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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問:“怎么不吃?”周傾晚感覺到旁邊的氣息,拘束地緊了緊肩膀,輕聲道:“我吃的?!?/br>周珩坐在邊上,看著周傾晚那不爭氣的樣子,在心里嘆了口氣。他慢悠悠站了起來,兩手插在褲子口袋里,踩著拖鞋往樓上去。周傾晚見周珩要走,余光被李器占據,他心跳飛快,張了張嘴,干巴巴喊道:“哥,你不看電視了嗎?”周珩的目光落在電視上,又瞥向周傾晚和李器。李器右手搭在沙發靠背上,他側過身,嘴角噙笑,從周珩那角度看去,就跟周傾晚靠在李器懷里一樣。周珩撇嘴道:“這電視劇太狗血了,我不愛看?!?/br>周珩上樓,客廳里就剩下李器和周傾晚。他們坐在一邊沙發上,茶幾果盤里是剛切好的哈密瓜,電視機里放著最近熱播的劇集,周傾晚一眨不??粗?,聚精會神的樣子讓人覺得好笑。李器的后背靠在沙發上,側頭盯著周傾晚,他的目光就像是開往南極的破冰船,但破的卻是自己的冰。“晚晚……”李器這么喚著,能看到周傾晚剛剛松弛下來的后背又一下子繃緊。他默默嘆氣,抬起手,手指劃過周傾晚的后背,輕輕畫了個圈。“晚晚,我們能談談嗎?”他的聲音刻意放低,是從未有過的溫柔。周傾晚的身體僵硬,想要扭頭卻又不敢。他的嘴唇顫抖,聲音從喉嚨里擠出來,他問:“什么事?”李器緩緩靠近,他的嘴唇貼在周傾晚的耳邊,溫熱的呼吸,輕聲的呢喃,鼻尖輕輕擦過,他的一舉一動都在撩撥,撩撥著周傾晚。周珩告訴他的事,像是一根針刺在了他的心里。他不敢想象,那一年周傾晚是怎么過來的。最怕疼的晚晚,到了如今,被針扎也不會皺眉了。李器低頭,吻落在了周傾晚的頸側。他說:“晚晚,我們能和好嗎?”周傾晚的身體巨震,他不敢置信回頭看去。李器垂眸,長睫毛上掛著一滴淚。周傾晚神情呆滯,李器湊到他面前,溫熱的唇擦過他的嘴角。周傾晚忽然反應過來,抓著李器的手臂,猛地把他推開。“我……我感冒了,會傳染給你?!敝軆A晚捂著嘴,睜大眼,磕磕巴巴說著。李器愣了愣,掛在睫毛根上的眼淚順著眼尾滑落,很好看的弧度,墜著一串真心。他克制著忍耐著,酸酸澀澀的心快要裂開。好幾聲沉默的嘆息,最后說出口的只是一句隱晦模糊的話。他撫摸著周傾晚的臉,嘆道:“人為什么會生病?!?/br>第10章李器總會想到第一次見到周傾晚時,他的樣子。那時候是夏天,他們在外面,陽光很大,周傾晚跟在他哥后面,瘦瘦白白的,還沒長高,看著很小,大概是因為熱,一直問他哥哥要水喝。他沒有弟弟,看到周珩的弟弟就會想自己的弟弟是什么樣,想到周傾晚的樣子,又會覺得自己的弟弟應該沒那么漂亮吧。他其實從未想過,有一天會和同學的弟弟在一起,把人帶到了床上,聽著對方喊自己哥哥。很滿足,前所未有的滿足。等到李器從這種滿足感里回神,卻發現自己已經再也無法抽身了。他離不開周傾晚的,根本就離不開。他捧著周傾晚的臉,吻很溫柔,像是要把周傾晚融化掉。周傾晚“唔”了一聲,迷迷茫茫地看著他,小心翼翼問:“你為什么……為什么……”他想說什么?他想問,你為什么吻我,為什么又對我那么溫柔,你不記恨我了嗎,你原諒我了嗎?那些話就是陳年駁雜,堵在了他的心里,稍微一碰,便是鉆心的疼。他聽到李器說,“晚晚,都是我不好,之前我不該對你那么兇,不該讓你難受,原諒我,原諒我好不好?!?,周傾晚迷惘,他想,李器究竟在說什么,為什么要道歉,該說對不起的人,應該是他啊。他們靠的很近很近,周傾晚看到李器眼角的淚,他終于是忍不住,身體前傾,張開手摟住了李器的脖子。鼻息交融,沉悶的呼吸一聲接著一聲,因為哭了,所以喉嚨里很酸,李器撇過頭,輕輕咳了一聲。周傾晚很敏感,立刻就說:“是被我感染了嗎?”李器忍不住發笑,一邊咳一邊笑道:“你當自己是病毒體嗎?我只是喉嚨有些癢?!?/br>“對不起?!敝軆A晚忽然道,他把頭抵在李器的肩膀上,聲音快要碎了。李器愕然,捏著周傾晚的下巴,抬起手,用拇指揩去他臉上的眼淚。李器開玩笑道:“你怎么學我哭啊?!?/br>“哭又不是你的專利?!敝軆A晚抿著嘴,用力忍耐著喉嚨里的哽咽,他小聲說:“你不要和我道歉,是我提的分手,是我讓你難過的,我……”他的話沒能說完,李器扣住他的后腦勺,吻住了他濕潤的嘴唇。李器嘆氣,壓低聲音說:“一個對不起,就是一個吻?!?/br>周傾晚的道歉卡在了喉嚨里,他緊張地吞咽唾沫,不敢去看李器。周圍的空氣一點點變熱,周傾晚的臉發燙,他覺得有些透不過氣,抓著領口往外扯了扯,輕喘著氣,道:“我想喝點水?!?/br>李器察覺到他的變化,反應過來,立刻松開了手。李器給他騰出了一片空間,周傾晚得以喘息,身體陷在沙發里,剛才還泛紅的臉頰已經變得蒼白,嘴唇也無血色。李器把水遞給他,周傾晚捧著水杯喝了幾口,因為喝得太快,水嗆到了氣管,他捂著嘴,眉頭緊蹙,蜷縮成一團,悶悶地咳嗽著。李器嚇了一跳,立刻把他撈起來,周傾晚靠在他的肩膀上,身體因為心率過快,而難受的縮在一起。周傾晚沒想到自己會那么脆弱,他想要拉開李器的手,想要從他懷里離開,他不想讓李器知道自己的病,他不想讓李器可憐自己。老天爺啊,他在心里求著,用他那微末的一些堅持和自尊心求著這具身體能爭氣些。可惜,沒有用。他聽到李器的呼喊,周珩從樓上跑下來,一把推開李器,把周傾晚攬到自己這邊,朝李器怒喝道:“你又對我弟弟做了什么?”昏昏沉沉中,在僅有的光線里,他看到李器被周珩揍了一拳摔在地上。周傾晚嘴唇微張,想要說話,想要制止,可他卻什么都做不了。李器的顴骨擦紅,他手撐著地站了起來,沉著臉道:“先送他去醫院?!?/br>周珩的雙手一直在顫抖,李器拿過車鑰匙,車子發動,周珩抱著周傾晚坐在后面。一路沉默,到了醫院,李器停好車,繞到后面拉開門,剛伸出手便被周珩避開,他一愣,雙手慢慢垂在身體兩側。剛出院又回來了,給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