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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場正high的時候。星光的經理忙得團團轉,把他帶進為他常年預留的包間就又去忙了。房間里剩下一個倒酒的服務生,戰戰兢兢地伺候著。舒以杭嫌煩,直接給人攆走了。服務生如蒙大赦,酒瓶放下就跑了。呵,連一個服務生都怕他。舒以杭不要命地喝。酒入愁腸醉得更快。很快他就意識不清了。恍惚間,好像進來一個人坐在他身邊。舒以杭努力去看,可是徒勞。酒精讓整個大腦都昏昏沉沉。也罷,別打擾他喝酒,誰都無所謂。反正不會是他的小美人。維斯塔休完假回來精神還是不好,被領班訓了好幾次。今晚點他的客人不滿意,直接換了個少爺。彎著腰從那個包間退出來,卻看到了舒總,在常留的包間里喝酒。服務生送酒出來關門時,維斯塔從門縫里看到他。好像很難過。好像喝得太多了。維斯塔覺得老天給了他個機會。也許再放縱這最后一次,就能徹底走出來了。猶豫許久,他還是推開了那扇門。舒總醉得厲害。啤酒紅酒洋酒混著喝,瓶子擺得到處都是。維斯塔看得心疼,試著叫了幾聲:“舒總?舒總?”舒以杭歪著頭看他,眼神迷離,看了一會兒,笑了一下又低頭繼續喝。維斯塔暗罵自己可笑,人家連你是誰都看不清也不在乎,你竟然為人家一個笑心跳不已。維斯塔扶著醉得走不了路的舒以杭到包間的床上——經常睡在這邊所以干脆弄了張床。“寶貝兒……別怕,我不是有意的……”“寶貝兒你說說話……”維斯塔苦笑,也許,今天真的能徹底斷了念想吧。可是突然,舒以杭把他拉到懷里緊緊摟?。骸白プ∧懔恕?/br>“嗯……穿這么多干什么?”維斯塔眼看著舒以杭把他脫光,然后抱在懷里,什么都不做。他沒法反抗,也……不想反抗。原來他們平常是這樣相處的嗎?維斯塔有點痛到麻木。不知道對方是誰,能讓那么冷漠的一個人從心底這么溫柔。維斯塔抱緊舒以杭,靠近他的唇輕吻了一下,很快分來。他覺得自己那點隱秘的愛戀和念想也漸漸脫離。真的是最后一次了。然后閉上眼睛慢慢睡著。安歌從夢中驚醒。夢里一片混沌,虛無縹緲之間卻能聽到先生的聲音。“你都被我cao爛了……”“口活不錯……”“寶貝兒我錯了……”一聲聲宛如催命一般逼得他無處可逃。一身冷汗。安歌下意識地往旁邊摸,卻什么都沒摸到,床是冰的。安歌匆忙披了件睡袍下樓,可是樓下只有管家在客廳澆花。“先生呢?”管家一愣,這孩子著急又害怕的樣子看得老管家心酸,于是溫聲道:“先生不在?!?/br>安歌看看客廳的掛鐘,才早上六點多:“先生這么早去上班?”管家不太忍心,皺了皺眉,沒說話。安歌跑下來拉著管家的胳膊問:“叔叔,先生呢?”管家嘆了口氣:“先生昨天半夜出去了。我不知道先生去哪了?!?/br>安歌臉更白了,放開了管家,失了神般喃喃道:“半夜出去了……”之前總想著沒有希望就不會絕望。果然,有了希望以后,再生生被掐斷,才會真的絕望。那些夜間的耳鬢廝磨都是假的,那些山間小路上的縱容寵溺也是假的,還有餐廳里的捉弄調笑、海洋館里嚴厲的訓誡……都是假的。如果這些虛假不這么讓人沉溺,那真相被戳破可能也不會這么痛苦。安歌對一臉擔憂地管家說:“我要去找先生。叔叔您問問看,先生在哪里?!?/br>管家點點頭,轉身打了個電話,然后皺著眉,不太想說。安歌勉強地笑了笑:“叔叔,沒事的,您說吧?!?/br>管家嘆了口氣:“先生在星光?!?/br>一路上安歌什么也沒有想。他第一次一個人出來,沒想到,就是去親手葬送他的愛情。看舒總的司機送人過來,門口昏昏欲睡的經理殷勤地把安歌引到了舒總的包間門口。這扇門好像千斤重。再前進一步就是修羅場。也許……退回去……他就能當做什么都沒發生過,依舊在先生身邊待著,做一個乖巧的寵物,繼續這種自欺欺人的可笑生活。安歌低頭笑了笑,抬手推門。滿屋都是煙酒的氣味,混合在一起熏得人惡心。昏暗的包間里有張床。安歌站在門口,抬手摁開了燈。“嗯……誰呀?”維斯塔從床上坐起來,被子滑到腰腹,赤裸的上半身一覽無余。他的旁邊,舒以杭還睡得很沉。安歌看著這一幕,明白了什么了叫做人間煉獄。不,只是他自己的人間煉獄。也許是別人的人間天堂呢。他以為昨晚已經夠痛了。其實先生那些話加起來也比不過眼前的這一幕所帶來的傷害大。他曾以為的溫柔也許是先生慣用的手段。他曾沉迷的性感的低語,也許,先生在床上對誰都是那樣。安歌把舒以杭當做信仰,當做目標。連命都不要地沖上陸地,在過了八十天的安逸生活之后,他的信仰被這一幕狠狠地擊碎。碎片混著安歌的眼淚扎得他鮮血淋漓。安歌渾渾噩噩地轉身跑出去坐上車,蜷縮在后座上。司機都看不下去,問,安先生沒事吧。可是安歌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回到臥室,躺在他們曾相擁而眠的床上。枕頭被子上還留著舒以杭的氣息。這種氣味曾讓他安眠。然而被包裹著的心安此刻統統消失不見。他以一種最狼狽的姿態撞破了真相,恨不得現在就回到海里化成泡沫,永遠地消失。安歌也想過一百天快到了怎么辦。他原本想的是,向先生真誠地告白,問他答案。那個答案也許不那么動聽,也許毫不留情,但那時他一定準備好了。他可以邊撒嬌邊笑著引誘,再跟先生最后一次云雨交歡。他會笑著告別,給先生留下一個好看的背影。可是現在一切都晚了。太難看了。就像演員還沒準備好,就突然升起了幕布。一切不堪入目的丑態盡數暴露人前。安歌擦干眼淚下樓,盡量做出沒事的樣子,要管家撥了任瀟的電話。他拿著管家的手機上樓,關了門坐在床上。忙音響了很久。“喂?”任瀟的聲音有些啞,聽起來疲憊不堪。“瀟瀟,我是安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