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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仙掙扎了一下,手腕上的手環脫落在地上。喬景天撿起手環,微感詫異,“這手環,是嶺兒的,如何在你身上?”“他送與我?!?/br>“他為何要送你他貼身的物件?”小仙沉默。若是要他聽到梅千嶺在那后山洞中一番綿綿情話,不知會作何反響呢?喬景天隱隱察覺的兩人非同一般的交游,暫時按下殺心:“看來嶺兒對你,倒是有份特殊的情誼?!?/br>小仙仍緘默。“這樣的話,我若殺了你,難保那孩子不怪罪我。不如我們來做一個交換,”喬景天緩和了語氣,“你幫我辦到兩件事,我就放你走,還將這唯一的白曼陀羅送與你,如何?”“什么交換?”小仙問。“第一,救嶺兒。第二,醫我夫人?!?/br>小仙不解:“她也患了疫???”“她患不了病,”喬景天把嗓音壓低了,露出極為悲愴的神情,“你要一個死人,如何染???”第25章二十五寒冰術直到見到福金公主栩栩如生的遺容后,小仙方知這世上真有寒冰術這樣的奇術存在。在一個絕對低溫的環境下,將剛死去的rou體冰凍,并在一個百分百密閉的情況下貯藏起來,保持不與空氣接觸,這樣即使死去多年,面容和軀體仍會和生前一樣,連肌rou和血液也都不會揮發腐敗。而這種可以冷凍的成分當然不是尋常水源可以做到,需要加入某種神秘的物質,使液體迅速冷凍至極寒的溫度。而要過上幾十年后再復活,則需要實施一系列更為復雜的醫學處理。這種醫術小仙只在之類的雜書中讀到過只言片語,更遑論對這凍了廿多年的尸體進行解凍復活手術了,材料、方法、環境、器…無一不須達到條件,就算達到了,哪怕是江臨風,或江石攀再世,也根本沒有十足把握。“這個,我辦不到,”小仙拒絕了喬景天的要求,“能將尸體以寒冰術保存了這么多年還完好無損已經是奇跡,可是要再進一步去復活,要難上十倍百倍?!?/br>“辦不到?可是我明明找遍遺體復活的案例,你說的里也有此類記載,怎說辦不到?”“有記載的,沒記載的,真實的,虛構的…反映的不過是記錄人當時的心情,或許是事實,或許不是,但后來的人也無從去驗證對錯,更免不了以訛傳訛。我有興趣去了解這樣的奇聞,卻沒有興趣去耗費太多時間甄辨,索性不去當它存在??墒?,或許過了一些年,或許那是幾千年以后,這種大家都認為不切實際的幻術,說不定會成為現實?!?/br>“你這話什么意思?也即是說,你根本不相信能將死人復活的那些案例嗎?”“不是不信,而是還沒有碰到有能力去實行的人,因此不敢信?!毙∠烧f道。從尸體的長相來看,與石洞中所見的女子畫像七分相似,顯然就是福金帝姬。追問下,喬景天才斷斷續續講述了二十多年前的那段慘烈而奇異的經歷。“靖康之變后,作為俘虜和戰利品,女人們被一批批押往北地金營供金兵yin樂,其中大部分是皇帝后宮的嬪妃、帝姬、宗姬和族姬,茂德帝姬福金公主就是其中之一,另有三千民間貢女被分別押送。“靖康二年三月二十八日,福金和其他帝姬、后妃們一行押解開始北遷。隊伍從燕山登程,進入沙漠,路絕人煙,金人日行一百五十里,壯年男子都感到疲于奔命,這些素日嬌弱金貴的皇女們更如臨地獄,苦不堪言。已有身孕的邢、朱二妃被強行墮馬損胎,帝姬們多次遭輕侮猥-褻。抵達相州時,適逢大雨不斷,車帳滲漏,宮女們到金兵帳中避雨時又被jian-yin殺戮。到達真定府后,福金就被逼嫁給完顏宗翰的大兒子完顏設也馬…”“那么,你又在這支隊伍里充當什么角色?”小仙插嘴問。“同僚!罪人!幫兇!這就是我的角色,眼睜睜看著這些無辜的女人去送死,但又無能為力。一個侍郎將,有渾身的武藝和力氣,卻保護不了一群女人,這就是我的角色!”他有些激動,頭發和胡子隨身體顫動,再看下去,又像極了遭遇了猛烈風雪的困獸。“連皇帝都無能為力,你一個七品武官又何須有這樣的愧疚?”小仙不以為然。喬景天從胸腔里發出一聲沉重的氣息:“哎——你不是我,當然不會理解,三十年前,你恐怕還沒出生吧,如果當時你也在現場,目睹這一切,還會說出這種風涼話?”小仙不知該說什么好。“當時的福金公主,其實已經被許配給了宰相之子,可誰又能掙命?連帶著徐王妃,楊宮嬪也都成了完顏設也馬的侍妾?!眴叹疤炖^續說。“后來呢?”“后來,因為實在無法眼睜睜看下去,我和幾個侍衛就帶幾個女人逃到了這座島上,其中就有福金帝姬?!?/br>“你隱姓埋名就是為了躲避金人的追殺?”“我們被追得走投無路,拼命逃出來后就坐上了船,誰知在海上又遇到了風暴,結果就漂到了這座島上。以為是一座無人荒島,但一上來才發現這里是有人居住過的,卻不知道多久以前,或許在某個朝代曾有像我們一樣被迫來到這里的人,他們活下來,扎了根,隨后又死去,為后來到的人創造生存的條件。我們就靠著這雙手和島上現成的資源,一點點開拓變成現在你所看到的樣子?!?/br>說著他將自己一雙布滿傷疤和老繭的手攤開,以證明所言非虛。小仙可以想象得出他們流落到此地的情景,這種境遇絕不好過。“冒昧揣度,跟著你的那幾個侍衛就是梅蘭竹菊四位掌門吧?”喬景天略一怔,立即恢復了泰然自若的端莊:“不錯,正是他們,當年那支隊伍有十幾侍衛,最后活下來的,只有我們五個人?!?/br>“所以,那幾位少主也是他們來到這里后才延續的血脈?”小仙問道。喬景天臉色發白,眼神中一閃而過不易察覺的怯懦和悲戚,卻又有一種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堅決,“島上生活艱難,只有這幾個人,若想活下去,有些底線不得不打破…他們的確和那些獲救的妃嬪生育了后代…我知道,這么做違背了三綱五常,違背了人倫,是大逆不道,是該千刀萬剮,可是在那種情況下,我們是彼此存活下去的希望,我們別無選擇?!?/br>“呵,活下去?這是個好借口,可是與皇帝的老婆和女兒在這里過無憂無慮的快活日子,而在金虜那里卻還有那么多人在遭受著令人發指的□□,這種別無選擇就不會讓你們感到罪孽深重嗎?”“罪孽深重?啊哈,你說的好!罪孽深重!可是這種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