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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他這無賴的樣子,實在說不出話來。忽然他的視線落在了楚辰的左耳上,看著那覆著的紗布,問:“你的耳朵怎樣了?看過醫生了?”“沒什么事,開了一點藥回來?!背秸f。“你總是這樣做些讓人擔心的事……”方羽悶著聲說。“你擔心我?”楚辰一聽,樂了。“誰擔心你了?”方羽立刻否認,“別自以為是?!?/br>“好吧,是我自以為是?!背礁纱囗樦脑捳f下去,可那笑容看起來完全是相反的意思。方羽氣結,臉上卻漸漸浮起了薄紅。“方羽,告訴我,”楚辰收斂了笑容,直視著方羽,“除妖師是什么?妖物又是什么?”方羽聽見他的話,隨即躲避般移開了視線。因為一時沖動告訴楚辰的事情,現在又感到有點后悔。本來只想像個普通人一樣一直生活下去,為此其實他也可以置楚辰于不顧,但終究還是暴露了出來。而且他也不想承受來自楚辰的異樣的目光。“方羽?”楚辰又喚了一聲他的名字。“這重要嗎?”方羽反問道。楚辰明顯察覺到了方羽的神情話語里的慍意。“重要,”但楚辰反而堅定了語氣,“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的事怎么不重要?”方羽怔了一下,視線回到了楚辰的臉上,對楚辰這時的認真感到有些詫異。“你不害怕?”方羽有些猶豫地問。“怕什么?難道,你還會吃人?”楚辰露出了夸張的表情,還故意往后退了一下。“誰要吃你的rou,看你的rou就難吃得很?!狈接鹣訔壍卣f。“那就行嘛,既然你不會吃我,告訴我又何妨?”楚辰笑道。“你的好奇心有時真的很討厭,”方羽嘆了一口氣,緩緩地說道,“很多年以前,我的父親是道術世家于家的一員……”人類的術師世界分為道術、巫術、蠱術三大分支,每個分支都有各自位立頂尖的家族,比如道術世家葉家、巫術世家靜家、蠱術世家白家。其中又以各個家族的司職不同,分為除妖師和渡靈師,不過這里的區分就沒有這么嚴格,有些除妖師會通曉一些超度亡靈的技巧,而有些渡靈師也會除妖。而方羽的父親所在的于家并不屬于頂尖的行列,而只算是道術界一個極為普通的除妖師家族。但是因為種種原因,道術界日漸沒落,葉家成了一盤散沙,而家規相對嚴苛力量相對凝聚的于家則開始有了野心。為了達成這野心,他們越發的不擇手段——屠戮、活祭、禁術……為了獲得強大的力量而無所不用其極。于家逐漸打響了名堂,而方羽的父親因為無法忍受這些,所以逃離了于家。但是得悉了這些秘密的他因此被家族追殺。他最后不得不改名換姓,以教師的身份裝作一個普通人生活下去。原本他以為自己平靜的日子可以一直持續下去,直到他遇到了一個女人。一個有著能夠輕易蠱惑人心的美妙歌聲的女人,過往不明,身份神秘,但在第一眼見到她的時候,他就知道她絕對不是人類。一直隱瞞著身份的他為了救下自己的學生,也因此暴露了自己的身份。“海妖吃人是天性,你憑什么阻止我?”看著他直指的劍,已然倒在地上的她褪去了人類的偽裝,冰藍色的眼瞳緊盯著他,雪白的長發鋪散,魚尾一樣的冰藍色尾巴上,晶亮的細小鱗片正狂肆地席卷而起。“我無法袖手旁觀?!彼f。她聽了,忍不住大笑起來,并乘機偷襲了他,用尖利迅疾的骨刺在他腰間劃開了一道深刻的鮮血淋漓的傷。隨后被再次壓制,卻沒有被殺掉,只是暫時被符咒封印了妖力。“為什么不殺我?”她大聲質問。“我不喜歡殺戮?!彼f著這樣可笑至極的話,最后從她的眼前離開。“愚蠢的術師,”她表情兇狠地咬著牙,“總有一天我要吃了你?!?/br>直到她成了他的妻子之后,仍總是這樣念叨著。不過她一直都沒能吃掉他,反而因為總是被阻撓而逐漸戒掉了吃人的習性。除妖師和妖物能夠成為伴侶,似乎是極不可思議的事。“天性也能改?”不過楚辰的重點顯然偏離了。“忍一下不就好了,”方羽說,“雖說少了一個增進妖力的渠道?!?/br>楚辰忽然想起,以前他去方羽家的時候總覺得他母親的眼神有些怪怪的,原來那是看著食物的眼神。“……方羽,你該不會也一直在忍著吧?”楚辰這次是真的往后縮了。方羽一聽,差點沒丟個白眼過去,可轉念一想,他收起了嫌棄的神情動作,反而伸手去拉了楚辰的腦袋過來,直視著楚辰的眼睛低聲說:“對,我一直都在忍著?!?/br>楚辰看見方羽的眼瞳又變成了冰藍的顏色,在那樣透徹澄凈的目光之下,每一個字每一個音節,落在楚辰的耳中都自然而然地帶了別樣的意味。海妖以聲音蠱惑人心,而后將受到蠱惑的人吃掉,這是最自然不過的事。和鈴蟲不同,鈴蟲想吃的是聲音,而海妖想吃的是靈魂。有那么一刻,楚辰幾乎淪陷進去。“騙你的,”方羽卻忽然一把把他推開,一邊嘲笑他說一邊問,“我餓了,有吃的嗎?”“有倒是有,”楚辰回過神來,起身往外走去,“不過要等一會兒?!?/br>“行?!狈接鹫f。等房門關上,方羽的笑容就不見了,他低頭看著自己的小腹,空虛的感覺無法忽視,喃喃道:“為什么我突然會這么餓?”就好像,真的想要把楚辰吃了一樣。☆、樹靈方羽的工作又開始忙了起來,最近似乎連搭理楚辰的時間都沒有了,而楚辰因為耳朵的傷暫停了工作,見有點空閑時間,干脆就買了點東西回了父母家一趟。楚辰自從工作之后就從家里搬了出來一個人住,雖說和家人都在同一個城市里,但距離也不是很近,開車的話要一個半小時才到。“所以這就是你總不回家的理由?”楚辰的母親打開門,一邊接過楚辰手里的東西,一邊埋怨道。“我這不是回來了嘛?”楚辰連忙賠著笑脫鞋進門。楚辰的母親今天接到了楚辰的電話聽到他要回來一下,正驚奇這只沒腳的小鳥怎么突然回來了,認真一看,才發現楚辰的耳朵覆著一片紗布。“你耳朵怎么了?”她問。“只是有點發炎,小事,”楚辰說,“爸還沒下班吧?給他帶了一瓶酒?!?/br>之前有個客戶送了一瓶貴價酒給楚辰,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