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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你我什么都看不出來,誰知道為什么。有些奇譎命格我一時半會不好算,最少還有個過去未來開始結束。你是我第一個遇到的,一片空白的人?!?/br>林應笑笑:“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么?!?/br>言辭臉色有點發粉。他認為自己正正經經地在談戀愛,所以有點羞澀。林應看他的小模樣覺得有趣。言辭大概是正經的“閱人無數”,大部分人對他而言就是本乏味的書,他應該看透世情的??墒茄赞o依舊純真熱烈。“你說對了,我那會兒是真的遇到一點麻煩。按理說魑魅魍魎怪力亂神我是看不見的,這玩意兒我也是第一次在鏡子里看到……”林應解開襯衣扣子,露出心臟部位。沒有鏡子,看上去空白一片。言辭愣住,臉上的血色瞬間腿下。林應疑惑:“言辭?”言辭很慌,他盯著那小半只蟬,驚恐得吐出來的氣都是涼的。“林應,你的生日能不能告訴我?”言辭把林應陽歷生日換算成陰歷,掐著指節算出天干地支,越算越抖。林應只好摟住他的肩:“我的生日這么嚇人?”“你大哥的生日,你嫂子的生日,樹苗兒的生日,你身邊你還知道誰的生日?”林應起身去翻筆記本:“林召的嫂子的樹苗兒的我都知道,其他人……不清楚,我的公司也不小的,那得問人事部門……”言辭繼續換算生日,越算越悚然:“如果在你身上失敗了,必須得有個人代替你,那個人是誰?到底誰成功了……”林應語調平靜:“如果你說血緣的那種……在世的沒有了?!?/br>言辭抱著頭,縮在沙發上,瑟瑟發抖。他回來了?不可能,不可能。爸爸說,言辭,快跑。“言辭?言辭?”林應叫他,“言辭?”言辭揪著頭發,眼睛發紅。這畜生絕對沒可能回來的。他找了這么多年,現在撞到他手上。言辭全身發抖,怨恨憤怒把他往地獄拖,下墜,下墜。林應有點被嚇著:“言辭?”他擁抱言辭,試圖叫醒言辭。言辭突然抬頭,紅著眼睛問林應:“你信不信永生不死?”林應蹙眉:“這什么傻話?!?/br>言辭冷笑:“對,就是傻話,傻到家了,可是有人真的信!”林應已經決定承擔言辭的一切,所以心平氣和:“如果你不想說,我也不逼問你?!?/br>言辭用袖子狠狠一擦眼:“山海經上有個無啟國,意思就是‘無繼’,沒有性別不生孩子,死了就埋土里等復活?!?/br>林應抬眉。“這樣不就是永生?”“傳說而已?!?/br>“萬一不是呢?!?/br>林應這次真的吃驚:“不能真有吧?”窗外突然開始蟬鳴,聒噪嘈雜,心煩意亂。林應在總部轉一轉,檢查安保措施。再也沒有亂七八糟的東西出現在林召辦公室,林召項目進行挺順利。林應在林召辦公室門口猶豫一下,還是敲敲門,再開門。林召坐著翻文件,瞥一眼林應:“這次怎么敲門了?!?/br>林應關上門,撓撓耳朵:“找你打聽點事?!?/br>“講?!?/br>“九棘園挖出尸體那個事?!?/br>“壓下去了?!?/br>林應晃一晃:“林召你信不信長生不死什么的?!?/br>林召終于抬頭看他:“你一大早專門跑來找我扯淡?”林應有點尷尬:“我看見那個任繼從你辦公室出去?!?/br>林召打量林應:“嗯,看風水?!?/br>“你信風水?”“信則有不信則無?!?/br>“我看那個任繼不是什么好東西。假模假式?!?/br>“嗯?!?/br>林召拿著鋼筆寫,氣壓降低。林應從小就習慣,只好知趣地離開。剛開門,林召補一句:“什么時候到家里來吃飯?!?/br>林應笑笑:“哦?!?/br>林應雙手插兜,在走廊里晃。言辭說樹苗兒一歲多有個坎兒。林應沒反駁。樹苗兒一歲多差點過去,下病危通知,莫名其妙又好了。當時林召不在,他抱著樹苗兒,嚇得半死。他一直想讓言辭多看看樹苗兒,但言辭堅決不多說。這樣一來,什么意思,林應大約也明白了。林應走到走廊盡頭,轉身看一眼林召的辦公室。林召赤手空拳踩著刀山過火海奮斗到這個地步,什么都豁得出去。他要的地位,在一幢摩天大樓的頂層,居高臨下,俯瞰大地。林應搓搓臉。言辭背著大包在街上晃。有個年輕男人胳膊上戴著孝匆匆走過去。父親死了。死之前的醫藥費折磨這個年輕人許久,終于死在醫院里,這個年輕人松一口氣,問心無愧。新陳代謝,無可厚非。他站在街邊,看見一輛車駛過去——實在是太高級的車,足夠讓人過目不忘——林召的車。言辭對林召印象不壞,不知道為什么,即便知道他貪婪又不擇手段,就是討厭不了他。言辭看著車輛過去,沒放在心上,繼續溜達。林召開著車,旁邊是任繼。任繼笑道:“勞動林總親自開車?!?/br>林召笑都懶得笑:“老先生想見你?!?/br>真正人上有人。多少人想巴結林召,林召上頭也有能拿捏他的。無論政界商界,就是個世界。金字塔只有一個尖。任繼越想越覺得有趣,笑意越來越大。林召也不大喜歡他,似笑非笑皮笑rou不笑。任繼很好奇林召的轎車,這里戳戳那里捅捅,無意道:“令公子最近又不大好啊?!?/br>林召很平靜。任繼很說實話:“令公子身體不是很好,而且往后還有坎。您要信得過我,我幫您看看。就算改不了命,起碼有個預防準備不是?”林召什么話都沒說。一路開車到郊外,樹林里掩映著古色古香大宅院。任繼吹口哨,都這時候了還有人在演民國戲。林召停了車,來了個管家摸樣的人,迎接林召。林召非常恭敬:“老先生好點了?”管家嘆氣:“老先生就是想你,強打精神?!?/br>林召很感動,連忙介紹任繼:“這是任先生,他來想想辦法?!?/br>任繼倆眼鏡片反光,擋著眼睛。管家點點頭:“任先生好?!?/br>任繼懶得搞些幾百年前的老禮,正好管家也沒怎么愿意跟他浪費時間,引著兩個人走過曲曲回回的九轉長亭,來到一處什么地方。管家打開槅扇先進去通報,一會兒出來引林召和任繼。總而言之,還有一堆客套寒暄打機鋒,用不著任繼,任繼兩眼放空腦子放空,低著頭看地面的金磚。真的御窯金磚,故宮里那種。又說了一會兒,管家終是推了輪椅出來。任繼終于看到他要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