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3
林應懷里睡覺。林應抱著他慢慢繞客廳走,言辭給沈肅肅開門,張嘴叫了一聲嫂子。沈肅肅表情沒變,笑著應了。樹苗兒賴在林應懷里不肯離開,林應苦笑:“嫂子我哥開車?”沈肅肅搖頭:“你哥有事?!?/br>林應道:“不如讓樹苗兒住下吧?!?/br>沈肅肅很無奈,兒子呆在林應身邊才舒服一點,奇怪了。言辭在她身邊欲言又止,最后終于忍不?。骸吧┳?,您身邊的人有異常嗎?”沈肅肅一愣:“沒有?!?/br>言辭抽抽鼻子,表情不大好。腥味越來越重,到底是什么呢。樹苗兒最終還是跟他媽回家了,臨走怏怏的,林應有些尷尬。言辭嘟嘟囔囔,非常不安。林應捋他的后脖子:“你到底聞到什么了?剛才差點去聞嫂子?”言辭嚴肅:“我有不太好的預感。嫂子身邊的人有問題?!?/br>林應笑:“嫂子身邊都是‘閨蜜’,全是女士,你更管不著了?!?/br>言辭很少碰到這種只能徒勞疑惑的情況。他一直嘟嘟囔囔到睡覺,神神叨叨蜷在被窩里。林應揭開被角,親吻言辭的眼睛:“你不cao心,明天地球照樣轉?!?/br>言辭認真看林應:“我要能見見嫂子的朋友們就好了?!?/br>林應摸摸他的頭發:“早點睡,做個好夢……要不要向趾離祈禱?”言辭打個哈欠:“不用……”林應拍他:“睡吧,今天又跑一天?!?/br>言辭的呼吸漸漸放緩。曲夫人生孩子難產,出現栓塞,傾全力搶救沒救回來,龍鳳胎也沒存活。曲先生悲痛欲絕,女士們湊一起長吁短嘆。沈肅肅跟著唏噓,表情不忍。她只不過奇怪,秦晉之好為什么是個褒義詞?秦國晉國之間打完一部春秋史,秦國搞死晉國才得以東進——她真的,疑惑好久了。林召終于忙完,開車來接沈肅肅。沈肅肅上車,坐在林召后面。林召不讓她坐副駕駛,說不安全。她伸手在座椅的后背儲物袋里摸出幾只小橘子——她暈車,暈得相當厲害。其他人要么不知道,要么記不住,只是林召每次來接她,儲物袋里必定有橘子。她撕開橘子皮,嗅著。言辭垂頭喪氣,想了好久沒想起來。他背著背包在街上走,看有沒有誰需要幫助。旁邊走過去一個腥氣沖天的女人,兩腿間鮮血淋漓。言辭從頭涼到腳,那女人踉踉蹌蹌地走,走出很遠,地上黑血四濺。她雙手拎著兩具嬰尸,晃蕩著。產鬼。厲鬼中的厲鬼,被人害死的女人,被人害死孩子的母親,震天撼地的怨氣,連陽氣都不怕。沒有幾個修道人能解決。產鬼發覺言辭的目光,咧著嘴轉身,黑洞洞的眼睛盯著言辭,幽深的涼意順著言辭的后背流淌,言辭看到那兩個死去的嬰兒身上貼著兩張血淋淋的符。一張語忘。一張敬遺。言辭震驚,他想明白了,專門致人難產的鬼!怪不得腥!死去的產婦沒打算跟言辭糾纏,拎著自己的孩子,突然消失。言辭慌了,產鬼這是去索命的。他立刻找到僻靜地方掏出羅盤,算出詳細方位,打車要過去。出租司機聽到言辭要去那里,有點稀罕:“您去那里做什么?”言辭著急:“我就去看看?!?/br>出租司機苦笑:“出租車過不去?!?/br>言辭一愣。出租司機打量言辭,補充:“您也過不去?!?/br>新一次饔飧宴上,曲家沒人來。大家交換一個眼神,曲家遇到大麻煩,正當紅的任先生都沒辦法。本來升官發財死老婆,曲先生終于勝利在望,這下全完了。一邊打財產官司一邊……鬧鬼。任繼推推眼鏡,無奈對管家解釋:“我們都怕產鬼。孕婦是有神佑的,一般鬼怪都不能接近。這樣的體質被人害死,成了產鬼,戾氣簡直不可想象。遇到產鬼,通靈的人基本能躲就躲?!?/br>管家面無表情:“我會向老先生轉達的?!?/br>任繼目送管家離開,依舊微笑。曲家,目標完成。宴會廳里,言笑晏晏。少了一家,不影響。第24章第24章24鸧鹒林召出差回來,過來接樹苗兒。樹苗兒安頓自己的抱抱熊,讓它陪叔叔,顛顛跑下樓,跳進林召懷里。林召抱著樹苗兒往外走,樹苗兒趴在爸爸背上非常熱情:“叔叔再見!貓貓再見!”林召忽然轉身,正看言辭。言辭給他看得腿一軟,那是饕餮的眼神,天生的兇殘與貪婪。林應站在言辭身后,他比林召還高點,這時候非常不輸陣:“大哥開車慢一點?!?/br>樹苗兒陡然被轉了方向,只好自己扭轉小身子,拍拍林召的臉:“爸爸?”林召沒說什么,走出大門,開車。林應雙手握住言辭的肩膀:“你怎么每次看見大哥都嚇得要死?搞得大哥很不高興?!?/br>言辭心說我能告訴你我害怕被你哥吃掉嗎。言辭打岔:“你聽見沒有?”林應站在門口,側臉諦聽,笑了:“黃鸝?!?/br>“好幾天了?!毖赞o被這些古靈精怪的小玩意兒叫得很開心,“你菜地旁邊有棵樹,樹頂上似乎有一對黃鸝夫婦筑巢了?!?/br>林應和言辭到菜地去看,林應視力非常不錯,他瞇著眼隱約看見兩只胖啾在忙活。雄的收集建筑材料,雌的筑巢。小鳥兒都知道要有個家,有愛人。“也叫鸧鹒?!毖赞o輕嘆,“以前人相信把它們煮了吃,不妒?!?/br>林應大笑:“不嫉妒還不容易,不愛不就行了?!?/br>言辭也跟著笑。過了會兒,林應下決心:“親愛的,我想……有些東西希望你能看看?!?/br>言辭眨巴著大圓眼,忽閃忽閃認真地看林應。林應領著言辭回客廳,鄭重地擺了一排文件給言辭看。言辭目瞪口呆一冊一冊翻,林應硬著頭皮把準備了好幾天的講稿一條一條背出來。“咱們倆……是不可能有婚姻證明的。出國領證太扯淡,在國內又沒屁用。我特地請教了林召的私人法律顧問劉律師,實際上我們可以把結婚證的功能細化分為各種具有法律效力的文書。我琢磨了一下,婚姻嘛,無非是健康,財產,咱倆不用考慮子女……”言辭眼睛里有水光。他甚至看到林應的遺囑。“你看一看,還有什么地方要修改,明天叫劉律師來一趟,簽字之后直接去公證,確保萬無一失……我覺得還是有這些比較好,比如以后萬一我進醫院你就可以簽字了……你別哭……”言辭低著頭。林應撓撓頭發:“這一摞,就是咱們自己的婚姻證明?!?/br>窗外飛過兩只胖啾,嘰嘰喳喳忙叨叨,熱火朝天地筑巢。林應伸手摸言辭的臉,然后抱住他,親吻他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