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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這么多人面前,云陽就是再不高興也不會怎么樣。于是李承勛便大著膽,轉頭往小高的碗里夾了一塊魚rou,以示嘉獎。小高受寵若驚,忙道:“多謝太子,多謝太子?!?/br>李承勛笑道:“小高最近,愈發的會說話了?!?/br>……今日來棲鳳原的兄弟只有相王沒有來,除此之外還有幾個堂兄弟也應邀前來。眾人在別墅外的空曠之處席地而坐,擺上菊花酒、茱萸酒,葛麻糕,米錦糕和菊花糕。便開始吟詠菊花。肅王的世子李承佐久居弗林,剛回大唐沒多久,連話還說不太通暢,就更別說做詩了。他母親是弗林公主,因而他也生了雙湛藍色的眼睛,皮膚白皙與常人不同,喝醉了酒便開始說起弗林話,惹得眾人大笑。十歲的岐王年紀最小,不會作什么詩,急的滿臉通紅,不一會兒頭上便被插滿了菊花和茱萸……李承勛折了許多枝茱萸,給眾兄弟一一帶上。之后便重新坐回云陽身邊,故意湊近些,拿起手邊剩的最后一支茱萸,給云陽插上,而后在他耳邊輕輕說道:“愛妃,這是本宮折的最好的一支,給你帶上……”說著便偷偷咬了云陽耳垂一下。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云陽不能奈他如何。眾人都喝的醉醺醺的,似乎也沒有人注意到這一幕,李承勛甚是開心,之后坐回原處,恢復了儀態端正的樣子。后來……小高第二日正午才見到太子從房里出來,臉色蒼白,扶著腰,下盤不穩……章九十一李承勛和裴后一直在追查策劃那晚事情的人是誰,但是那人隱藏的太深,所有相關聯的內侍早已被他先下手處理掉,一個不留,心狠手辣的程度讓李承勛也不禁汗顏。自那之后,宮中朝中便再沒起過什么風波,但畢竟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找不出那個人,李承勛心中一直不安。今日早朝之后,皇帝將李承勛喚住,讓李承勛隨他在宮中隨意走走。李承勛雖拿不準皇帝在想什么,但也不能拒絕。走了一會兒,到了麟德殿外,皇帝忽然說道:“太子自回宮以來,政績斐然,朕很是欣慰?!?/br>李承勛聽后忙道:“都是父皇教導有方,朝臣幫扶,兒臣實在慚愧?!?/br>皇帝笑了笑,轉頭看著李承勛,“近日總有人給朕上奏,讓朕將尚書令一職授予你……”李承勛聽到此處大駭,驚得一時不知該說什么好,千防萬防,竟沒有料到那人還有這么一招。大唐中央三省,中書省、門下省和尚書臺,中書省負責定旨出命,門下省掌封駁審議,尚書省職責為執行,同時掌控六部。雖然三省看起來互相牽制,但實際上最為位高職重的便為尚書令一職。尚書令位高權重,自隋以來基本不設,再加上太宗皇帝為太子時曾任此職,自他之后再沒有人敢任尚書令一職,故而便只有左、右仆射代領尚書省事。而太宗皇帝任此職時,是在玄武門兵變之后,高祖皇帝大權旁落,朝中政令皆出于東宮。太宗皇帝趁機擴大東宮的權力,并創制了十率府,詹事府,未出一年,高祖皇帝便不得已退位,成為了太上皇。此事大唐朝中上下無人不知,太子任尚書令,那么便意味著離皇帝退位不遠。但是如今,李承勛的勢力與當年的太宗皇帝是比不了的。太宗皇帝成為尚書令時,已經殺死了隱太子、齊王,又逼走了鳳王,朝中內外皆是太宗幕僚,宗親之中根本無人能與他相博。而李承勛至今只是有了軍功,朝野之中,對他不服的還大有人在,而長安禁軍只也掌控了三分之一,根本沒有站穩腳跟。所以現在奏請睿宗皇帝授予李承勛尚書令一職,只有一個目的,便是離間李承勛與睿宗皇帝,讓睿宗皇帝更加的忌憚李承勛。皇帝接著說道:“朕以為這提議甚好,正想與兩位相國商議此事?!?/br>李承勛聽到此處,立刻跪了下來,說道:“兒臣年幼愚鈍,見識淺薄,難當此重任!”皇帝低頭看了一眼,冷哼一聲,說道:“太子太過自謙,你手上的那些府兵,還有那東宮的幕僚,怎能說擔不起此任?”睿宗皇帝說的是氣話,他此時必然認為是李承勛鼓動朝臣呈上那些奏折,圖謀大權。帝王歷來是疑心最重的,歷代皇帝對太子的猜忌都沒有消減過,李承勛如今有此實力,皇帝如何不懷疑他有不臣之心。“朕年紀大了,這大明宮恐怕也住不住了。過個一年半載,朕搬去太極宮,這個大明宮你來住好不好!”“父皇,兒臣所愿只是為父分憂,侍奉父皇。從未想過為此不忠不孝之事,請父皇明鑒!”“侍奉朕?”皇帝苦笑一聲,“朕哪敢求你侍奉朕,朕只求你那十率府莫要再將朕嚇到!給朕一個地方安享晚年!”李承勛聽到此處,已是明白皇帝對自己的懷疑并非一朝一夕。如今自己羽翼未豐,若是失了皇帝的信任,必定會給人可乘之機。于是便說道:“父皇若懷疑兒臣的孝心,兒臣愿意重回大明宮,侍奉于父皇左右。尚書令一職關系社稷安危,兒臣實在擔當不起,請父皇收回此意!”皇帝聽了李承勛的話,沒有在說什么,轉身走上了麟德殿的石階,之后便頭也不回的進到殿中。李承勛見狀,沒有起身,而是轉身向著麟德殿正殿的大門直直的跪著。膝蓋已經跪的生疼,時值初冬,青石板鋪成的地面冰涼,寒氣自地下直入膝蓋。李承勛身體本來就不好,漸漸便有些撐不住。一旁侍立的宮人看李承勛凍得臉色發青,不忍心的說道:“殿下,您還是回去吧!您這樣跪著怎么能行?”李承勛平靜的說道:“父皇還沒有讓我起來?!?/br>此時沒有人會為李承勛求情,睿宗皇帝所要的是打壓李承勛正盛的勢頭,以震君威,讓朝臣知道大唐還有個皇帝,此時任何人來求情只會適得其反。所以李承勛只能在這里跪著,跪倒睿宗皇帝消了氣,心滿意足為止。但也只能是讓睿宗皇帝消消氣而已,若是想讓皇帝打消對自己的疑慮,僅憑這苦rou計根本沒有用。日漸西斜,李承勛已經在麟德殿外跪了兩個時辰,沒有吃午飯,也沒有喝一口水,再加上天氣嚴寒,不覺有些昏昏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