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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竹清茅問:“你們殺的?”螢火搖搖頭,又點點頭:“嗯。我們合力殺的?!?/br>三人面面相覷,只道這一批買來的女孩都太暴力了。菊重陽意味深長地走到小仙面前,俯下身子:“小石榴,伸出手讓我瞧瞧?!?/br>小仙以袖口遮掩,依言伸出涂著朱砂丹蔻的手。菊重陽掐在指尖翻來覆去看了一遍,輕輕放開:“沒事?!?/br>起身回到竹清茅旁邊,“竹兄,她們一定受了驚嚇,我們還是出去善后,讓她們好好休息吧?!?/br>“嗯?!敝袂迕c了點頭,和桃枝三人一起出艙。螢火冷笑道:“完了,這下估計被他們瞧出破綻了,九個女人打敗九個海盜,你怎么看,山櫻?”山櫻鎮定靠在艙壁上,面無表情地說:“沒看法,走一步看一步?!?/br>“好吧,也只能如此了?!蔽灮饛牡匕迳鲜捌鹨桓莨鲀旱踉谧焐?,雙手枕在腦后,“我預感愈發不妙,大家當心吧?!?/br>今天是第五日了。小仙暗自思量,不出意外,晚上就能登君子島,其實的兇險恐怕比這過猶不及,還是養精蓄銳方是上策。因為海盜襲擊,耽擱了行程,到達君子島已是次日上午。清晨的出艙散步被取消。從艙門縫隙依稀可見遠處巨大的綠色島嶼,像一座漂浮在海上的巨大的植物叢林。可惜無法仔細欣賞全貌,眾人一被告知出艙就被迫戴上頭罩,直到登島后才又見到光明。睜開眼,即是一座偌大的白梅花園。二君子島第10章十群芳爭艷正逢仲春,白梅已錯了花期,園內只余虬結曲折的枝干,不過仍可以想像枝頭綻放時的清傲景象。園子很大,沒有圍墻,說是園子,不如說是一處極為廣闊的花圃。除了白梅,遠處還種植豐富多樣的別派花種:扶桑、山茶、迎春、玉蘭、六月雪、木芙蓉,一品紅、海棠、紫藤…甚至米囊、夾竹桃、蘇合等這些有毒性或藥性的花也不在少數,汪洋洋的一片,延伸至極遠處。當然也按區域劃分各自領地,有自然栽培,也有棚栽,也有不開花的綠植。壟間來往阡陌縱橫,綠意盎然,鳥鳴啾啾,大概有二三十人頭戴斗笠在日光下勞作,侍弄花草植物。小仙他們頭罩被摘掉后,已身處一間極為寬敞的室內磚木亭,三面透風,一處粉墨山墻。三面以竹簾或晶石竹簾半掩遮風,內設不富侈,卻極為雅致。四角有青藤或蘭草、菖蒲置的花架盆栽,山墻上掛白梅仕女圖,題詩為:玉骨那愁瘴霧,冰姿自有仙風,海仙時遣探芳叢,倒掛綠毛么鳳。素面翻嫌粉涴,洗妝不褪唇紅。高情已逐曉云空,不與梨花同夢。畫下置一檀木案幾,上置一尾古琴,古琴旁燃一鼎龍泉窯青釉三足香爐,細嗅那味道,氤氳的香跡中可尋得檀香、棧香等香料,主香則為白梅,淡淡繚繞于鼻底,使人松弛。山櫻忍不住問:“是入了花市么?如此馥郁香氛!”小仙搖搖頭:“不是花市。是梅家?!?/br>九個人皆局促不安地立在亭中,揣度著接下來會有什么樣的遭遇。不多時,只聽環佩叮咚,從山墻后轉出三個女倌兒,為首的一位姿容明麗,身段窈窕,穿水粉藍底紗裙,腰間系了許多香囊絲絳,來到九人面前未開口先笑:“讓各位久等了。本是預備昨晚接迎的,但據說遭遇海盜突襲,因此遲到今晨,各項事宜均要重新安排預備,還望恕罪則個?!?/br>說罷微微頷首施禮。小仙想,這梅家對待買來的奴婢也這么大禮數,著實出人意表??催@女子打扮不俗,難道是梅家的閨秀不成?聽她又說:“各位一定好奇被請來島上作何功夫?奴家先介紹一下,君子島為東海之濱最大島嶼,由島主喬景天并梅蘭竹菊四大家族統領。各位身處正是其中的梅一門。四門各司其職,梅家負責島上花植培育種養,以及與外界的溝通買賣,蘭家負責制香料、藥材等產業,竹家負責守衛和工防與航海,菊家負責詩書禮樂祭祀等事宜。此四門統領為喬景天喬島主?!?/br>果然,小仙想,這里是梅家,那么梅千嶺也應該在了。想起之前與他的種種糾葛,只得在心內祈禱,不要碰面,不要碰面。“新年過后,島上即引發疫情,雖疫病被暫時控制,但仍未得到根除。部分人包括役使和仆人染病,因此島上勞力銳減,這才請了各位女使至島上居住,一方面,雖有疫病滋生,但工事不能停,需要大量勞力,另一方面,馬上就到君子島十年一屆的甄芳斗花大會,四大家門要各自植選名貴花品參會,同時也邀請島外各路名士雅客觀賽,此需勞力。第三,此次花會還邀請若干才色藝具佳的名門女子至島上小居時日,明是參加花會,以促進島內外花植香事貿易往來,暗也是為四門的少主們選擇佳偶。各位既入了島,以防日后魯莽,知曉這些關節是必要的?!?/br>小仙與山櫻對望了一眼,對人販子“拐賣”的結果有些意外,沒被當作花肥斷手斷腳,反到趕上一場別開生面的花事只是單純的役使,與被劫掠過程的慘狀相比,實在太本末倒置了。“各位若對自己的才貌有自信,也可以參加甄芳大會的,如果得蒙少主門屬意,也是莫大的榮耀?!迸难谧煨Φ?。被屬意就是莫大榮耀,這是哪家說法?螢火忍不住問:“這位jiejie可是梅家大小姐?”女倌臉紅了一下,“奴家只是管事的一個奴婢,哪有大小姐這等尊貴身份?meimei取笑了?!?/br>小仙和山櫻都驚訝,一個女婢的容貌已算中上等,那大小姐又當如何國色天香?“那jiejie尊稱是?”“鈴蘭?!?/br>螢火就說:“鈴蘭jiejie,你既不是大小姐,那么就是不能說了算的人,我們要說是被歹人強迫綁來的,jiejie可做得了主放我們回家?”“這…”鈴蘭顯然沒有面對這種“刁鉆女子”的經驗,有些不知所措,“按常理,既來了就沒有立刻回去的說法…”“那也就是說我們是要被囚在這里了?這算什么邀請,明明就是綁票嘛!”是呀是呀,眾女皆覺悲憤交加。“這…”鈴蘭更加語塞,眼看就要急出汗來。螢火也是故意為難她,想把當家的逼出來了事。果然鈴蘭急得直轉圈。小仙不禁佩服起螢火的賴皮功夫。正僵持間,忽抬頭一定前方,露出燦爛笑容:“給少主請安——”她畢恭畢敬鞠身請禮,只聽折扇開合的清脆聲響,一股極淡的梅花香加入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