帶走的?!逼鋵嵁敃r莊主也沒有表現出太多的不舍和反對,所以也沒人在意這件事。只是無人知道許晏之只不過在那時已經開始學會隱藏自己的情緒?!岸摇笄f主也再沒有提起這件事情?!?/br>調走一個小侍從,很小的一件事情。再加上莊主繼位之后也沒有關注和在意影衛的事情,且知道這事兒的人本就極少,隨著時間流逝,自然再也無人提起了。這不過是許庚曾經執行的任務,沒有什么特別,任務完成了,一切資料都被銷毀,他還是個影子,做他該做的事情。哈,是啊,只因為自己沒有問起,只因為自己從來沒有在意。甚至都沒有人刻意要隱瞞什么,因為誰都沒有把這當一回事兒。不過就是個影衛,執行了一個任務。不過就是個影衛,因為一個命令守護在了他的身旁。不過是一個影衛,他的離開也沒有人在意。許晏之突然又想笑,這又怪得了誰,難道一切不都是他自己一手造成么。他現在又是在干什么,在后悔嗎?在生氣嗎?在自責嗎?但是又是在后悔生氣自責些什么?事情的始末其實都沒有任何的不對,如果當初知道這件事情,難道他就不會讓許庚做餌了嗎?難道一切會不一樣嗎?只是心里這種揪著的感覺,告訴他自己,他錯了。許晏之緩緩伸出右手,摸向自己的心口,像是在忍受什么劇痛一樣,弓下了身子。他突然想到,許庚已經死了,徹徹底底地離開。之前他用忙碌的征戰來轉移的自己的注意力,后來他又試圖靠近其他影衛來淡化那個人的影子,他一直在催眠自己,讓自己不去想這件事情??墒乾F在他不得不□□裸地面對這個事實,他沒有辦法逃避了。因為躬下身體原因,包裹里的所有東西更加近距離地攤在他眼前,就像那個人毫無防備地攤開在自己的面前,這些東西就被那個人當成一個人的秘密守了這么多年?;蛘哒f那個人根本沒有覺得這是個秘密,只不過是悄悄珍藏了所有他們的歲月。許晏之的拳頭越握越緊,指甲摳進了rou里,他原本冷情的樣子仿佛一點點崩碎,扭曲的樣子讓暗羽心驚rou跳。凡莊近幾日的氣氛非常非常凝重,所有人都提著一口氣干活,因為莊主大人似乎心情不好,聽說這幾日莊主大人不處理任何莊內事物,只是一個人坐在天院里擺弄著一些古舊的東西和紙張,什么人都不見。凡莊議事廳內,連成焱坐在桌旁左手輕敲著桌面面露難色,暗羽雙手抱胸站在房間一角默不作聲,鐘云龍背著手在房間里走來走去,蘇謙坐在連成焱對面垂著眼眸似乎在思考什么,趙霖仔細地翻看著手上的資料。莊主已經七日沒有理事,這樣下去可不行。而且問題是他們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唯一稍微知情的暗羽又不肯多說一句,暗羽不肯說的話沒有人能從他嘴巴里撬出來。有他們幾個在,短時間內自然不會有什么大事情,但是誰也不知道莊主這個狀況是要持續多久。最后他們決定讓暗羽去探探虛實,第一暗羽知道一些內情,第二莊主身邊守著的影衛知道現在莊主的狀況。暗羽沒有說什么,現在也只有他能出面了。但是在暗羽試圖去找許晏之之前,許晏之倒是先把暗羽叫來了。“許庚葬在哪里?”“莊內后山冥海墓地?!壁ず?,凡莊后山一塊及其隱秘的墓地,暗樓專屬。之所以專門為暗樓開辟一個墓地,因為暗樓所有人幾乎都沒有自己的名字,即使死亡也是悄無聲息無人知曉,那里的墓碑上只有代號。“帶我過去,現在?!?/br>“……是?!?/br>凡莊后山的面積非常大,整個山莊基本上就是依山而建。許晏之沒有用輕功,他一步一步走在狹窄的山路上,先是翻了一座山,一路上都有石板鋪路。直到有一個難以察覺的小岔路,暗羽帶著許晏之走了進去,路途開始變得泥濘蜿蜒。又將近走了半個時辰,似乎終于來到了目的地。許晏之看到了眼前寬闊的土地,那里整齊地豎著幾十塊墓碑,周圍寂靜無聲,一路上的鳥叫聲在這里都不再聽到。暗羽走到最新的那塊墓碑旁,許晏之跟上前,蹲了下來。“許氏第六代家奴,許庚一之墓?!边@個一字代表這是第六代家主的第一個叫許庚的影衛。沒有年號沒有復雜稱謂。家奴,凡莊影衛最初就是由同姓家奴演化而來。許晏之伸手撫上墓碑,雖然時日不久,但是石碑已經爬上了青苔,他撫過墓碑上每一個字,動作溫柔地仿佛在撫摸誰的臉龐。他告訴自己今日他就是來作個正式的告別,說一聲謝謝,補一句對不住,然后道一聲永別。只是如此而已,然后以后一切還是照舊。江湖本就是如此,總有人來總有人走。即使無法接受也必須面對眼前事實。可是他的手指停留在“庚”字上久久無法離去。“沒事的,只是噩夢,睡吧,我陪著你,不怕,睡吧?!?/br>“你可愿意陪我演一場戲?”“屬下自是盡當竭力?!?/br>“剛剛的紙條上說,跟蹤的人一直毫無動靜?!?/br>“莊主,屬下無事?!?/br>“莊主…你的傷,讓屬下幫你看看吧?!?/br>“你這是害羞呢,還是害怕?我有這么可怕嗎?看著我說話,別傻愣著?!?/br>“沒有,屬下沒有害怕莊主?!?/br>“若是遇到李霜鶩,就想辦法避開或者逃走,不要跟他硬拼,你不是他對手,知道嗎?”“可、可是,屬下要保護莊主安全?!?/br>本以為根本沒有在意的所有細節,竟然一遍遍開始在腦海里掠過。莊主,莊主,莊主……放佛有人在他耳邊輕語。是許庚,就是他的聲音!他現在就安靜地睡在這里,沒有離開,就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許晏之突然有種沖動,有種挖開這阻隔著他的土地,親眼再看一看那個人的沖動,他想到自己甚至沒有見到許庚最后一面。這種沖動像是一股力量突然闖進他的四肢,他的雙手顫抖起來,他要花和很大的力氣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