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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在跟我七嬸住一起吧!”李承勛一聽霓裳說“七嬸”兩個字就尷尬,云陽卻不以為意,轉頭看著李承勛,笑瞇瞇的說道:“霓裳真聰明?!?/br>霓裳甚是得意的說道:“那當然,我最聰明了?!?/br>說完之后,頓了頓,又道:“七叔,你們這樣不行哦!你和七嬸就算兩情相悅,但是沒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不行的。你們這樣叫yin~奔,yin~奔知道嗎?yin~奔!”霓裳很是嚴肅的對云煙說道。“霓裳最近懂了很多東西?!痹脐栃χ洫劦?。“那當然,我懂得當然多?!蹦奚延值靡馄饋??!安贿^七叔,你和七嬸真的不能這樣了。不如你帶著七嬸去見見祖父、祖母,一起跪在云府外面三天三夜,求他們成全,最好挑下大雨的時候。人心都是rou長的,他們這么疼你,怎么會不答應呢?”“……”云陽沒料到霓裳會說出這樣的話,一時啞然,只好道:“問問你阿勛哥哥吧?”李承勛本來聽了霓裳那番話正尷尬,想假裝與自己無關。誰知云陽就這么直白的把話引到自己身上,當下轉頭怒視云陽。霓裳當然不明白云陽話中有話,于是對李承勛說道:“阿勛哥哥,你說我的主意好不好?”李承勛當然不想評判這個主意如何,便轉而問道:“霓裳,你是怎么想到的???”“傳奇都是這么寫的?!蹦奚颜J真的說道,“最后都成功了?!?/br>“霓裳……”“怎么了阿勛哥哥?”“我說過要少讀些那種書?!崩畛袆渍f完便看向云陽,“給她好好請個夫子?!?/br>云陽看著李承勛,笑而不語。章八十河東道是大唐的龍興之地,李承勛一直想要得到此處來增加自己身上的籌碼,但若討要的太明顯只會遭皇帝忌憚,因此才會借莫翟的幫助,先是將河東道給莫翟掌管,再讓莫翟拒收皇帝賜的美人,之后讓莫夫人故意得罪皇帝,被下了獄。這樣一來,莫翟請辭河東道節度使一職就名正言順。這時再有人去與睿宗皇帝說,將河東道交給太子的種種好處,河東道自然唾手可得。這些好處中最重要的一點便是可以挑撥李承勛與邊疆大吏的關系,只要河東道交給李承勛,滿朝文武便會懷疑莫夫人下獄、莫翟請辭與李承勛脫不了干系?;实蹖ι磉叺娜藦膩戆胄虐胍?,李承勛如今風頭正盛,與莫翟令狐邑關系交好,皇帝自然忌憚他,便聽從了這個建議,卻不料正中李承勛下懷。莫翟和莫夫人幫了這么大的忙,如今他們一家即將離京,李承勛自然要登門道謝。到達莫府時已快至正午,莫翟和莫夫人得了消息早已經在府外迎接。李承勛先下馬,之后扶霓裳下來。霓裳剛站穩,莫翟與莫夫人已經走了過來,向李承勛行禮。李承勛頷首道:“兩位不用多禮?!?/br>李承勛說完便開始打量莫夫人,她看起來不到三十歲的樣子,穿著命婦裝,發髻裝束都十分普通,但身上卻有一種不同于其他貴婦的氣質,多了幾分靈氣與豪爽。莫翟與莫夫人都認得云陽,自然不用再做介紹。于是李承勛只只需介紹身邊的霓裳:“這是清源縣主云霓裳,我剛剛去云府拜訪,便將她一同帶來了,國公不要見怪?!?/br>莫翟忙道:“縣主能來我府上,實在是不勝榮耀,怎敢見怪?!?/br>李承勛笑了笑,便隨莫翟與莫夫人一同進府。到了正廳坐下,下人奉茶不久,莫夫人便帶著兒女來拜見李承勛。莫翟膝下只有一兒一女,皆是莫夫人所出。獨子莫劍天,今年十三歲,生的眉目俊朗,身形挺拔,個頭已經比莫夫人還要高,在收復涼州之戰中曾率三千兵甲深入敵營,焚其糧草,年紀雖小已經嶄露頭角,將來畢竟也是將帥之才。莫翟的女兒莫青君,今年只有六歲,面容清秀,怯生生的站在莫劍天身邊,小心翼翼的打量著廳堂中的人。霓裳此時坐在李承勛身旁,看著眼前的少年和女孩有些眼熟,但卻想不起來在哪見過。這時莫青君看到了霓裳,忽然小聲說道:“jiejie?”霓裳聽她的語氣,更是確信兩人見過,于是問道:“你認得我?”莫青君小聲說道:“上巳節那天,你在曲江邊送了我杏花……”“哦……”霓裳恍然大悟,原來是那一回,她再看一旁站著的莫劍天,他左眼還在發青,仔細想想果然就是被江陵王殿下揍了的那個倒霉蛋。霓裳立刻湊到李承勛耳邊,偷偷指著莫劍天小聲說道:“阿勛哥哥,就是那個人,他把你五弟認成女的,還非禮了他,還說要負責,你就把你五弟嫁給他吧……”李承勛知道霓裳說話向來危言聳聽,喜歡夸大其詞,自然不信,也沒放在心上,而是對霓裳說道:“自然你們認得,你就與他們一起去玩吧!我們大人之間說話,對你而言自然是無趣?!?/br>霓裳聽后覺得有道理,便站起來,跑到莫青君面前牽起她的手說道:“我叫云霓裳,你呢?”“莫青君,青草的青,君子的君?!蹦嗑昙o雖小,介紹自己來卻有模有樣。“嗯,我們一起去玩吧!你們家有杏花嗎?我去到樹上摘,你在下面撿好不好?”霓裳很喜歡這個小丫頭。青君乖巧的點點頭,莫夫人在一旁對莫劍天叮囑道:“你要好好保護清源縣主,不可無禮?!?/br>莫劍天點頭稱是,三人便一起出去了。這種酒宴自然是十分平常,李承勛與他們閑談些長安,涼州的趣話,之后又像莫夫人道謝,感念她為了幫自己,受了牢獄之災。莫夫人聽后笑道:“臣婦倒也沒覺得是個禍事,自我隨相公回長安之后,總有人想著法兒的往莫府塞女人。經我這么一鬧,坐實了這個悍婦的名號,從今往后怕是再沒有人敢來跟我搶相公了?!?/br>莫夫人果然是個不拘小節的奇女子,她說著說著便將“臣婦”一詞省了,直接說“我”。話說完之后,還朝身邊的莫翟笑了笑。莫翟轉頭看著她,無奈地笑了笑,卻是滿眼的寵溺。從今往后,夫妻兩人“悍婦”和“懼內”的名號算是坐實了,但是一樁姻緣畢竟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又何必在乎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