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瓣,似乎想要留住這一季,嘗盡酸苦,又在翻轉的命運中,窺見蓬勃生機的暖春。身后有雜亂的腳步聲,文祺回頭,撞進一個兇猛的擁抱中。肖諤的力氣太大了,后仰的身體彎成一個不怎么舒服的弧形,他卻享受,微微踮腳,好能與對方貼的更緊。肖諤的情緒有些失控,他轉過臉,guntang的唇擦著文祺的短發,蹭了蹭柔軟的耳朵,最后落在他頸側,連帶著從眼角滑出的,一點溫潤的潮意。文祺輕輕的問:“買到栗子了嗎?”肖諤悶聲回答:“買到了,可是全都撒了,我還得再去買一趟?!?/br>“那一起吧?!蔽撵髋牧伺乃谋?,“你走慢點,我跟得上你?!?/br>“好?!?/br>天色明亮,歲月悠長。這一次,是只有兩個人的遠方。第三十四章正文034一路上,文祺沒再說過一句話。肖諤總時不時偏頭看他,緩過勁兒了,心里多出幾分尷尬,對自己剛才的莽撞有些不好意思。回來晚了,栗子讓客人直接帶走,肖諤留下兩包,一包囑咐陸小昭送去后臺,一包拿到自己房間。進了屋,小璟送來杯涼白開,肖諤嚼兩顆藥片,把其余的撥到文祺手里。小璟聽陸小昭說過文祺的事,知道他對一切藥物和醫療器械過分敏感、排斥,為此肖諤會先當著他的面打針吃藥,好讓文祺能夠徹底放下戒備,接受治療。可是。小璟擔心的問:“肖爺,是藥三分毒,您這樣亂吃……”“沒事兒?!毙ぶ@看向文祺,盯著他乖乖把藥吞下,“清肺化痰的,我煙抽的勤,剛好對癥?!?/br>文祺捏著裝藥片的鋁板,若有所思。很多內心的創傷想要在短時間內痊愈,需要調動潛在的意志力不停去做斗爭和反抗。文祺選擇逃避,因為他知道肖諤會陪著他,會身體力行的保護他,久了,也習慣了這種無微不至的照顧,允許自己一直病下去。指甲摳著鼓起來的塑料薄膜,制造出細微的聲響,小璟端著空水杯走了,肖諤正在鋪他的行軍床,回身看見,伸手拿掉鋁板和藥盒,隨口說了句:“當心再劃著手?!?/br>“晚飯想吃什么?”放好枕頭,肖諤轉過臉問,“我讓廚房單做,咱倆跟屋里吃,不和他們一起?!?/br>自從文祺回來,基本上每次吃飯都是獨自一人。肖諤不明原因,也不敢貿然詢問,兩個人的關系好不容易有了進展,他開始變得膽怯,變得小心翼翼,生怕自己得意忘形觸了雷區,文祺就不理他了。文祺拿過糖栗,掰開一個先給肖諤,小璟又跑上來,氣喘吁吁:“肖爺,方警官找您?!?/br>肖諤不輕不重的“嗯”一聲,沒聽見文祺的回答,于是自作主張:“那就喝點瘦rou粥,吃些好消化的?!彼麥厝岬恼f,“困了躺下睡會兒,我去去就來?!?/br>方銘禮找他什么事兒,肖諤門兒清,只覺得這人夠能憋的,現在才肯張嘴。下了樓,方銘禮咧著笑迎上來,攬過肖諤的肩膀:“聊聊?”“怎么,被我姐的‘穆桂英’迷倒了?開竅了?終于等不及了?”肖諤一連三問,問的方銘禮一陣迷茫,好一通琢磨。他納悶兒道:“你不是去給人買栗子了嗎?怎么知道尹月芳今天扮的是‘穆桂英’?”肖諤搖頭嘆氣:“說你啥好?!