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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如同修斯想的那樣,當他舉報了“傲鷹”集團之后,七叔便覺得自己很安全了。因為他洗黑錢完全沒經過“傲鷹”集團,他也自認為做得相當隱蔽,基本上不會被發現。劉易斯這邊也不露聲色,和平常一樣。這天,劉易斯還約了七叔到了家里晚飯。七叔也如約而來,來帶了兩瓶酒,一邊進來,一邊笑著說:“也該慶祝慶祝!”“慶祝什么?”老劉問道。七叔便道:“修斯不是奧迪斯特家的兒子這件事鬧得沸沸揚揚的,銀行那邊卡他貸款了。他現在也發愁呢!”說著,七叔喜洋洋地笑起來。老劉狐疑地說:“他真的不是索德爾的兒子嗎?這是謠傳吧!我和他做過DNA檢查的,新聞里說的都是假的??!”七叔和劉易斯都沒有將修斯的身世告訴老劉,老劉因此蒙在鼓里,仍不知修斯就是自己的親兒子。七叔這兒呢,是懶得解釋。而劉易斯呢,則是不愿意解釋。老劉疑惑地看著二人的時候,二人都忽然有些尷尬。劉易斯轉過身,說:“要不看看電視吧?!?/br>說著,劉易斯讓女傭打開了電視的新聞臺。新聞女主播字正腔圓地說道:“近日,有媒體稱Zeus&Co.創始人修斯并非索德爾·奧迪斯特的兒子。面對這樣的傳聞,奧迪斯特家族方面正式回應了。修斯和索德爾共同到了DNA鑒定所,在公證人員的注視下完成了一次DNA檢測,檢測結果證明他們是直系親屬。流言不攻自破。修斯以此為證據,表示準備起訴相關媒體?!?/br>老劉便拍著手掌說:“你看吧,我說什么來著?他怎么可能是我兒子呢?”七叔的臉都綠了:“怎么、這怎么可能?”劉易斯看著倒是很平靜,只道:“管別人家的事情做什么,先吃飯吧?!?/br>看著劉易斯的反應,七叔仿佛被當面打了一記耳光。七叔“嗖”的一下站起來,指著劉易斯,問道:“是你!是你騙了我!”劉易斯說:“七叔,我沒騙你,DNA報告是真的?!?/br>七叔氣憤無比:“你瘋了?你當我傻的?”老劉這邊也是糊里糊涂的:“怎么回事?”劉易斯看著老劉,一時竟然凝噎了。“到底怎么了?”老劉關切地問道。劉易斯深吸一口氣,看著老劉的眼睛,說:“父親,母親當年根本沒有出軌?!?/br>老劉大驚:“什么?你說什么?”劉易斯再次深吸了一口氣,說:“七叔,你還記得,維爾臨終前寫信,求mama救救他的兒子嗎?”“他的兒子?”七叔想起來了,“就是讓蘭伯特救救索德爾?”“沒錯。你以為她是想讓mama用錢接濟索德爾?不是的,索德爾不缺錢?!眲⒁姿箵u頭,說,“索德當年患了嚴重的遺傳性罕見病,需要骨髓移植才可以救活,而mama和他能配上型。所以,索德的母親才寫信求mama救她的兒子。mama在自家的醫院里完成了手術,這家醫院后來倒閉了,所以沒有人知道這件事情,除了鍥而不舍多年追查此事的修斯。因此,索德爾擁有了和mama幾乎一樣的DNA信息,所以他和修斯做DNA檢測,可以測出有血緣關系?!?/br>老劉一臉懵了:“所以、所以究竟是什么回事?那修斯到底是誰的兒子?”“當然是你的兒子??!”劉易斯忍不住有些激動,“他是你的兒子!”說著,劉易斯的眼里泛起了淚光,“索德爾后來到了晚照島休養,與mama重逢,鼓勵mama離開劉家,但二人并無越軌。索德爾很感激mama的救命之恩,建議mama用威脅的方式逼迫你讓步——mama也用了這個方法,沒想到因此而死。索德爾當時以為mama是意外身亡的,感到相當悲痛,離開了晚照島,回到了阿伊尼亞。多年之后,修斯找到了索德爾說出了實情,索德爾非常愧疚,說是自己建議mama用威脅的方式離婚的,沒想到因此害了mama。也是因此,索德爾認了修斯做兒子?!?/br>聽著這么一大串故事,老劉和七叔都愣住了,好久都沒消化過來。老劉幾乎是癱在椅子上,臉色煞白。七叔的臉色也不好看,倒不是因為這段故事,而是因為他知道劉易斯說出這段故事意味著什么。“你……你是修斯那一頭的!”七叔顫聲說。“我不是?!眲⒁姿箵u頭,“我是警察那一頭的?!?/br>七叔一下瞪圓了眼,目光里全是震驚。劉易斯緩緩站起來,說:“好了,克涅,你們可以出來了?!?/br>——誰能夠想到,屹立百年、風光無限的“傲鷹”集團竟然在一夕之間土崩瓦解。國際刑警和當地警方合作,找到了“傲鷹”集團多名董事的犯罪證據,整個董事會,除了劉易斯之外,所有姓劉的都被拘了。受此影響,“傲鷹”集團從簡直就是一條破船了,資金不足,負債巨大。曾經輝煌的“傲鷹”大廈現如今相當蕭條,員工該走的都走了。曾經熱熱鬧鬧的總裁辦,沒剩幾個人。劉易斯一個人站在高層,才懂得什么叫“高處不勝寒”。Mary走進了辦公室,問道:“團現在負債很嚴重,是不是要申請破產?”劉易斯聳聳肩,說:“先別說這個了,說不定有‘白武士’呢?”“白武士?你是指對一家瀕死公司提出收購合并的那種大財主嗎?”Mary搖頭,說,“寄望這個?可能性也太低了吧?”劉易斯低頭,沒說什么,只撥通了修斯的電話號碼。但卻又立即摁掉,不給自己與他通話的時間。說著,劉易斯道:“你先出去吧。我想上頂樓看看花園?!?/br>“好的?!盡ary點頭。屋頂的花園是修斯在的時候設立的。劉易斯繼任的時候也保留著,但也許是因為最近疏于管理,花園非常蕭條。唯一常開不敗的,只有那一株被做成永生花的“抓破美人臉”。劉易斯端詳著那用玻璃罩著的永生花,瞥著柔情的月季上血淋淋似的瘢痕,才忽然感嘆這種花卉那殘酷的美感。“小易?!?/br>——修斯緩緩走了過來。天臺的風吹著修斯的衣襟,讓他看起來更為瀟灑。劉易斯看到了修斯,便道:“你怎么來了?”修斯卻道:“不是你讓我來的嗎?”“我可不記得我叫你來過?!?/br>“你打了我的電話?!?/br>“可是我摁斷了?!?/br>“這就是想見我的意思?!毙匏勾?。劉易斯倒是無言以對,半晌,只說:“你是不是很驕傲?你這個控制狂總是得償所愿?!?/br>“并不是的?!毙匏鼓贸隽艘幻督渲?,“我還沒有得償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