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好在是挨著頭發，落疤還能遮住，否則的話——”

    “您還嫌棄我啊?！敝苡璋纵p松道。

    “我是不會嫌?！标愜匀缡执钛?，“我怕以后沒女人要你！”

    陳伯寒不放心meimei，這段時間時長來走動, 今天帶著小女兒珊珊來的。

    “哥哥就算是臉上有疤，也比別的男生好看?！鄙荷号苓^來，“哥哥，是不是好多人追你??？”

    周予白淡淡道：“沒有?！?/br>
    “不可能！”珊珊拿出手機，“哥哥你讓我拍個照，我帶去學校，我們班女生看了肯定都爭著要你電話?！?/br>
    珊珊小朋友在讀初中，周予白手撐著膝蓋，平視她道：“上學不要玩手機，還有，哥哥不喜歡年齡小的?！?/br>
    “為什么？”珊珊眨眼，“你喜歡老的？”

    “……”周予白說，“也不是?！?/br>
    珊珊求知欲爆棚：“那哥哥喜歡幾歲的？”

    周予白：“小我五歲吧?！?/br>
    “這樣啊?！鄙荷喝粲兴?，“那哥哥有小五歲的女朋友嗎？”

    周予白說：“曾經有?！?/br>
    珊珊問：“那她現在去哪了？”

    周予白笑了笑，沒有回答。

    陳伯寒拉走珊珊：“不要煩你哥哥，你這孩子怎么是個自來熟，誰也不怕??！”

    珊珊梗著脖子：“我好奇帥哥的感情世界嘛！”

    -

    周予白這次回來，也只能待一會，新的智能家居產品要投產，他不放心準備去生產線上看看。

    陳茉如把他叫到二樓臥室，問：“你要任集團執行董事，是不是真的？”

    “爺爺有這個意思?！?/br>
    “有意思是能確定，還是不能確定？”

    周予白說：“過了年，□□不離十?！?/br>
    陳茉如松了大大一口氣，坐到貴妃椅上，馬上有蹭地站起來：“但我怎么還聽說，你爺爺還想安排洛奇進董事會，他天天游手好閑誰不知道，讓他進去是想干什么？”

    周予白站在窗邊，拉開窗簾，剛好能看見下面的小花園。

    這個季節，茉莉都敗了，但陳茉如回來后，還是不讓動那些花。

    “mama?！敝苡璋谆仡^問，“集團真的那么重要嗎？”

    “當然了！”陳茉如道，“那是你爸爸的心血??！”

    周予白問：“我以后有了孩子，是不是也要為了守住這些，不管付出什么?！?/br>
    陳茉如眼神開始慌亂：“予白，你別想這些，你是這些日子太累了，是不是集團理由難處？”

    沒等他回答，陳茉如便去扭保險柜：“我這股權雖然不多，但對你也能派上點用，我找律師來，寫份贈與合同給你，然后——”

    周予白按住她的手，把她扶了起來：“我用不著?！?/br>
    “怎么用不著呢？！”陳茉如道，“那你說希望我現在幫你做什么？”

    周予白把她扶到沙發上，他蹲下來，就像童年時，他每次抱著陳茉如的腿，纏著她跟自己玩一樣。

    他的眼神認真又渴望：“mama，我已經長大了，不用您為我做什么，如果非要說，我希望您離開這里，您可以先住到我的公寓里，以后我再給您買更好的。我還希望你能遇到個喜歡的人，去過有回應的生活?！?/br>
    陳茉如用手背捂住了嘴。

    -

    周予白走后，陳茉如坐在樓上哭了。

    陳伯寒推門看到這一幕，無奈道：“予白飯也沒吃，就回去了，說是還有工作?！?/br>
    “誒——”陳伯寒招手，“下來吃飯吧?！?/br>
    “哥?！本拖裆荷豪p著周予白那樣，血緣的天性讓人在脆弱的時候想要依靠，陳茉如哽咽道，“我兒子希望我遇到喜歡的人，我兒子祝愿我去過有回應的生活，我卻要拆了他的姻緣，我是不是一個很壞的母親？”

    陳伯寒長長嘆了口氣：“你既然知道，又何苦這樣？”

    “我怕他過得辛苦，婚姻太漫長了，光有愛不夠！”

    “沒愛就夠了？”陳伯寒指著她，“你看上的那個兒媳倪什么希，說到底就是因為她像你，你覺得那樣的人合適，可是予白不喜歡?！?/br>
    陳茉如：“可如果不是門當戶對，他要吃苦的！”

    “他喜歡的人，一起吃苦他也覺得甜，不喜歡的人，山珍海味也如同嚼蠟，你看他這樣子，被折騰得還不夠？再說我也沒覺得那女孩有什么配不上他的，除了沒背景，她哪點不如人了？”陳伯寒勸道，“茉如，咱們都活半輩子了，也該明白，有些東西比錢重要?！?/br>
    有嗎？

    陳茉如沉思許久，起身打開衣柜，從角落里拿出一只用毛巾疊好的蝴蝶。

    她小時候，外婆也喜歡用毛巾或者手卷疊小動物來哄她。

    后來外婆去世了，她也漸漸長大，長輩送她的禮物一次比一次貴，而她回饋給家族的，是和周家聯姻。

    那些昂貴的禮物給了她快樂，但好像，都沒能像外婆疊給她的小動物那樣，撫平她敏感的小情緒。

    -

    元旦過后半月，迎來了小年，集團年會定在這一天。

    “亞盛”旗下的超五星酒店，從高層到基層，包括保潔都收到了年會邀請函。周秦瑞往年的致辭環節，今年改成了周予白替代。

    周予白背頭加深色西裝，英氣精神，他言簡意賅，總結集團本年工作情況，展望未來規劃、前景，最后他說：“謝謝每一位‘亞盛’同仁”，因為有你們，才有了今天的‘亞盛’！”

    全場掌聲雷動，亦也有淚光。

    周予白最后這句不是場面話，他跟著周秦瑞敬完高層的酒，又帶著裴域，挨桌敬。

    他今年喝得紅酒，雖說每桌只有一口，可遇到熱情的員工，還要額外碰上一杯。

    裴域看不過去，要替他喝：“您頭上有傷，醫生說忌酒，我來替您吧?！?/br>
    周予白斜他一眼：“總裁你也替我當？”

    裴域不敢吭聲了。

    周予白：“我讓你一直做的事，都沒出岔子吧？”

    “沒，都按您指示在進行，但是您真不再考慮考慮？”裴域說，“這可是……”

    “找個位置去吃飯?！敝苡璋讘B度很明確，不會改變注意，他指著廣告部那桌，“那邊有空位，去吧?！?/br>
    裴域：“??？”

    周予白沖廣告部吳經理招手：“裴助沒座位，我讓他去你們那桌擠擠?！?/br>
    老板發話吳經歷自然樂意，再說裴域長得俊，坐到那也養眼。

    裴域不好意思地入座，耳稍微紅，他對這桌上有個女孩有好感，周予白知道。

    躲了清閑，又能踏踏實實吃頓飯，裴域跟桌上人聊天，一回頭，周予白被個老員工抓著手，正說什么。

    周予白沒有一絲不耐煩，仔細聽著，不時點頭。

    臺上開始表演節目，有各個部分還有請來的明星，中間還穿插了抽獎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