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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讓林應別出聲。林應蹙眉,看言辭神色越來越凝重,以至于驚悚,直奔電梯。林應以為言辭要坐電梯,他卻在看指示牌。“去住院部?!?/br>林應跟著言辭跑,心想小貓兒真能跑啊,背著大背包晃得稀里嘩啦,天子令在里面攪來攪去,哦對了天子令還不是最貴重的,貓兒真是敗家……言辭心里很涼。那股力量消失了。林應一下子撞上去,言辭差點趴地上。林應立刻:“回去撓臉,回去撓臉?!?/br>言辭臉色很差,他六神無主:“不是的,不是你撞我,我突然發現醫院的孩子怎么領子上都有血……怎么都有血……”林應給他的臉色弄得毛骨悚然:“你一直嘟囔,我就也跟著看了,哪兒有血?人家就家長都以為咱倆人販子了?!?/br>言辭急得滿頭汗:“你聽沒聽過姑獲鳥的故事?滴血奪子,這么多孩子!”林應嚇一跳:“你不說岳父大人保護醫院嗎?”言辭咬牙:“對,所以我會繼續保護醫院?!?/br>林應和言辭在住院部等到天黑。言辭坐得筆直,不吃不喝。林應理解為,有精怪在挑釁彌明。言辭幼年失祜,他不會容忍別人嘲諷自己的父親。他真的發怒了。“滴血奪子真的只能到晚上?”“滴血什么時候都行,奪子在晚上。有我在,誰都不能傷孩子?!?/br>林應去飲水機接水,遇到一個男人。長得挺帥,一臉疲憊,神情卻挺幸福。媳婦兒來生孩子,生了個小姑娘,起了一堆名字沒決定好。林應觀察兩眼,這個姓張的男人倒真是個稱職的丈夫,還教別的新手父親怎么給生完孩子的老婆擦洗。張先生問林應在這里等這么長時間是做什么,林應打哈哈混過去。林應把水杯遞給言辭:“我觀察一下,這一片附近大概是產科的住院病床?!?/br>言辭點頭。言辭靠著林應睡著。林應看張先生忙進忙出,快十二點才消停。林應把外套脫下來,給言辭披著。他雖然平時作息規律,以前執行任務可以幾天不睡覺,倒也沒覺得難捱。醫院走廊燈大部分熄滅,護士站在遠處,只有微弱的一點光。滴答。林應蹙眉,水滴聲?滴答。滴答。黝黑的走廊,盡頭化進黑暗。滴答。不停滴水的聲音讓林應焦躁。麻煩關上行么!血腥氣。林應終于聞到這種陳舊的血味。言辭呼吸平穩,一直睡著,沒醒。林應摟著他,輕聲道:“言辭?小貓?”言辭沒醒。林應看護士站,小護士好像根本沒聽見。滴水聲音越來越近,陳舊的血腥氣蔓延,空氣中都是粘稠的質感。不對。言辭這時候還不醒,遇上麻煩了?林應急得滿頭汗,現在修煉來得及么?翅膀呢?將軍呢?林應扭動肩膀,翅膀快出來!能當兩把刀用!滴答。林應感覺一滴水滴在臉上。他伸手一摸,血。林應抬頭,瞬間對上八對死不瞑目的眼睛。八條細長的脖子,八只鳥的頭,沒有瞳仁的巨大眼輪轉動著,看林應。一條脖子垂著,沒有頭,淋淋漓漓地滴血。“我去!”林應徹底應激反應,把言辭往后一推飛起一腳踹過去,畸形的巨大鴕鳥八只頭一齊來啄他。剩下一條沒有頭的斷頸垂著,晃蕩來,晃蕩去。林應一拳頭砸中其中一只頭,鴕鳥哀鳴,有兩只頭要去啄言辭。林應的翅膀倏地展開,雄偉的鐵幕護住言辭。八只鳥頭張嘴尖叫,林應看見它們鋒利的牙齒,頭皮發麻。鋒利的兩只腳爪跳著去抓林應。林應愿意挨言辭撓,可不是因為他愿意被抓。翅膀擋著言辭,林應一咬牙,伸手在翅膀上一抹,豁開一道口子,往胸前將軍印上一按:“我的親大爺!幫幫忙吧!”六甲六丁突然出現,卻沒對付大鴕鳥,直接沖出醫院。林應差點大罵,我的大爺,您不幫忙也別耍我??!有歌聲。柔和的搖籃曲。林應一呆,言辭的歌聲從他的翅膀后面暖暖飄出。這是他唱給樹苗兒聽的,和緩的節奏,哄小孩子入眠。輕柔,平靜。畸形鴕鳥停下來,八只頭閉上眼,緩緩垂下。那條沒有頭的脖子卻突然立起,看得林應發毛。言辭的歌聲沒有停,低沉溫和的成年男人的嗓音,在走廊里厚重回響。畸形鴕鳥轉身,走進病房。那是產婦的房間,林應一著急,想跟去,言辭卻在后面抓住他。“別急?!?/br>“這怪物是來滴血奪子的,你不急?”言辭用腦門靠著林應的背,低聲嘆氣:“不是,我搞錯了。爸爸的保護對它沒用,因為它本來也沒惡意?!?/br>“……???”“其實是滴血尋子?!?/br>張先生陪床忙一天,趴著睡著。他的妻子并沒有睡。他的妻子是個罕見的美人兒,病房里都說她有福氣。沒見過更體貼的丈夫,鞍前馬后伺候。姑娘不說話,不笑,也不哭。張先生竭盡全力討好她,她一點反應都沒有。病房里對她有點意見,丈夫疼妻子是應該的,但妻子不是也應該疼疼丈夫?都伺候成這樣了,你給個笑臉???其他人話里話外提點她,她木著,權當聽不見。護士定時推孩子過來喂奶,她一開始很排斥,醫生護士都來勸,她跑也跑不了,只能由著孩子吃奶。張夫人是個傻的。其他人得出正義結論。張夫人睜著眼,在夜里流淚。病房外滴血的聲音越來越近,她根本發不出聲音。張先生藏著她的羽毛……她不完整!滴答,滴答。mama在找她。“它可能被爸爸在醫院里的保護弄迷糊了。只能用最笨的方法找孩子。它往幼崽身上滴血——人類的幼崽?!?/br>林應聽了半天,只是想現在問他大爺的六甲六丁干嘛去了是不是時候。胸口被暴擊。言辭深深呼吸,拍林應:“把翅膀收了吧?!?/br>林應猶豫:“怎么收?”“笨蛋!”畸形鴕鳥可怖的脖子垂著,滴血,無意中,滴到張夫人。鴕鳥停下。張夫人流著淚無聲地喊:mama!姑獲鳥驚呆一樣,八只鳥頭湊過來,渾濁的死氣沉沉的眼睛翻下來,用瞳仁看張夫人。一只沒有羽毛的小雛鳥。我的孩子??!姑獲鳥瞬間化形,成為穿著羽衣的美麗姑娘。它為了找回孩子,砍掉一只頭,不停地滴血,不停地滴血。滴了不知道多少,它其實快要死亡。言辭站在門口。病房里睡倒一片,張夫人直挺挺躺著,只能做口型:我的羽毛在他身上。我要回家。姑獲鳥轉身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