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調，梁逸忽然握住了那個男人的手，開始緩緩地訴說什么。

楚辰猜得出那是表白的話語。

過了一會兒，那個男人回了話，梁逸的表情也漸漸變成了失落苦笑。

閑談過后，梁逸找了個借口起身離開，楚辰也就悄悄地跟了上去。

待到了走廊無人的轉角處，梁逸停下了腳步，忽然發出了嘲弄譏諷的笑聲。

“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去表白結果被當成傻瓜玩弄了，現在你知道除了我之外不會再有人對你好了吧?！?/br>
“你給我閉嘴！”嘲弄的語氣剛停下，梁逸立馬又換了慍怒的聲音。

“我為什么要閉嘴？你是覺得陸揚宇能夠不顧別人的目光我行我素所以才憧憬他，你知道嗎，這不叫愛，我對你的才是愛，”嘲弄的語氣漸漸變成了哀怨，“可是你不但不接受我，你還殺了我……為什么你只有對我才這么狠心？”

“不是我殺了你，是你自己不小心掉到山崖下去的……”否認的語氣。

“別再自欺欺人了，阿逸，是你把我殺了之后再扔下去的?！笨隙ǖ恼Z氣。

……

明明說話的只有梁逸一個人，卻語氣交錯地像是兩個人在對話。

那個時候心理醫生對梁逸診斷的結果是，多重人格障礙。

梁逸本來是個極度仇視同性戀的深柜，所以在第一次被表白的時候，因為惱羞成怒就把那人殺了，可是他漸漸發現了真實的自己，想要隱藏自己和想要表達自己的矛盾日益劇烈，也因此誕生了多個人格……而在遇見那個能夠不顧他人目光我行我素的人之后，他愛上了那個人。

楚辰后退了一步打算離開，卻不小心弄出了細小的響聲。

梁逸立即轉過身，望向了楚辰躲著的轉角的方向。

“是誰？”

楚辰聽見腳步聲在試探地靠近，一步，兩步……

他不禁開始想，季筱玲生前是不是也發現了梁逸的這個秘密。

就在聲音近在咫尺的時候，梁逸的腳步停了下來。

然后，又開始一步步地遠離。

當楚辰從轉角走出來的時候，梁逸已經不見了。

從這一天開始，梁逸失蹤了。

沒有人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直到一個星期之后，楚辰想起了季筱玲曾經被拋尸的那個廢棄別墅，在那里，楚辰發現了梁逸的尸體——

表情極盡驚恐的、他自己用手掐死了自己。

☆、護身符

楚辰出來的時候，看見方羽正坐在外面等候。

“這么晚還出來做什么？”楚辰走過去，故意用輕松的語氣問。

“那這么晚了，你還在這里做什么？”方羽抬頭問他。

方羽打電話給楚辰的時候，楚辰已經在警局了，只好如實告訴了他。

“例行公事而已，人又不是我殺的?！背秸f。

楚辰的話還未說完，方羽已經站了起來往外走去。

“等等我……”楚辰連忙跟了上去，待出了門口才并排跟上，他偷瞄方羽的側臉，發現方羽板著臉有點可怕。

方羽很少會這么生氣。

盡管生氣，方羽也沒有把楚辰扔下不管了，等楚辰開了車門進了副駕駛才開車。

方羽一路無話，甚至沒有看楚辰一眼，楚辰平時用來活躍氛圍的小把戲現在也不管用了，只好閉了嘴，直至回到家。

可回到家，方羽還是不理楚辰，徑自就進了房間。

楚辰在外面偷聽了一下，沒聽到什么聲音。

“小家伙，進去哄哄你的主人?！背降皖^，小聲地對繞到腳邊的小貓說。

小貓眨了一下眼，也不知聽懂了沒有，“喵”地叫了一聲，因為是鬼靈的關系也不用開門，直接就穿過門進去了。

楚辰繼續偷聽里面的動靜，過了一會兒，門開了，方羽板著臉將小貓直接塞進了楚辰的懷里，問：“你還有什么把戲？”

“沒了?！背姐读艘幌?，然后表情實誠地回答。

“等一下，”方羽正要關上門，被楚辰一手擋住，“方羽，我們談談吧?！?/br>
方羽生氣的原因，其實楚辰清楚得很，所以一開始楚辰并不打算告訴方羽他要去哪里要去做什么。

“你是覺得哪里有危險就喜歡到哪里去嗎？”方羽好不容易答應出來了，正坐在沙發冷著聲問。

“方羽，我的工作本來就有風險，無非就是大和小的問題……”楚辰說。

“這次也是工作嗎？”方羽繼續冷著聲問。

“這次……不是，”楚辰頓了一下，“但就算不是這次，以后我的工作可能會遇到更麻煩的事情，再說這次其實只是一起自殺案件……”

“楚辰，不要糊弄我，我也看見了那個鬼靈，”方羽說，“你知道嗎？一般的鬼都是意識不全的，別說是復仇的力量，很多甚至連復仇的意識都沒有，不然你以為那么多案件的兇手為什么沒有被慘死的受害者制裁？”

“你的意思是？”楚辰問。

“這次是有人cao縱了受害者的靈魂去殺人，應該是能力不俗的渡靈師，”方羽皺緊了眉，“楚辰，我不擅長渡靈的術法，就算是我遇見了也未必能應付?！?/br>
楚辰盯著方羽的表情看了好一會兒，才再開口。

“讓你擔心了?！背缴斐鍪?，還沒等方羽想明白他要做什么，只見他的手落在方羽眉間的皺褶上，還揉了揉。

“你做什么？”方羽的身體往后退了一下。

“只是不想看到你皺眉?！背叫α艘幌?。

“還不是你惹的？”方羽稍微移開了視線，又開始埋怨。

楚辰發現那柔軟的發絲間，方羽的耳朵有點發紅。

“那為了不惹你生氣，我以后注意一點，不再明知有危險還往里面跑？”楚辰說。

“我可不信你，整天滿嘴跑火車?！狈接鹣訔壍卣f。

“這次說的可是大實話，你看我的樣子多真誠?！背秸f。

方羽大發慈悲地看向楚辰，只看到了一張鬼臉。

“鬧什么呢，丑死了?！狈接鹂吹匠焦室庾龀龅亩冯u眼，沒忍住撲哧地笑了一聲，伸手過去阻止，被楚辰順勢握住了手腕。

“我說真的，以后不會讓你擔心了?！背降恼Z氣很認真。

方羽怔怔地看著楚辰，一種異樣的感覺漫上心頭。

認識這么多年，他們一直都是把彼此當作朋友來看待，但現在好像又有什么不一樣了。

“明天我有點東西要給你?！边^了好久，方羽將手抽了回來。

楚辰有點好奇方羽有什么要給他，但是為了那么點神秘感，楚辰還是耐心地等到方羽準備好。

“是什么？”楚辰看見方羽的手放在身后，見他不知是把什么藏在了身后。

“給你?！狈接皙q豫了好一會兒，才把東西拿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