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場里的賭債就可以了，但是隨著他發現韓誠對你越來越甚的執念，他開始不滿足了，他妄想著能夠從你這得到更多的好處?！?/br>
“肖楠?！逼砟娴恼Z氣從這開始變得諷刺輕佻，“天下不會有這樣的父親，你知道他能這樣做的原因是為什麼嗎？”知道肖楠因為自己的話現在腦里已經是一片空白，祈逆猶不怕火上澆油地將嘴湊近肖楠的耳廓，一言一語地道，“虎毒尚且還不食子呢，何況肖乾是個活生生的人！”

肖楠干澀的眼睛流不出任何的液體，只能疑惑震驚地瞪著祈逆，那里面充滿了滿滿的不信任。

正當肖楠渾身上下的思維都處於真空狀態的時候，肖乾發泄般的聲音轟然炸響，“不錯，你確實不是我親生的兒子，當初抱你回來，不過是因為那個垂死的女人給了我一筆錢，而這筆錢足夠我在賭場上殺他幾百回了。開始的時候，我手氣好啊，十賭九贏，算命的也說你是我這輩子的守護神，所以我供你養你寵你，但是豈料後來我逢賭必輸，開罪韓家場子的那次，我本想著我這輩子完了，沒想到你居然傻得跳出來要為我賣身還債，我當然樂見其成...”

後來的話，肖楠已經聽不見了。

什麼是“算命的也你是我這輩子的守護神，所以我供你養你寵你...”？動了動因為缺水而發白的嘴唇，肖楠始終沒有說出一句話。

原來這麼些年來，肖乾對自己的寵，那種在無數次絕望中支撐著自己活下來的父子親情，不過只是算命的一句“他是你的守護神”？

如果說凌遲是歷史上最殘忍的死法，肖楠此刻就是在被凌遲著，祈逆和肖乾的話，宛若一柄柄燒紅利劍，一劍一劍劃開他的皮rou，一下一下剁碎他的心。

六十五、原來，我也是愛著你的（上）

原來這麼些年來，肖乾對自己的寵，那種在無數次絕望中支撐著自己活下來的父子親情，不過只是算命的一句“他是你的守護神”？

如果說凌遲是歷史上最殘忍的死法，肖楠此刻就是在被凌遲著，祈逆和肖乾的話，宛若一柄柄燒紅利劍，一劍一劍劃開他的皮rou，一下一下剁碎他的心。

艱澀地轉過頭，肖楠甚至可以聽見自己脊椎骨轉動的聲音，在肖楠眼神撞上自己眼神的那一瞬間，肖乾幾乎要被肖楠眼里的那種痛苦激下淚來。

“是你告訴他們我和主人的關系的？”肖楠話落小心翼翼地看著肖乾，其實話說到了這個份上，肖楠已經有了答案，但不知道為什麼，他還是選擇了親自去聽那個答案。

“是，但是楠兒...”肖乾眼一閉答道，他不想再去隱瞞什麼，事情做了就是做了，他傷肖楠已經夠多，不想再在這個時候去撒上一把叫做“欺騙”的鹽。

“不要再說了！”肖乾話還沒說完就被肖楠猛烈捂住耳朵打斷，“你明明知道那是我最後一點想要保護的東西，我從來沒有想過，最先出賣我的會是我這麼信任的親人！”

肖楠捂著耳朵拼命地甩著頭，肖乾從未見過肖楠如此控制不住他的情緒，連忙走過去想要給肖楠一點安慰，沒想到手剛剛碰到肖楠肩膀的瞬間，就被肖楠大力地推了開去。

“別碰我！你走！你走！”肖楠如同小獸一般叫囂著，從地上猛的爬起來拉開旅館的門就朝外面沖去。

被推開的手就這樣停在半空，肖乾苦澀地笑了笑，大概，從現在開始，肖楠會恨他吧。也是，一夕之間發現自己并非是自己父親親生的兒子，還背負著這份親情吃了這麼多苦，受了這麼多屈辱，捫心自問，就算是他肖乾自己，也會受不住的吧。

漫無目的地沖在大街上，風聲呼呼從耳邊刮過，胸膛急速地起伏，大口地喘著氣，肖楠最終還是停了下來，真的跑不動了。

拖著疲乏的身子往街邊的市政座椅上靠，坐在肖楠對面的正好是一對甜蜜的情侶。

那個女生正拿著一個甜筒往嘴里咬，他的男朋友一把奪過女生手里的甜筒，佯怒地說道，“不要你的胃了嗎？才檢查出你胃不好！”

一時之間，肖楠木然的表情動了一下，那些本該存在而又盡力掩埋的東西一件一件地往外冒。

──────────

“兩年半，你就是這樣照顧自己的！逃離我身邊，就是為了去過這種溫飽都成問題的生活？！”

出逃兩年後，被韓誠逮了回去，交給安源，一頓毫無實際傷害的拍打後，自己被轉到了醫生手上，在鑒定出胃病的時候，韓誠氣得發抖，將檢查結果砸在自己臉上，接之而來的是一頓鞭打。

S大瀕臨危機的時候，自己去請求韓誠施以援手，韓誠卻拿出了自己出逃兩年內全部的日記，在見過了自己的種種不甘和反叛後，在自己瘋狂般的撕扯日記之後，韓誠還是同意了自己的請求，不僅出資給S大，還讓自己可以繼到S大上學。

位於C市的S大，那里并不是韓誠權利最集中的地方，韓誠為了能夠更接近自己多一點，為了讓自己生活得更舒適，購買了一處再普通不過的公寓，簡簡單單地過著日子。

直到巷街蛇四的報復，為了救執拗不聽勸告、羊入虎口的自己，韓誠放棄了寧愿牽累韓柯也要保住的毒品，甚至甘愿被警察套上手銬帶走。

而這一次，韓誠為了自己那一點點甚至是已經毫無實際意義的自尊，為了自己和他的主奴關系不被曝光，只身與祈家兩兄弟談判，最後被四肢大綁地扔在了地上。

......

“肖楠，人不是貓貓狗狗，就算是，相處久了也會有感情的?！表n誠的話在這一瞬間夾雜著身後急速閃過的鳴笛聲混雜在一起，發出一種令人連手指尖都在顫抖的尖嘯。

“人不是貓貓狗狗，相處久了也會有感情？”肖楠用手蒙住自己的雙眼，低聲喃喃地重復著韓誠曾對他說過的話，“所以你會在我答應用自己的心交換長河的安全的時候，那麼開心?！?/br>
感情？

夜晚的天空永遠是黑暗的，不管人間亮起了多少盞燈，也只是人造的，人造的光明，卻從來進不得自己那顆“黑暗”的心。

眼淚一顆一顆地砸向地面，肖楠第一次深刻體會到難受的滋味，是他自己一次又一次地忽略了韓誠對他的好。

自己從未意識到韓誠本可以不為他做那些，不為他得胃病而生氣，不為他注資S大，不為他賠掉毒品和韓幫的名聲...是他自己太過自私地看重了韓誠對他的強占，卻從沒質疑過自己在這種被強占的過程中為什麼還能得到快感，也從沒去想過為何當自己在看到韓誠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