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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博做賊心虛地把手機收了起來,坐在書桌前面假裝認真看書。“別裝了,我知道是你?!弊哌^去站在他身后,秦予槐踩了一腳他的椅子。“……什么是我?”李牧博的背微微顫了顫,緩緩轉過了身擠出一個笑容,“槐槐,你在說什么?”“我在說什么你不知道嗎?”秦予槐冷眼看著他閃爍的目光,臉上上掛著笑。心里止不住吐槽這人這么膽小竟然還敢一直暗戳戳地針對他,就像陰溝里的老鼠,見不得光還總想干出點事來惡心人。“我……”李牧博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我真的什么都沒做啊……”裝成瓜主在網上放瓜的事情沒那么容易抓到實錘,只要打死不承認,秦予槐也沒辦法。“誒?是嘛?”秦予槐傾身靠近他,眼簾垂了垂,“可是梁老師告訴我……”他靠的離他太近,李牧博甚至都能看到他眼睫毛上飄動的浮塵。緊張頓時有些變了味。“說什么?”李牧博試探著問。“說你在他面前夸我了呀!”秦予槐笑瞇瞇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謝謝你,如果不是你和他提到我寫歌的事情,梁老師本來都沒打算幫我做專輯呢!”李牧博頓時一怔。“……什么?”“嘖,你不知道?我之前特別想求梁老師幫我做歌曲,但是不太好意思,怕老師嫌棄我。你那天和他提了我的專輯對吧?這才讓他有了當我制作人的想法。多謝你呀!”秦予槐用很輕松的口吻說出了這段話,一邊按著李牧博的肩膀,一邊居高臨下地欣賞他的表情逐漸扭曲。“……沒,沒關系?!崩钅敛┢D難地吐出這兩個字,說不出心里是慶幸還是憋屈,總之難受得緊,這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仿佛吞了一噸的大便。“對了,梁老師還和我說了,如果你也想要做歌,盡管去找他,雖然他表面看起來很兇,其實人很好說話的?!?/br>“真的嗎?”李牧博聽到這話,頓時微微張開了眼睛。“當然是真的?!鼻赜杌焙芸隙ǖ乜粗?,“你之前是不是給他看你的作品了?”“……給了?!?/br>喲,還真給了。秦予槐點點頭,“他在我面前夸你了,說你很有靈氣,你把作品改改好再去找他,他可能也會幫你出單曲噢?!?/br>“我……我……”李牧博搓了搓手,頓時就有些坐立不安,他站了起來又坐下去,伸手去摸一旁的U盤,“我改,我現在就改?!?/br>“嗯嗯?!鼻赜杌北е直墼谒砗罂粗?,眼底的嘲諷多得快要溢出來。呵呵,傻帽。李牧博這天聽了秦予槐的話以后,就一頭扎進了自己的作品里,大量地聽歌修改,還找了很多學長老師幫忙,費了好久好久才磨出來了一個自己非常滿意的作品。他這天又懷揣著熱情去了梁驍的辦公室。梁驍不在。李牧博在他辦公室門口等了好久,才忍不住給他發了條短信。“老師好,您在學校嗎?我有點事情想麻煩您?!?/br>梁驍過了十來分鐘才回復。“不在?!?/br>捧著手機就得到這么一個回復,李牧博失望極了,但是想到秦予槐的話重新又振作起來。“那您什么時候回來?我在您辦公室門口等您?!?/br>然后又過了二十幾分鐘。“不知道?!?/br>李牧博咬咬牙,繼續忍耐,“那我等您回來?!?/br>這次梁驍倒是沒過多久就回復了。單字一個“哦”,別無二話。李牧博攥著U盤,默默蹲在了辦公室門前的地上。也不知道他等了多久,都快睡著了才終于聽到了屬于梁驍的雷厲風行的腳步聲。他立馬站了起來,酸麻的雙腿打著顫,差點就跌了一跤,“梁老師?!?/br>“嗯?!绷候攽艘宦?,也沒看他,三兩聲就刷刷地打開辦公室的門,走了進去。李牧博立馬屁顛屁顛地跟了進來。“梁老師,我……”“有什么事快說,我馬上還要去錄音室?!绷候敽孟袷窃诜涞构裾沂裁礀|西,頭也不抬,語氣不耐。“我把上次的歌改了改,您可以再幫我看看嗎?”李牧博小心翼翼地說,見梁驍看了過來立馬又改口,“您要是有急事我就下次再來?!?/br>梁驍微皺著眉示意他去一旁開電腦?!敖o你五分鐘的時間?!?/br>說完自己又開始找東西了。等到梁驍找好東西,李牧博已經把電腦開好,U盤插好,文件打開,就連鼠標都已經放在了點一下就能放歌的位置上。只等梁驍走過去把耳機戴上了。李牧博忐忑不安地站在一旁等著,梁驍的眉頭每皺一分,他的心就往上提一提。等到梁驍把耳機擱在桌子上的剎那,他的神經就徹底碎裂成了好幾瓣,他知道沒戲了。果不其然。他花了那么多日夜寫出來的作品,再次被梁驍貶得一文不值。梁驍說完的時候,他灰蒙蒙的目光忽然落在了剛剛他找出來放在桌上的東西上。那是一個保溫杯。他并不陌生,見過很多次。杯頂上面有兩個軟趴趴的硅膠兔耳朵,杯身上還印著三個大寫的英文字母——QIN。……是粉絲送給秦予槐,他一直用的保溫杯。梁驍說待會還要去錄音室……也就是說他沒有時間聽自己一首歌,卻有時間開車回來給秦予槐拿他的保溫杯。李牧博的目光漸冷,垂下眼簾,默默接過U盤走出了辦公室。關門之前他聽到了梁驍的聲音,“等等?!?/br>手指在門把手上頓住,他立馬回過頭去看梁驍,心里的火花一下子就又點燃了。梁驍靠在桌子上點煙,手掌遮擋著,火苗躥起,舔燃煙頭,一縷灰色煙霧緩緩升起,模糊了他眉宇間的神色。“不要想著我會幫你做歌,永遠沒可能?!?/br>李牧博強忍著表情不在此刻崩塌,含混地應了一聲就迅速關上門。拳頭緊緊握起,他的胸膛不斷起伏,臉龐扭曲得相當丑陋。這兩個人……是合起伙羞辱他呢?抖著手摸開手機,他這才發現,自己的放瓜圍脖早就炸號了。“您去拿個保溫杯怎么用了那么久?”結束以后梁驍開車帶他回學校,秦予槐坐在副駕駛,一邊打哈欠一邊問他。梁驍側頭看他一眼,神色不變,手指在方向盤上摩挲著,“有個學生找我有事?!?/br>秦予槐閉著眼靠在座椅上,臉朝著他這邊,嘴角稍微勾了勾,“李牧博?”“嗯?!绷候斀o他把座椅調了調,好讓他坐得舒服些。“他找您什么事?”秦予槐明知故問。“也沒什么,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