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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人把張家人壓下,在院子里尋了趁手的工具,緊接著,棍棒聲求饒聲慘叫聲齊齊響了起來。 而在慘叫聲響起來之前,原定野已經捂住妙妙的眼睛和耳朵,抱著她走出了院子,不忍讓這些污去她的耳目。 妙妙扒他的手:“爹爹?” “你娘的墳在哪?”原定野啞聲問:“我去看看她?!?/br> 妙妙也不掙扎了,道:“在山上。他們不讓我娘入祖墳,就把她葬在了山上,前不久我還去看過?!?/br> 妙妙給他指了方向,原定野抱著她往山上走,大馬與狗都乖順地跟在兩人的身邊。 楊府管事腆著臉追了上來:“原將軍,您若是不介意,剩下的事情,不如都交給小的,其他事情如何處理,只要將軍您吩咐一聲,小的定辦得妥妥帖帖!” 原定野看了他一眼,示意他附耳過來。 楊府管事哪里有不答應的,連忙湊了過去。原定野吩咐完,他便連連點頭,保證道:“原將軍放心,您明日來看,小的定把事情辦妥了!”只求原將軍能看在這些面上,能夠寬宏大量,輕拿輕放一些,最好能別牽扯到楊相身上! 他看著父女倆的人影消失在了去后山的小道上,才抹了一把額前的汗,回到了張家的院子里。 張家人已經被打得奄奄一息,連叫喚也叫喚不出來了。 “大人,大人!”舅娘凄慘地求道:“我們知道錯了,我們再也不敢了,放了我們吧!” 楊府管事冷哼了一聲,一擺手,道:“行了?!?/br> 底下人這才停手,張家人松了一口氣,互相攙扶著爬了起來。各個皆是渾身狼狽,臉皮青腫。 小溪村的其他村民早已悄悄打開了門縫,看著這邊的動靜。許是張家人平日里做人實在失敗,聽著這邊聲聲叫喚,竟是連個出來阻攔的人都沒有。 楊府管事進了屋子,將方才搜出來的銀子拿了出來。 然后他揚聲道:“來人啊,給我把這房子砸了!” 張家人一口氣還沒松完,齊齊瞪大了眼睛,張父張母立刻撲過去想要阻攔,可卻被人更快地壓下。舅娘一下大嚎出聲,求饒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就已經被打手動作麻利地用布團堵住了嘴巴。 嘩啦!水缸破了! 咣當!豬圈倒了! 楊府管事掏出銀子,讓人去找村民。有銀子催動,很快就有村民帶著大錘工具來了。 張父目眥欲裂,幾次想要沖過去阻攔,卻被幾雙手拉著,按在地上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看著偌大一棟青磚瓦房在眾人的摧殘之下變成碎石磚塊,他的呼吸越來越急促,胸脯的起伏越來越大,最后兩眼一翻,直直暈了過去! 轟??! 那棟用張秀娘血rou筑成,讓張家人最得意的青磚瓦房——塌啦! 作者有話要說:害,拖到了這個點,終于寫完了 今天晚上盡量早一點更,看到別的作者都定時更新,好羨慕啊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poison 66瓶;44199、鯖輝20瓶;狙擊’10瓶;夜芙海棠6瓶;晨熙麻麻3瓶;橙芷、哎嘿嘿嘿、過客2瓶;無期、咪、42164649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4章 張秀娘的墳立在后山上,離張家祖墳的距離很遠,整座山上只有她一座孤零零的墳,春日芳草狂野生長,一不留神便生了半人高,平日里只有妙妙有空時來看,根本來不及清理。 可妙妙平日里有一堆活要干,也不是時時都用空。 她帶著原定野找到了張秀娘的墓,看見墓前生長的野草,頓時難過起來。 “我沒有把娘照顧好?!泵蠲畋е牟鳖i,愧疚得臉頰濕漉漉的,輕輕蹭在爹爹的衣領口:“娘一定很難過?!?/br> 原定野抱著她,喉嚨發疼,“那不是你的錯,全都怪我?!?/br> 眼前的墓十分簡陋,當年張秀娘下葬時,張家人就很不上心,并沒有使出銀子修個氣派的墳,只在山上埋了個小土包,一塊木牌寫明墓主人的身份。木牌上的字歪歪扭扭,還有一個帶著墨跡的小手印。 妙妙在夢里跟著神仙哥哥學認字,認得第一個不是自己的名字,而是娘親的名字。 墨是從表哥屋子里偷出來的,她用手指頭一筆一筆描出來,還因為偷墨而挨了一頓打。 墳上的野草是她一顆一顆拔的,墳前還有干癟的野果,是她從肚子里省下來給娘親的。 妙妙小聲地說著,心中愧疚不已:“娘不愛吃野果,娘也愛吃rou,可我沒有辦法給娘找來。春天剛到的時候,大黃撲了野雞,還有野兔子,都被舅娘給拿走了?!?/br> 妙妙心想:如果爹爹沒來,她都已經打算在山上藏東西,等下次大黃再抓到rou時,她就可以想辦法自己做了,還可以分一口給娘…… 原定野已然說不出話來,只能手中不停地撫摸著她的脊背,像是安撫她,也像是安撫自己。 他在戰場拼殺時,哪怕是受再嚴重的傷,也從未流過一滴眼淚,可如今只看到木牌上歪歪扭扭的“張秀娘”三個字,卻是鼻尖酸澀,眼眶濕熱。 他來時想過秀娘生活辛苦,想過她會如何怪罪自己,想過賠罪道歉,卻唯獨沒想到他們已經天人永隔。六年里關于夫妻恩愛琴瑟和鳴的想象轟然破碎,短短一日里,他已嘗盡大起大落悲歡離合。 原定野把妙妙放下,沉默地走過去拔掉墳上的野草。他的力氣大,一用力便能將整株野草連根拔起,妙妙也不作聲,走過去幫他,然后連大黃也悄悄靠近,沉默地加入其中。 兩人一狗將這座孤墳清理干凈,對著木牌坐了下來。 妙妙依偎在爹爹的懷里,緊緊地抱著他的胳膊。 “你娘是什么時候死的?”原定野也用力抱著她:“是怎么死的?” “去年秋天的時候,娘忽然生了一場大病,就這樣沒了?!?/br> “沒看過大夫嗎?” “大夫來看過一回,說娘是……是心里頭有病,沒藥救了……”妙妙按著自己的胸口,隔著一層薄薄衣物,能感覺到底下的心撲通撲通的跳,健康有力。娘去世的那一天,娘的手冰冰涼的,她去摸娘的胸口,底下的心也會冷冰冰的,任憑她喊多少聲,也不會再跳起來了?!暗?,心里頭也會生病嗎?” 原定野又問了張秀娘去世的日子,想到的卻是其他。 秀娘去世時,他與將士們已經在迷障深山里被困多日,想方設法卻走不出來,連將軍府都已經為他立了衣冠冢。在那處絕望的看不見生機的地方,身邊的同伴一個接一個撐不住而倒下,他只能日日夜夜回想著在青州的那段短暫時光,想著遠在京城等他的秀娘,不忍她像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