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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水袋中取出來,屏幕上閃著沈多意的名字。戚時安接通,靠著沖浪板“喂”了一聲。“戚先生,您現在忙嗎?”沈多意率先詢問,盯盤開口帶著些緊張。戚時安望著海面上卷起的浪花,馬上將迎來最好的下水機會,但卻回道:“不忙,怎么了?”沈多意放松了一些:“我之前想試試期貨,但是遇到點困難?!?/br>他說著說著話就多了,求人幫忙也不知不覺變成了傾訴,“是不是醫者難自醫,我覺得自己掌握不好,之前暴漲現在又暴跌,連過渡都沒有,短線和中長線都不好過,走勢很奇怪,我不知道該怎么預估了,而且現在止損好像和放棄沒什么區別?!?/br>戚時安在一片陽光沙灘中聽沈多意念叨,等對方最后一句說完,他指示道:“現在去喝杯牛奶,別那么傷神?!?/br>電話掛斷,海面上的浪撲地掀天,無數沖浪愛好者抱著滑板奔向水中,帶著尖叫和滿身陽光。戚時安欣賞了兩秒,然后退掉滑板,準備返回房間開電腦。牛奶順著喉嚨流進胃里,沈多意徹底平靜了下來,也開始懊悔剛才的失態。就在他以為戚時安以這種安撫方式暫時婉拒了他的求助后,電腦屏幕忽然閃爍起來。視頻連線的請求在正中間跳動,像一片小星星。沈多意輕輕點了“接受”,忽然很想看見對方的臉。第17章為了光線明亮一些,戚時安抱著電腦坐在了開放式的露臺上,再走兩步就能栽進游泳池里。他等著對方接受,而對方剛一接受,屏幕就黑了幾秒。漫長的幾秒過去,沈多意終于出現在了他的屏幕上,四四方方的顯示屏,不止能裝下沈多意的頭頸和肩膀,還能囊括他身后的沙發跟靠枕。沈多意坐在地板上,先出聲打了招呼:“你之前在睡覺嗎?”戚時安本來只穿著泳褲去沖浪,回來后也沒顧得上換衣服,便裹了件浴袍,回答道:“沒有,我習慣在酒店這么穿,你沒有打擾我?!?/br>這句話使沈多意安了心,他另開窗口把自己整理的數據發過去,順便說了說自己的想法和不解之處。從打電話到現在,行情始終沒有穩定下來,而且勢頭還是很壞。戚時安已經大致了解了情況,率先挑明道:“甲醇這回是道坎兒,后市行情還是空頭震蕩為主,你要有心理準備?!?/br>沈多意翻了翻本子,找出自己建立的數據模型:“多頭還能再起來嗎,我事先預估了概率,雖然不高但是——”“分析數據已經沒有意義了?!逼輹r安發現對方又穿著那件海藍色的針織衫,和米色的沙發配在一起,看上去特別柔和。他覺得自己也要柔和點,便細細解釋道:“暴跌本就始料未及,說明此次波動不在正常規律范圍內,那我們建立在原有基礎上的一切數據理論就都不成立了?!?/br>沈多意低頭看著本子:“科學就是科學,以定律為核心發生千變萬化,但是萬變不離其宗。投資市場卻大不一樣,一切規律跟著變化走,說推翻就推翻?!?/br>戚時安看著對方垂頭喪氣的模樣,忍著笑問:“怎么了,后悔沒投身科學?”沈多意反而先笑起來,抬頭重新對上攝像頭,自我剖析道:“我小時候真的想當科學家來著,后來聽居委會的奶奶說他兒子學金融的,工資特別高,于是我的目標就變了?!?/br>當時小小的一個沈多意,夢想著當科學家,但是生活太沉重,以至于他更換目標時完全不假思索,戚時安想到這里便覺得命運殘忍,目光中也生出些許憐惜。可沈多意卻不愛怨天尤人,他拐回原本的話題上:“為什么這次走勢的反轉動靜這么大呢?”“因為有力量干預?!逼輹r安耐心答道,“股票市場有莊家坐莊,期貨市場有主力控場,之前的暴漲不過是主力的障眼法,先逆勢爆拉,吸引大量散戶進來,然后一記重錘砸下,踢散戶出局,這個回合結束他們已經用最低價獲得最大限度的倉足廩實,并且后市在短期之內都要看他們的動作?!?/br>倉廩實而知禮節,但是為了先達到前一步可不講究那么多,資本向來殘忍。沈多意終于明白了來龍去脈,可他這個弱勢散戶已經被砸變形了,抬手揉了揉眼睛,無奈地問:“那我只能任人魚rou嗎?”戚時安隔著屏幕敲在了沈多意的腦門兒上:“既然打不過,那你就跑啊?!?/br>千百種選擇,再去其他地方把賠的錢賺回來唄。戚時安切了小窗口看最近的大體行情,說:“我這幾天沒顧上盯著,等我出差回去幫你看看,重新選一選?!?/br>沈多意揉完眼睛的手撐著地,身體有點偏斜,他再次道謝:“謝謝你啊,術業有專攻,我還是差些火候?!?/br>“不用謝,有什么問題隨時打給我?!逼輹r安感知到這場視頻即將結束,但他卻不想將目光從屏幕上移開。“我還是發郵件吧,萬一你在工作呢?!鄙蚨嘁饧扔X得自己挺善解人意,但也知道自己有些得了便宜還賣乖。他以為戚時安會笑話他兩句,誰知對方卻沒回應,抬眼看去,彼此的視線也沒有交集。“你在聽嗎?”“戚先生,別發呆了?!?/br>“你到底在看什么呢?”沈多意耐心耗盡,伸手沖著攝像頭打了個響指,動作幅度有點大,身體偏斜得更加厲害。而屏幕里面的戚時安終于有了反應,可表情帶著絲意猶未盡。就在沈多意納悶兒時,戚時安輕飄飄地說:“鎖骨很漂亮?!?/br>“……”沈多意“啪嗒”合上了電腦,然后用力扯了扯衣領。針織衫就這臭毛病,穿久了返松,他得再買件新的。面對戛然而止的視頻,戚時安已經倍感心滿意足,他把電腦隨手擱在一旁,然后仰躺在沙灘椅上發散愧疚之情,還沒發散完的時候,手機鈴聲再次響了起來。章以明在里面大聲指責:“還是不是兄弟了?!你瞄準甲醇的時候不叫我?!”戚時安說:“忙忘了吧,回去請你喝酒?!?/br>“你一筆撈幾千萬就請我喝酒?”章以明罵道,“這兩天要不是見了游哲,我還什么都不知道呢!這次的合伙人都有誰?”“都是高級cao盤手,被動為官方打工?!逼輹r安言盡于此,章以明在那邊也立刻懂了。這種主力cao控等于干擾市場,而首遭其害的就是散戶和中小型企業,雖然資金角逐本就是淘汰賽,但方式未免太殘酷。戚時安是明安的高級合伙人,也是中央街數得上的高級cao盤手,湊幾個他這樣的精英就能來一場反轉戲。即使他不想參與,但當官方機構有人介入,他就只能遵從做一回臨時工。章以明不再瞎咋呼,又開始八卦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