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吵鬧的聲音。

他跑到陽臺一看，正有些人搬著工具走過，嘴里還說著：“快點，明天就是龍神祭，在那之前可要準備齊全了?！?/br>
楚辰這才想起好像是有這么個節日，不過這是這一帶才有的，西凌保留著不少特有的民俗，楚辰他們家一直住在新都，倒是不怎么注重這些了。

“怎么這么吵？”方羽也揉著眼睛走到了陽臺。

“走，帶你去看看熱鬧?！背酵蝗粊砹伺d致，拉著方羽就準備往外跑。

“等等，我還穿著睡衣呢?！狈接鹑铝似饋?。

祭祀的地方是村里近山的一棵大樹下，那棵樹的下面立著一塊有些年歲的石碑。

帶著工具的人們清洗了石碑，再在周圍搭建起祭祀的壇。

“這是祭祀龍神的活動，明天會有專門的人來這里做祝神的法事，到時會更加熱鬧?！背浇榻B道。

“龍神是什么？”方羽問。

“是這一帶的神靈，能夠保佑風調雨順，祭祀龍神的傳統有很長的歷史了，據說有段時間人們沒有誠心祭祀，這里就遭了特大的洪水，傷亡十分慘重，”楚辰說，“不過那起碼是一百多年前的事了，留下來的記錄也幾乎沒有，人們總是喜歡把自然災害和怪力亂神關聯到一起，都是口口相傳的故事罷了?！?/br>
之前趙德還給楚辰說過一個更加不靠譜的版本，聽起來跟地攤文學似的。

“故事？”方羽看著那塊石碑，雖然怎么看都是一塊普通的石碑罷了。

“怎么，難道這個神真的存在？”楚辰發現方羽的表情有點不對。

沒等方羽回話，耳旁已經傳來了嚴厲的聲音——

“你們在胡說什么，竟然在龍神面前說這種不敬的話？”

一個穿著道服的中年男人走到了他們面前，他拿著拂塵擺著架子，特意留的小胡子看起來有些滑稽。

這是村子請來的道士，正在視察指揮祭壇的準備事宜。

“道長見諒，我們小孩子不識大體?！背降哪樒ゎD時厚了幾尺。

“還小孩子？你們……”道士瞪著眼睛，眉毛都豎了起來。

“哥哥?！币坏缆曇舸驍嗔说朗康脑?，他們循聲一看，一個不過十多歲的少年正拉著楚辰的袖子。

這少年正是楚辰的弟弟楚子學，雖說他這個弟弟在家里已經適應了不少，有時甚至還會有意無意地懟一下楚辰，但在外人面前還是挺拘謹的。

“子學，你怎么來了？”楚辰甚至連楚子學什么時候走到旁邊的都不知道。

“奶奶做好早餐了?！背訉W說。

“不好意思我們先回去吃早餐了，道長明天見?！庇谑浅綆е訉W和方羽趕緊溜了。

跑了一段路，楚辰才慢下了腳步。

“跑這么快做什么？”方羽掙脫了楚辰的手。

“村里但凡有什么法事都是請剛才那人去做的，他在村里很有威望，得罪了他可不好?！背秸f。

“神棍罷了，”方羽的語氣里帶著些許嘲弄，“再說你也不像沒得罪人的樣子?！?/br>
“面上的功夫總要做嘛，”楚辰狡黠地笑，又看向另一邊，“對了，子學你怎么知道我們跑到這里來了？”

“猜的?！背訉W說。

早餐是熱騰騰的粥配上奶奶自己蒸的饅頭，回去吃完早餐之后，奶奶收拾了一下碗筷又開始在廚房忙活起來。

“這是在做什么？”楚辰看著盤子里一團還沒成型的面粉。

“在做明天給龍神的糕點?！蹦棠陶f。

“要不要我幫你搓一下粉？”楚辰說著擼起袖子到旁邊洗了手。

“好啊?！蹦棠绦α似饋?，倒想看看楚辰的手藝了。

“不過這是要做咸的還是甜的？龍神會喜歡嗎？”楚辰一邊揉搓著粉團一邊說。

“咸的甜的都有，”奶奶開始搗弄材料，在準備糕點的餡了，“只要足夠虔誠，龍神肯定會喜歡?！?/br>
“子學你要試一下嗎？”楚辰搓了一會兒，停了下來，又對一直在旁邊看著的楚子學說。

楚子學也沒有說什么，乖乖去一旁洗了手又回來了，然后在楚辰并不怎么樣的指點下開始對付起那個面團來……

確實就像血緣至親一樣。

方羽站在廚房的門口看著，只露半個身子也被楚辰發現了。

“方羽，你也要過來幫忙嗎？”楚辰問。

“我就路過而已……”方羽怔了一下，第一反應是不過去，想了一下這樣拒絕的話又有點不應該，畢竟現在是在這里做客，“好吧?！?/br>
面團和咸的餡倒是已經準備好了，現在要做的是要把餡包起來。

方羽不是不會下廚，但基本上都是煮個面做個飯頂多再加幾個簡單的小炒，糕點是真的沒做過。

所以看見方羽有些笨拙的動作時，楚辰就開始恥笑起來：“原來方老師也有不擅長的事啊?！?/br>
“你做的也差不多?！币皇且驗榕赃呌衅渌?，方羽真想用面團塞住他的嘴巴。

楚辰他奶奶只是微笑著沒說話，一邊幫他們修理著沒包好的糕點，不是形狀怪異就是漏了餡，這可不能拿出去。

“這做的是什么？”奶奶發現一旁的楚子學做了個形狀不一樣的。

“貓?！背訉W回答。

“是貓咪啊，但是給龍神的糕點不能做成這個樣子的?！蹦棠陶f。

楚子學的眼睛有點黯淡下去。

“這樣吧，待會蒸好了之后這個就給你吃?！蹦棠逃终f。

楚子學的眼睛這才又亮了一點。

說起來，那只小貓跑到哪里去了？

方羽這才想起，才四下一看，就聽見“噗”地一聲，放在桌上的半包面粉落了地，作為罪魁禍首的小貓不但沒有反省，還趁機在翻側的面粉堆里打滾起來，鬧得十分開心，地上頓時一陣紛紛揚揚。

等忙完之后就把它拎出去揍一頓，方羽默默地想。

“大功告成，”楚辰拍了拍手，看著滿滿幾盤糕點，轉身準備去開火，“可以拿去蒸了?！?/br>
“火候你不熟悉，我來吧，”楚辰他奶奶連忙阻止了楚辰，又說，“你們幾個忙累了的話出去等著就行?！?/br>
于是幾個小年輕灰溜溜地出了廚房，都坐在廳里等著。

等到香氣傳來，東西就被盛著遞到了眼前。

“明天用的量已經數好了，這是多出來的，都嘗一下?！蹦棠陶泻舻?。

楚辰連忙拿了一塊，吃得太急差點被燙到，可那味道確實是不錯，于是也立刻給方羽拿了一塊，方羽接過一口咬下去，噴香的滋味就溢到齒間。

至于楚子學則拿起了那只貓形狀的糕點，但只是看著，并沒有立刻就吃下去。

鬧騰的時間總是過得特別快，轉眼已經到了晚上休息的時間。

房間里早已關了燈，方羽躺在床上看著黑暗里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