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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期間一言不發,只翻著報紙看。嚴可昱原本就是個注重禮儀,餐桌上不愛說話的。景宸心中有事,周一秋心虛。于是,這晚的餐廳格外沉悶。直到快盡尾聲的時候,嚴可昱突然抬起頭,望著周一秋,語重心長地說:“一秋,我今天進了你的房間?!?/br>“???”周一秋看著嚴可昱茫然地眨巴著眼。景宸心里也咯噔一響,不知道嚴可昱要賣什么關子。“你的房間也該收拾收拾了,亂得跟豬窩似的,回頭我讓阿姨上去給你整理整理?!眹揽申耪f,老氣橫秋,中學訓導主任生活導師型性格一覽無余。周一秋看著嚴可昱,似乎過了幾秒才理解了嚴可昱的話,下意識地看了看景宸,不知道回憶起了什么,臉“騰”一下漲的通紅,跳起身,結結巴巴地說:“我……我自己收拾就可以了?!?/br>說著,便向門口走去。景宸看嚴可昱捉弄他,也懶得阻攔,一聲不吭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又夾了一筷子菜。待周一秋走遠,嚴可昱看向景宸,笑著說:“還是這個好,至少懂得害臊?!?/br>——不久前,他在房間里跟周琰說過類似的話,當時周琰的反應跟周一秋完全不同。景宸點點頭,又搖了搖頭,說:“都一樣?!?/br>這時,一直在看報的嚴可卓放下了手中的報紙,站起了身:“我好了,你們慢吃?!?/br>他的面前,飯菜都只動了幾筷子。“可卓,你沒胃口?”嚴可昱問二弟。“今天有點熱吧?!眹揽勺肯袷悄J了一般地說,跟景宸點了點頭,也離開了餐廳。當晚,半夜時分,景宸口渴,房間里的飲水器出了故障,不得不換一個房間接水,謝絕了周一秋主動提供服務的好意,到了樓下餐廳,接了一杯水,就聽見廚房里傳來了一下玻璃破碎的聲響。景宸猶豫了一下,慢慢地靠近了廚房的門。里面的大燈沒有開,只有一盞壁燈光線昏暗。四下里散發一股nongnong的酒香。燈光下,一個人腳步踉蹌,明顯是喝醉了模樣,腳下倒著兩個烈酒的酒瓶,手上還抓著一個。那人轉過身來,是嚴可卓。“是你啊?!眹揽勺繚M面酡紅,說話散發著酒氣,但還不失斯文。“受傷的人不能喝這么多酒?!本板氛f。嚴可卓吃吃地笑了兩聲,打了個酒嗝:“對啊,不能在這里喝,被人發現又要啰嗦了?!?/br>他從酒柜里又掏出兩瓶酒,搖搖晃晃地從景宸身邊走過。景宸沒打算關注他,搖了搖頭,準備回自己的房間,突然聽見嚴可卓問:“喂,警官,要不要陪我喝一點兒?”第51章大約是人少的緣故,嚴家別墅的每個房間都不小。嚴可卓的房間更像是一個大書房,四面都是書架,整整齊齊擺放著各式書籍,床、書桌、茶幾、沙發都只占了很少的空間。嚴可卓關上門,搖搖晃晃地把酒瓶放在窗前的圓茶幾上,茶幾兩邊有兩把藤椅,嚴可卓坐了其中一個,用手叩了叩茶幾的玻璃臺面,回頭跟景宸笑著說:“坐啊?!?/br>景宸打量了一圈房間,依言做到了另一張藤椅上。正好可以看見窗外,黑黝黝的山,黑幽幽的樹影,黑沉沉的天。真正坐定以后,嚴可卓反而不說話了,一杯一杯地喝著酒,眉頭微鎖,大約是喝醉了的緣故,眼神游移,沒有焦點。過了一會兒,他倒了另一杯酒,遞給景宸,景宸搖搖手沒有接,他也不在意,把酒杯放在茶幾上,說:“不用擔心,沒打算毒死你?!?/br>“喝太多了,容易被別人套出話來?!本板肪徛卣f。嚴可卓怔了一下,笑出了聲,自己也放下了拿起一半的酒瓶,轉而掏出一支煙,點燃抽了起來,問:“那我現在就是喝多了,你想從我這里套出什么話嗎?”窗外的樹叢中,有烏鴉嘶叫了一聲,振翅飛上了天,隱入烏云。景宸看著嚴可卓,問:“梁家和你們家有什么過節?”“哦?”嚴可卓后背靠到了藤椅上,抬起眼睛,玩味地盯著景宸,見他毫不畏縮的看著自己,過了一刻,嚴可卓神情沉緩下來,反問道:“你知道蝴蝶的事情嗎?”景宸點了點頭。“那就方便了,我跟你長話短說,”嚴可卓說,“那種蝴蝶可以控制人類的大腦,使人類跟它們一樣的思維方式?!?/br>“它們的目的是什么?”“地球?!?/br>兩個人都沉默了,隔了一會兒,景宸才問:“那你們的目的也是地球嗎?”“當然,”嚴可卓責怪地瞥了景宸一眼,似乎不滿他問出如此沒有智商的問題,“我們跟它們早就不分彼此了?!?/br>不知什么時候,窗外刮起了古怪的風,樹枝的影子擺動,像是妖魔鬼怪在起舞。嚴可卓繼續說:“總之呢,我們的目的都是拿到地球,但是,我的父親和梁叔叔在拿到地球的方式上發生了分歧?!?/br>“我的父親覺得,應該給更多的人先植入蝴蝶,等到世界上所有的人都認同我們的目的,地球就自然到手了,但是植入蝴蝶時的死亡率太高了,于是我父親放棄了大好的事業不做,躲到深山里養起了蝴蝶,希望可以改良植入蝴蝶時對人體造成的危害,讓更多人享受它?!眹揽勺肯窳钠鹨粯洞笮υ捯话?,笑了起來。景宸想了想,也冷笑著搖了搖頭。“而梁叔叔呢,梁叔叔覺得,我父親的做法,愚不可及而且婦人之仁,新的世界有必要有那么多人嗎?想象一下,如果世界上一下少了70%的人口,該是怎樣一個美好的地球?于是梁叔叔前幾年做了一個研究,研究結論是應該先搞定地球,不擇手段,那時候能活下來幾個算幾個吧。只有精英,才配植入蝴蝶?!笨雌饋砗芎甏蟮年幹\,被他用玩世不恭的語調描述出來,聽起來像是一場讓人啼笑皆非的鬧劇。像是又要下雨了,林中的風越來越大,有不知名的鳥雀的哀叫聲不斷從山的深處傳來。“本來我的父親的見解在內部是一家獨大的,沒什么人支持梁叔叔的滅絕論,”嚴可卓抱怨地說,“蝴蝶的研究已經漸漸有了進展了,結果有個女警察闖進了父親的蝴蝶培育室,一把火把父親十幾年的心血燒得一干二凈?!L得和你有點像,是你mama吧?”他語氣輕佻。景宸沉住氣,沒有說話。“那之后,我父親的方式被證明行不通,結果讓梁叔叔他們的聲勢越來越大了……”嚴可卓說,“人啊,就是不知天高地厚,不知好歹,對他們好的他們不知道……”猛一抬頭,看見了景宸晦暗的眼神,嚴可卓心頭像被澆了一罐冰水,霎時間從頭冰凍到了腳。“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