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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梅園,此刻雖不是賞梅的季節,但別的花也是有的,我很想問問他,才過了兩日,就將初許的承諾忘了么?”“不能,”梅霜寒將她讓至上座,眉眼間十分恭敬,“前天還聽他念叨,說對圣姑的許諾,這兩日天氣不好,恐兌現不了了。等天氣一好,就親自引圣姑賞花,只是昨日恰不巧就染了風寒,若是勉強陪伴圣姑當然也可,卻怕圣姑身體金貴,沾了不潔的東西,反倒有違誠摯相邀的初心了?!?/br>這么說著,圣姑也就不好再較真兒了。事情原本沒那么復雜??紤]到君子島與移花宮聯姻的愿景,圣姑一行是要住在梅府的,但不知為何,被梅千嶺極力以宅院小,容不下姑娘的尊貴為由,才住了一日就遷往木神宮,分配了最上等的廂房,并配備一隊專侍照奉。雖極力彌補,可仍惹得宮主們頗有怨言,不時在圣姑耳畔吹風,圣姑不過是年輕女子,再有城府,也不得不前來探詢一下他真實的心意——自那日下船登島,她對他便有七分好感,知他身體感恙,實則很想見上一眼,以確認無礙。可梅霜寒白日繁忙,自梅千嶺患病,迎客的任務便落在身上,只好穿插了晚膳的空當來試試看,卻見小仙、菊重陽都在,反倒不好過分計較,說幾句祝安康的話便帶人回木神宮安歇了。幾人這才松懈下來。菊重陽故意在小仙面前說一些風涼話:“看來移花宮對我們二弟也是有情有義的,可惜二弟的病情不容樂觀,恐是無福消受美人?!?/br>小仙想著梅千嶺的病情,并不太將移花宮放在心上,因此對這些風言風語不怒不惱,只請梅霜寒引自己去探病。菊重陽便有些失落。梅霜寒吩咐下人收好碗筷,換了件家常裝,引二人去往梅千嶺的臥室。一進門,就聞到臥室內彌漫著藥煎的苦濁味,喬景天特派的本地大夫全天候問診開方,正吃過一副煎藥,鈴蘭指揮著兩個仆人給病人擦身降溫。一人架起梅千嶺,除去他衣衫,裸出上身,另一個用沁涼的井水沾了軟布,為其擦拭,兩仆人大概是后入島的平民,行事笨手笨腳,正被鈴蘭責罵。小仙回避了目光,告訴鈴蘭,完全不必要赤-裸擦身。因疫病毒寒熱交替,本是內部造業,若不小心引了外部風邪,再加入一股寒邪,反而會促進病情。鈴蘭心焦,忙令仆人為主子穿好衣衫,蓋上棉被,按小仙的方法只在衣衫下細細擦拭。這降溫的步驟結束,小仙才至塌前,仔細查看顏色。仍闔雙目,面色焦黃,把起手脈,脈象時穩時疏離,便知并未脫離險境,全靠一時藥力鎮壓,才沒立刻發毒,問那大夫:“吃了哪劑藥?”大夫答:“敗毒飲?!?/br>“效果如何?”“憎寒畏熱,不盡如意?!?/br>小仙便說:“暫無大礙。明日可試服白虎合犀角升麻湯?!?/br>抬頭對立在一側的梅霜寒說:“梅掌門,關于疫病,我想單獨和你聊聊?!?/br>梅霜寒答允,便將他和菊重陽引出了臥房。已是夜間,菊重陽要巡查疫情,打算先行告辭,小仙囑咐他:“明日要集中島上所有醫者,架鍋煎藥,要大鍋、至少十口,染病的先服清瘟敗毒飲,劑量據病勢輕重選擇,尚未染病的服辟穢散,醫方回頭我來開具,藥材要齊全充盈,恐怕你島上的藥材都要搜羅來了,否則這么多居民,無法一一用到?!?/br>菊重陽問:“這些材料都好辦,可這么大張旗鼓地架鍋煎藥,會不會引起那些外客的懷疑?走漏了風聲我們都要受罰的?!?/br>“斷手斷腳做花肥么?”小仙一笑,難得說了句玩笑話,“若要瞞著,就上君子山的君子院前那塊空地上架鍋吧,地方足夠,又有島主庇著,將病患都集中山上,集體隔離防護,這樣也有利病情不大面積擴散,也可方便醫治?!?/br>菊重陽皺起眉,“你這樣干,是明著要霸老島主的地盤兒?!?/br>小仙挑眉:“就是要霸著,我賭他情愿?!?/br>“我賭你居心叵測?!本罩仃枩惤诵Φ溃?/br>小仙反問:“你不愿?”菊重陽只得將目光從他臉上拉回來:“好吧,這就去辦?!?/br>他走后,小仙單獨向梅霜寒問起艾家的端由,觀察梅霜寒的反應是沒反應。“午間訪了島上第一個染病的人家,聽說在年前,島上似乎來了位口稱島主故交,卻到處搜花的怪客?!?/br>“哦?我怎么不知?”梅霜寒自鎮靜,拾起桌上的梅花盞,引頸就茶。“要搜的花也奇特,名叫幽夢冥蘭,掌門可知?”小仙故意將那花名拖長。梅霜寒不露聲色:“幽夢冥蘭,是我君子島的第一惡花,根莖葉花通體透明,長在后山,本身無毒,卻有嗜血本性,靠腐尸血液過活,一般人近不得,近了就變它肥料,簡直是噩夢?!?/br>小仙也掬起茶碗道:“不錯,這種花在中原難見,卻是武林中那些心懷歹意的惡徒中意的珍寶。那收花人許了一些承諾,那艾家的男人就去后山采花了?!?/br>梅霜寒虬起濃眉:“是何承諾,竟能讓他去找死?”小仙啜了口茶,用指肚碾過茶杯上的梅花浮凸,幽幽說:“榮華富貴?!?/br>梅霜寒笑了:“這些君子島可沒有,他死了,也活該?!?/br>小仙道:“是活該,可他還是取花回來,雖失了手臂,總算保住命,可后面的事就出乎意料了,太貪心,竟想種那蘭花以換取更多,榮華富貴來不及享用,沒想到就染病死了?!?/br>梅霜寒說:“這倒有意思,這么大的事,我怎不知?后來那怪客呢?有去收花嗎?”“這正是我想問梅掌門的,”小仙側過身,目光炯炯,“如何怪客沒去,掌門反而去了,還撂下狠話,讓艾家妻兒不發聲?”梅霜寒面色一緊:“也即是說,江大夫今來是興師問罪的?”“沒,我來是照看病人的?!毙∠奢笭栆恍?,又坐了回去,“之前的話權當是玩笑,真真假假,掌門不必介懷?!?/br>梅霜寒也不惱,氣定神閑說:“既江大夫是來照看病人的,不如今晚就住在舍弟房內,雖有其他大夫照應,我總是不放心,萬一——他半夜里發熱嘔血,說些惡言,那些大夫無法應對,反倒自亂手腳,有江大夫在,我就放心多了?!?/br>小仙收斂笑容:“這當然無妨。我也要向掌門請個通行令,明天去后山查看幽夢冥蘭,于疫病起因,這花脫不開干系?!?/br>梅霜寒起身說:“可以。明天我要去迎接幾位貴客,無法陪江大夫同行,不如——就讓敏敏陪你去吧,也好有個指路人,若江大夫在山中走迷了,也不至去了一些不該去的地方?!?/br>“敏敏?”小仙也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