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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深吻。敖戰的攻勢向來兇猛,如同暴風驟雨一般,舌尖輕易便撬開張青嵐的齒關,攪動著對方尚未來得及反應的軟舌。唇瓣上的軟.rou被人撕咬啃吮,舔吻不停,耳邊則是陣陣細密粘膩的水聲,叫人無端感覺到渾身燥熱,幾乎就要喘不過氣來。指尖揪著男人的衣領不放,喉嚨里發出幾聲嗚咽一般的呻.吟,直到**被蹂躪得通紅,青年也在自己懷中軟成了一灘水,敖戰這才低笑一聲,直起身,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一吻完畢,敖戰抹去青年眼尾泛出來的一滴淚水,有意無意地望向那些被包成一團的飾品,俯身同他額頭相抵:“婚配?娶親,嗯?”張青嵐微微失神,尚未從先前的親吻中回過神來,無力地靠在敖戰懷中,張著嘴,不住喘息。敖戰目光柔和幾分,拇指蹭了蹭對方嘴角的銀絲。逗弄得夠了,才從懷中取出來一根玉簪子。簪子的玉質的確只能算是下等,水頭不足,里面蓄積的東西也駁雜,混混沌沌地纏作一團,著實有些簡陋。中間似乎是斷裂過,卻被人用細細的金絲重新纏繞、拼湊起來,只不過那人的手工更差一些,看得出來下了一番苦工,最后的成品卻仍是帶了些許粗漏。張青嵐在看清那簪子的瞬間渾身動作一滯,竟是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只曉得呆呆地抬頭,望向敖戰。敖戰低笑一聲,倒是沒有為自己過于笨拙的手工活而感到半點害臊,他將青年鬢邊的發絲別至耳后,隨即將那玉簪別上了對方的發髻之中。張青嵐眨了眨眼,眸底似是彌漫開一層水霧。“嘖,”敖戰吻掉他眼尾滲出來的淚珠,語調溫柔低沉:“哭什么?”“是……同你結親,同你婚配?!睆埱鄭辊谄鹉_,緊摟住男人的肩膀,在他唇上印下一個輕吻,含混不清地喊:“敖戰?!?/br>敖戰神情并無一絲不自然,頗為坦蕩地將人摟得更緊:“在?!?/br>惠風和暢,春光融融。正是立春好時節。第一百二十五章盛夏苦暑,深山中倒是難得涼快,在蔥郁枝葉的蔭蔽下透著清爽涼意。青苔石階上的光斑搖晃,蟬鳴同偶爾的幾聲啁啾鳥叫混雜在一起,再有的,便是蜿蜒山泉沖刷著堆積的鵝卵石塊時發出來的淙淙水聲。山林間的最深處,不知從何時起多了一片澄澈湖水,水面宛若銀鏡,四周被高大林木包圍,人跡罕至。水邊極靜,湖中的幾條游魚擺尾,浮上水面換氣時尾巴拍打出來的細小水花飛濺至岸邊,打濕幾根翠綠雜草。此時還是清晨,輕薄如紗的白霧在水面上浮沉飄忽,將湖邊的一間草棚一道籠罩其中。霧氣落在那些胡亂堆疊的干茅草上,最終凝結成幾滴透明的露珠。那草棚搭得隨心所欲,有門無墻,樸素得堪稱一聲簡陋。除了棚頂上厚積著的幾捧干草,再多便是幾張用藤蔓扎起來的草席,翻卷著從頂上倒垂下來,將外面夏日正午的暴烈日光遮掩一二。檐廊空曠,清風穿堂。張青嵐今日穿著一套淺蔥色的廣袖長袍,光.裸雙足懸空搖晃著,整個人半靠坐在廊道邊沿,睡眼朦朧地打了個小小的呵欠。手里攥著的是半疊宣紙,還有一支沾了濃墨的狼毫毛筆。紙面上光潔空白一片,零星的幾點墨滴還是在人瞌睡時不經意間灑下來的。破曉的涼風拂面,將屋檐上半垂的幾根茅草吹落下來,悠悠然然地打幾個卷,再落至青年腳邊。萬物俱靜,好生無聊。然而于被迫早起研習道術之人而言,這種時候除了古籍符箓、看到什么都是有趣的。于是青年的視線輕易便從宣紙上移開,落在那些上下翻飛的茅草上,順手再將毛筆草草裹進宣紙里,隨后便好似撲捉蝴蝶草蜢的貓兒似的,嘗試著想要將那些輕飄飄的草葉握進手中。半晌后晨風停滯,枯黃茅草沒了助力,蔫頭巴腦地落在地面上,再不好玩了。張青嵐一把撩起衣袍下擺,大咧咧地踩上廊沿,長吁短嘆片刻,最后終于還是攤開宣紙,捏著毛筆……望著面前霧氣繚繞的湖面發起呆來。早些時候他與敖戰隱居山林,不知不覺間倒是已經過了些年歲。遙想當初,剛進山時兩人也曾經膩歪過一段日子,只可惜再多的愛意也終究要被漫長時光消磨。到了最后,敖戰嫌他成日招貓逗狗分花拂柳,一副閑出屁的模樣,便千里傳音,安排侍衛從不曉得哪個犄角旮旯里拋出來小山一般的道術典籍。美其名曰是助他好好修行法術,凝練神魂。實際上張青嵐心里一清二楚,就是敖戰嫌自己太過纏人,明面上拿些旁的理由搪塞,暗地里好過些自由自在的清閑日子罷了。呵,男人。青年挑眉,面無表情地握緊毛筆,大手一揮,唰唰唰地在皺巴巴的宣紙上畫出三只綠頭烏龜。小王八們眼神呆滯,排成一排,旁邊還分別寫著些亂七八糟的句子,大抵不過是些敖戰的壞話,不太入流。待到烏龜也畫完了,張青嵐慢悠悠地晃了晃小腿。整個人直直后仰,躺倒在門廊平鋪著的竹篾上,無聊透頂地嘆一口氣。草棚之中除了他自己再沒有旁人。幾聲蟲鳴在懸空的檐廊底下響起來,惹得青年輾轉反側,在木棚子里面無表情地打滾。不多時,好似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般,只見張青嵐慢悠悠地坐起身來,從手旁捻起那張畫了三只倒霉王八的宣紙,三兩下對折起來,夾在食中二指之間。張青嵐睫羽半垂,口中念念有詞,靈力好似晶瑩絲線一般倒灌入紙片當中,眉目之間滿是清冷神情,一時間周身靈氣暴漲,墨色長發無風自動,在身后飄揚起來。紙片宛若有靈,隨著青年松手的動作飄蕩至半空,很快便依附上了一根翠綠細長的藤蔓。原本細瘦短小的草藤在符咒沾身的一瞬間迸射出一道精光,隨后便是被飛速催生,轉眼就拔長了一二十尺,匍匐在草地上,朝著湖水所在的方向飛速蔓延而去。張青嵐盤腿坐在屋檐底下,掌心托腮,凝視著那迎風招搖的樹藤尖兒,唇角微不可察地勾起一絲弧度。……鏡湖邊,前一刻還風平浪靜的湖面,后一刻便毫無掙扎地飛濺起大片水花。隨著“嘩啦”一聲響動,無數漣漪震顫而起,又逐漸向四周擴散而去。湖水中央,男人半裸著上身浮在水面上,眉目英挺,水珠沿著他的睫羽底落,砸在胸膛上,又順著肌rou起伏地弧度滑入清澈湖水之中。敖戰并未化龍,只是本性如此,一日之中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