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號,作為局外人,默默監視著一切。菊重陽等人見小仙終于現身,自然是喜出望外,對他的姍姍來遲,又頗有怨言,但既有喬景天“與江大夫偶遇便請到房內一敘”的說辭,也無人敢去質問。小仙向十個藥監點巡視過問,不遺余力地糾正藥量、煎煮步驟等細節,也贏得了眾人的信任。又與眾大夫一起并八人左右,去各處席棚問診開方,這樣又耗費了下午的半天時光。這日,現場就有十幾人因無法醫治而死去,被拉去渡尸灘沉海。小仙心頭越發沉重。別忘了,你來到這里只為了拿白曼陀羅的,其余事情不該多管多問,更不該心生惻隱。他提醒自己。這些人的死活又與自己何干?待到諸事安排妥當,喬景天便迫不及待要他趕緊給梅千嶺醫病。“我說的那三條,可都準備齊全了?”一天的搏斗加勞碌下來,小仙倦容滿面,已是強打精神。喬景天看出了他的不支,問道:“當然,我可親自帶你們去那幽僻之處??墒?,看你現在的狀態,也沒辦法立即行醫吧,不如去休息一下,嶺兒不急在這一時?!?/br>小仙答允。便被喬景天安排在后院客房里,趁機與悄來的江臨風見上一面。確定無人跟蹤,江臨風關上窗門急切地問小仙:“你受傷了?”小仙頹然地點了頭:“是幽夢冥蘭。三叔,這里到處是喬景天的眼線,你我說話還得快?!?/br>“傷在哪里?”江臨風問。“在胸前?!毙∠芍噶酥缸约?。江臨風便撩起他衣服查看,倒吸了口冷氣:“如何中了此花的暗算?是喬景天那老賊嗎?”小仙說:“無妨,我已服了解藥…我誤入了喬景天的石室暗洞,殺了兩個大怪,找到白曼陀羅——唯一一株存活的,可惜被喬景天抓到…三叔,那疫病要根除,沒它做藥引是不行的,這個消息不能讓外面那些人知道。其實,那些煎藥吃了也是白吃,只是多延續兩日罷了?!?/br>第27章二十七正義的籌碼江臨風抓其他的手腕,把了脈后方才寬下心:“看了你藥方我早知了。其實代替白曼陀羅做藥引的也不是沒有其他的?!?/br>“你說的可是通天犀角?”小仙精神一振。“嗯,正是。你還記得十三年前臨安發的那場瘟疫?”江臨風問。“當然記得。當時江淮洪災,大批難民涌入臨安,擴大了疫情的傳染,江南的各處醫館均被組織抗疫,那時三叔還不是九品縣官,我們家的保和堂,也被官府征用,作為收治病人的御所?!?/br>“當時的疫病極為兇猛,患者身上不僅出疹斑,腹瀉高燒者不計其數?;颊卟怀^一周如無良藥醫治就會暴斃而亡,那時的臨安如同人間煉獄,街上隨處可見病死的尸體,而為了避免病毒擴散,不得不就地將尸體集中焚燒深埋,街上沒有干凈的空氣可供呼吸,你央我帶你出去買糖人,都要把頭臉包成粽子,只露出一對眼睛,想你那時的樣子也有趣的緊?!苯R風笑著說。“那時我才八歲,但是對那些慘狀印象也深刻,還怕得每天要和三叔睡在一起…”小仙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對那樣的童年記憶仍心有余悸。“用了很多處方藥材都治療緩慢,后來我從一個江洋大盜那里偶得了用于進貢的通天犀角,試著作為藥引下藥,沒想到效力提高了好幾倍?!苯R風說。小仙眼睛一亮:“也就是說,可以用通天犀角代替白曼陀羅?”“就是通天犀角,但我查遍了整座島,并沒有這東西,若想取得,一定要回臨安去拿了?!?/br>小仙驚訝:“這產自西域的通天犀角十分稀罕,這里有幾百個病人,三叔去哪里找這么多做藥引呢?”“去皇宮盜?!苯R風說。“但是坐船一來一回也需要約莫廿日時間,恐怕來不及啊?!?/br>“是的,那就只有采取另一個辦法——種疫,從這些患者身上的疹泡里提取疫毒液體,然后注入其他人體內,便可生出免疫質素,那些人就不會染病了?!?/br>“這倒是可行,但也只對未染病的健康人有效,那這些已患病的人怎么辦?”“這些人,沒辦法了,只好讓他們——等死?!苯R風斬釘截鐵道。“等死?這怎么行!”小仙震驚。“仙兒,事無完美。你我都是凡人,而凡人是無法做到盡善盡美。你看,方才我們也想了很多辦法,但都行不通。而我倆的力量,只是一塊小小的石頭那么大,如何能補上天洞?既然如此,就只能犧牲一部分人,這樣才能挽救大多數,你是醫者,應該明白這個道理?!?/br>“不,一定還有別的辦法?!毙∠晒虉痰?。“仙兒,你也說了,這疫病是喬景天故意散播的,那也即是說,他并無救人之心,反有害人之心,你要救人,他要害人,如何不竭力阻止你?還有,他散播瘟疫的居心何在,你有深入想過嗎?”江臨風耐心勸解。小仙想了想說:“我本來以為他是為了引起朝廷的注意,可這個理由好像又站不住腳,若是純粹引起朝廷注意,他可選擇的方法很多,或者大可以到臨安去散播,何必毒害自己人?!?/br>“你說的極是。你再想想,他毒害自己人的動機又是什么?”“真實的動機…”小仙認真一想,不覺駭人:“三叔!”“嗯,你猜到了?!苯R風用力點了點頭,習慣性的將大手罩在他的頭上,沿著鬢側撫上他的臉,柔聲道:“仙兒,是不是覺得累了,是不是覺得撐不下去?”“我——”小仙鼻子一酸,突然很想哭,在眼淚滾下來前將臉埋進江臨風的脖頸后。“若你覺得累,后面的都交給三叔,你好生休養,什么都不必管?!?/br>江臨風細致地撫著他的背,就如愛撫一個弱小的嬰孩。“我無妨,無妨?!?/br>在這個的懷里,他總能卸下防備安心做一個孩子,而就是這樣一個亦父亦兄的人,若不是感情上的敵手,該有多好。“三叔,你能告訴我,你也是為找白曼陀羅而來嗎?”江臨風思慮了好久,才含糊地“嗯”了一聲。小仙卻更疑惑了:“以三叔的武功,完全可以打敗皇城司那幾個,救出小奴才,沒必要上島吧?!?/br>江臨風笑一下:“三叔打不過衛漠啊?!?/br>“三叔——”小仙以為他是玩笑話,嗔怪道,“兩個衛漠也不是你的對手吧?!?/br>“仙兒,我雖是你血緣上的叔叔,但我們情如父子,你對小奴才的心意三叔又何嘗不知?”江臨風的聲音仿佛春風里拂動的嫩柳,讓小仙頗不適應。“三叔…"“你放心好了,是你的,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