币桓毕訔壍淖炷?,接著又是三連問,“你第一次見到尹月芳,她唱的就是吧?”方銘禮頷首:“對啊?!?/br>肖諤瞧他不開竅的模樣:“一見鐘情吧?”方銘禮老臉掛紅:“……對?!?/br>肖諤加重語氣:“那你有注意到,之后你們吵架也好,冷戰也好,只要你來茶樓,尹月芳就唱‘穆桂英’嗎?”方銘禮停住腳,站在暗室門前不動換了,止不住的,心里的浪花翻上天,澎湃的他像個剛談戀愛的小伙子。“鉆戒買個大的吧?”肖諤擰鑰匙開鎖,暗室老舊的燈管亮起昏朦的光,攏在兩人身上。每次進到這間屋子,方銘禮的眼神總會不自覺亂瞟,珠光寶氣聚集的地方,人都亢奮:“料事如神啊,知道我是來買鉆戒的?!?/br>肖諤半躺進轉椅,單手背頭,翹起二郎腿,單刀直入:“預算多少?”方銘禮痛快道:“半年工資!”估計這是他人生中開銷最大的一筆數字,居然喊出了“豁命”的氣勢,肖諤左眉輕挑:“就這點兒誠意?”少了?方銘禮心下盤算,一線城市,聘禮怎么也得二十萬起,還得余出辦酒的錢,租個交通便利點兒的飯店,外加包辦的婚慶公司,他一個頭兩個大,音量漸?。骸澳蔷汀藗€月工資?”肖諤左腳用力,轉椅前腿兒離地,朝后晃悠著身子,瞄一眼門口捂嘴偷笑的芳姐和小璟,跟拍賣似的往高了喊價:“一年工資?!?/br>方銘禮這個職業,拿的薪水并不高,從一線退下來多年,坐辦公室的,雖下無小,但上有的老不少,勉強能養家糊口。一枚鉆戒,快要趕超“下聘禮”的數,結個婚還得拿出割rou斷腕的決心,一生一次的難忘,估計大部分男同胞都難忘在花錢上了。他咽了口吐沫,老鼠聲:“行?!?/br>尹月芳眼眶熱的很,雖說一輩子就這么一回,可真要讓方銘禮為自己掏這筆錢,她也舍不得,三十好幾的人,早就過了“物質”的年齡,只要對方有這個心,足矣。感動的不行,剛想進屋,肖諤拿起手機,撥了個號,嘴里吐出個耳熟的稱呼:“宋叔?!?/br>“南非礦場今年的報價出來了嗎?”肖諤問,而后答,“嗯,一克拉?!?/br>方銘禮提前去商場偵察過價格,各要素最頂級的GIA鉆石,按市價走專柜,十幾萬,差不多能買到一克拉大小的。“???”肖諤的口吻突然變的很無奈,甚至被老宋逗笑了,他低下聲音,“嗯,聽你話了,下手了,也拴身邊了,但不是小姑娘……”“哎,沒害羞,真不是我,這輩子我也用不到?!毙ぶ@打斷對方一連串查戶口似的問話,扭頭瞥了眼呆若木雞的方銘禮,“是方警官要和芳姐結婚了?!?/br>三兩句,肖諤滿意道:“謝謝宋叔,請你吃喜酒,紅包免了,機票報銷?!?/br>掛下電話,他起身在一堆畫筒里胡亂扒拉,抽出其中一卷有些發黃的宣紙,上面系著一根紅線:“可算能送出去了?!?/br>方銘禮接過來:“這是什么?”肖諤眼皮微抬:“我爺的賀禮?!?/br>肖老爺子是個博學的大家,飽讀詩書,文玩兒字畫樣樣精通,方銘禮在打開禮物的一瞬間,非常期待老人家親筆為他寫下的賀語。肖諤開始往外哄人,他想文祺了:“你倆太磨嘰,好幾次都以為要成事兒了,恭喜的話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