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了。

    包括周予白。

    兩人牽著手，慢慢往巷子外走。

    吳嬸看著兩人背影，感慨道：“季家早該有個這樣能頂事的人了?！?/br>
    -

    從巷子里出來，兩人默契地沿著馬路走著。

    南方的植物跟北方有很大的不同，現在也沒有任何凋零的感覺，樹木反倒是郁郁蔥蔥。

    下午的陽光照著，懶懶的。

    走了半天，喬咿鼻尖涔出了汗，就走得更慢了。她想把手抽出來，剛有動作，周予白用力反握住。

    喬咿側頭看著他：“學長?！?/br>
    周予白目視前方：“好像粘住了?！?/br>
    “……”喬咿有點無語，“你怎么這么無賴呢?！?/br>
    周予白剛想笑，聽見她又說：“對不起?！?/br>
    周予白知道她指的什么，停下步子，轉身面對著她，問：“你一直知道有結婚證，為什么剛剛才拿出來？”

    為什么從不辯解。

    “因為我沒覺得私生女有什么?！蔽L一直吹著，頭頂的樹葉晃動，女孩臉上的光影也跟著閃爍。喬咿說這話時，平平靜靜的，“但我不想連累你?！?/br>
    那些外人給的名聲，她可以不在乎。

    但不能讓他受傷。

    “剛才也謝謝你?！眴踢拚f。

    “不用謝，也不用對不起?！敝苡璋渍f，“我剛才那樣做，是因為想的跟你一樣?！?/br>
    是不是私生女，和她本人無關。

    喬咿抬起頭。

    周予白眼睛深邃迷蒙，修長睫毛落下一片陰影。老天爺就是這么不公平，能讓一個人長得這么好看。

    馬路上，車輛駛過，攆著地面發出嗡嗡的聲音。

    那距離像是遙不可及，但喬咿想試試靠近。她踮起腳，還牽著他的手都在微微地發抖。

    她獻上她的吻，心甘情愿，也同時悸動著。

    但幾秒鐘后，那顆帶著全部少女心的初吻落在了男人的下巴上。

    “……”喬咿漲紅著臉，低著頭，半晌問，“學長，你到底多高?！?/br>
    周予白壓著笑意：“一米八……多吧?！?/br>
    “多多少？”

    “……”

    “多少？”

    “八七?！?/br>
    喬咿聽到了這個扎心的數字，吸了吸鼻子。

    周予白看了她一會兒，單手托著她的下巴往上抬。

    喬咿還沉浸在剛才的數字里，茫然抬起頭。周予白另一只手托住她的腰，彎下.身吻了上去。

    溫熱柔軟的唇瓣相貼，喬咿像觸了電，脊背顫栗發著麻，連眼睛都忘了閉上。

    周予白的吻很溫柔，舌尖輕輕舔舐著往里探，撬開她的貝齒，襲卷著殘余的理智。

    溫柔，卻也不給任何回旋的余地。留戀著少女的生澀回饋，帶著她感受從未有過的悸動。

    完全沒了時間的概念，不知過了多久，周予白放開她，抬手在她鼻尖上刮了一下：“接吻要這樣?！?/br>
    喬咿嘴唇櫻紅，腦袋發蒙，不好意思抬頭看他，努力故作鎮定地好似剛剛什么都沒發生，半晌指著不遠處的站臺：“去那里坐車吧，我……我請你吃飯?！?/br>
    在下午時分。

    喬咿往前走，周予白跟在后面，壞壞地道：“剛接完吻就帶我吃飯，你這樣是打算要開始包養我了吧？”

    喬咿：“……”

    -

    喬咿帶著周予白坐了十幾分鐘的公交，在一處小學前下車。

    周予白在學校的鐵門前駐足，望著里面的教學樓，問：“你以前在這里上學？”

    喬咿點點頭：“對這里比初中和高中感情還深呢?！?/br>
    “為什么？”

    “待了六年呀，時間久?！?/br>
    周予白覺得好笑：“你對什么感情深，是按年數算的？”

    “對呀，時間久了看著塊木頭也會有感情嘛?！眴踢揶D過身，看著他，手捂在嘴邊，悄聲說，“而且這里的腸粉最好吃了！”

    學校門口的小店，不是飯點根本沒有顧客。

    喬咿帶周予白進去，跟老板點了兩份腸粉，又問他：“你還想吃什么，隨便點?！?/br>
    周予白午飯是用來應酬的，沒吃多少，聞著飯香有了食欲，托著下巴看著她，問：“你們小學生都喜歡吃這里什么？”

    “……你才小學生?！?/br>
    最后，喬咿還是按著她的喜好，又點了叉燒包、薄皮蝦餃和皮蛋瘦rou粥。

    周予白吃飯很安靜，話也不多，吃完了喬咿面前的那份腸粉還有一大半沒動。

    “怎么不吃了？”周予白問。

    “我不餓?！边@時間吃飯確實尷尬。

    周予白沒吭聲，端起她那一份放到自己面前，筷子夾起來往嘴里送。

    “你沒吃飽我再給你點一份吧?！眴踢拚f，“這個我吃過了?！?/br>
    周予白看著她，嘴角勾著：“吻都接了，我不嫌你的?！?/br>
    喬咿：“……”

    他這人為什么要提這個！

    吃了飯時間尚早，喬咿帶著周予白在小學附近的精品店逛，不時地看著手機。

    周予白對一家店門口賣的五毛錢的粘牙糖產生的興趣，買了兩根，問喬咿要不要吃。

    喬咿果斷拒絕了這個它在小學時期都看不上的東西。

    “太膩了，我不吃?！?/br>
    周予白仰頭把兩根都丟進嘴里，嚼了一會兒，突然嚴肅地板起臉。

    喬咿：“怎么了？”

    周予白：“你騙我，并不膩?！?/br>
    “是嗎？”喬咿天真地撓撓臉。

    “是甜的，很好吃?！敝苡璋椎拖骂^，“要嘗嘗嗎？”

    喬咿：“……”紅著臉跑開了。

    -

    逛完了小學，喬咿又把周予白帶到了初中，然后是高中。

    拖拖拉拉到了快六點，她腿都走酸了。

    喬咿又看手機。

    周予白問：“怎么老看它??？比學長好看？”

    那自然是沒有。

    喬咿支支吾吾說：“我小姨問我坐上火車沒有?！?/br>
    周予白：“嗯?！?/br>
    喬咿：“我騙她說坐上了?！?/br>
    周予白：“嗯?！?/br>
    喬咿想讓他說點什么，但他只是“嗯”，在這男人眼中，她好像真像是個小學生。

    此刻的沉默猶如折磨。

    周予白把時間拿捏的非常好，在喬咿快繃不住的時候說：“周日你們沒課?！?/br>
    喬咿咬著下唇。

    “今天別走，明天我帶你回去?！敝苡璋渍f。

    喬咿剛要開心，想起他家的飛機，眼神突生出局促感。

    周予白像是早就料到，說：“身份證給我，我跟咱倆訂明天下午的高鐵?！?/br>
    喬咿松口氣，打開書包。

    周予白沒抬眼地劃著手機，說：“晚上住一起可以吧？”

    喬咿手抖了一下。

    她只是想跟他多待一會兒，但并沒有想開房??！

    她使勁搖頭：“我，我，我……”

    “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