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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每個細節,確定這的確是那位“令Omega又愛又恨的該死Alpha”榜單冠軍得主。好在他方才替楚悕蓋被子時,確認過楚悕后頸腺體沒有新生齒印。否則的話,他說不定會頭腦發熱買來水軍,替梁亦辭刷票,讓他成為“那些該死的Alpha”投票第一位。崔勉盯著那張傳說中漂亮到人神共憤的臉,胡亂想著。或許是車內空氣太悶,他隨著救護車左右晃蕩,忽而泛起一陣惡心。于是他摘下手套,毫不猶豫掩住鼻息,挪到了Alpha的對角線警惕端坐。在消息里,楚悕只說Alpha是“無意間”路過,“不小心”闖進來,至于被電暈純屬“意外”。但崔勉了解楚悕,才不信他這番毫無誠意的鬼話。不過,作為能讓怕麻煩的楚悕花心思隱瞞的人,崔勉有點拿捏不準梁亦辭的重要性,只好安心當一名任勞任怨的好友兼下屬,先把遭受過十萬伏特的梁亦辭搶救回來再說。不過這些疑點都是次要的……重點是,傳說中出門還要攜帶A型香水的精致梁教授,身上的信息素味道為何會臭到人神共憤的地步?大概我也需要去掛個號。崔勉將自己憋成一只王八,迷茫想道。順便我再問問醫生,究竟有沒有誰成年后性別二次變異的案例——如果不是病了,我怎么會染上Alpha的矯情,一聞同類的味道就惡心?!崔勉沉默咆哮完,絕望地用車上的一次性白床單將梁亦辭連身子帶臉罩住了,表情如喪考妣。他維持這種詭異氣氛一路到了市立醫院,以至于前來迎接病人的小護士們嚇得臉色也不好看。她們戰戰兢兢掀開被子,生怕從里面瞧見一具靈魂早已駕鶴西去的身體。而另一邊。楚悕來不及晾干滿身潮意,就義無反顧躍入比深海還曠寂的夢里。這種安靜等待自己陷下去的失重感,實在是太熟悉了——他這一年間,不知道花費了多少個午夜來品嘗這種感覺。結束發/情后,楚悕斂回了所有亦真亦假的脆弱,即便是處于深睡狀態,別人也休想從他臉上窺見半分真實。他蜷起手指,縮在被子里的雙腿抽了抽,任憑心臟在夢境里驚濤駭浪,表情依舊平瀾無波。*夢里的劇情挺新鮮。雖然主角還是過去那道影子,可基調明顯不似以往那般浪漫明快。除此以外,經歷睡前兵荒馬亂的那一遭,楚悕終于能撥開濃霧,替夢里Alpha模糊的剪影繪上眉目。梁亦辭精致的眉眼活生生地撞向視線,配合滿頭無暇打理造型、隨意散在頸后的銀絲,顯得格外浪蕩多情。然而夢里的楚悕,并沒能分享到Alpha哪怕零星的溫情。“我不信!”楚悕錯愕而憤怒地質問,一時間竟然忘記用敬語,“你再說一次?”“既然你都調查到結果了,”梁亦辭頭也不抬,聲音平靜,“又何必多此一舉,刻意從新校區跑回來問我?”“您真的……答應替政府做二十年的研究?”楚悕近乎悲愴地顫聲問,雙眸一派迷茫。梁亦辭沒正面回答,只嘆了口氣。相處那么長時間,明里暗里的觀察記錄都足夠塞下鯨魚的肚皮,楚悕自認為很懂梁亦辭,就好像笨熊再笨也不會在熟悉的森林里迷路。梁亦辭逃避問題時,尾音會像子彈一樣尖銳,還愛欲蓋彌彰地添上反問句。楚悕垂視對方鋒利的頸項線條,懂了對方暗含逃避的默認。“二十年啊?!背嵵貜?,站不住似的撐起辦公桌。他十指僵硬屈起,喃喃道:“社會動蕩,朝不保夕,更別提咱們搞科研的,時時刻刻都可能觸碰紅線。要想活命就必須平庸,要想無愧于心,就等于主動把刀架在脖子上……”梁亦辭胳膊一抖,筆尖劃破紙頁。許多人都笑言,梁教授這張嘴天生就適合拿來糊弄人。壓根不需要情緒的鋪墊,他就能把情話說得纏綿,豪言壯語說得肝腦涂地,以至于時間久了,就連他群發的節日問候,都會害得收件人腦補十萬字理解。這句話是多久說的,地點在哪,梁亦辭自己都忘了?;蛟S是某個晨會,或許在課間走廊,又或許是在被楚悕鳩占鵲巢的家。他說的時候也應當不太走心。但楚悕嘴上嚷嚷自己記性差,經常因為沒辦法按時完成實驗耍賴,居然會把這種無聊又空洞的大話一字不漏記下來。“咱們能有多少個二十年可以蹉跎呢——您、您答應他們研究哪個方向?”沒等梁亦辭說話,楚悕埋首,強迫癥似的用掌心按向尖銳桌角,自顧自說:“真的有降低Omega自殺欲的類抗抑郁藥嗎?可、可您分明說過,如今大部分Omega選擇自殺,跟心理狀態和激素分泌沒有半毛錢關系,是畸形的社會與人際關系造成的?!?/br>“該被治療的是那些自以為健康的混賬,而不是被一批批隔離起來的Omega??!”楚悕話越說越低,語調縹緲卻尖銳,精神狀態特別差。就好像之前不管不顧的砸門質問,耗盡了他全部心神。他只好漸漸在被追問者的沉默里,化為一棵深秋的樹,被迫在秋風中抖落一地枯黃。原本正忙著簽署文件的梁亦辭筆尖頓住,略微抬首,不多時,他伸長胳膊,用鋼筆將楚悕磨在桌角的手打開了。他近乎訓斥地喚道:“楚悕!”楚悕周身抖了一抖,猛然間從混沌狀態里抽離,向后踉蹌兩步。大概過了二十七秒,掌心后知后覺泛起尖銳灼疼。梁亦辭向來沒教授架子,又是整個學院公認的浪漫派。無論對學生還是同事,他基本上都愛稱呼小名——偶爾在對方不覺冒犯的前提下,他還會起一兩個可愛又溫柔的綽號。由于楚悕哥哥曾是梁教授的摯友,有這么一層關系牽扯,對方叫自己的花樣就更多了。一開始還是中規中矩的“小悕”“小楚”,到后來,就成了“小悕弟弟”“悕悕弟弟”。楚悕剛來念書時,性子靦腆得很,不禁逗又不好意思辯駁,只好面紅耳赤地硬生生受下。等后來跟梁亦辭混熟了,他就像學會了“嗷嗷”叫的小狼崽子,炸毛拒絕了這些稱謂。梁亦辭一邊低頭笑笑,一邊從善如流地將稱謂改成了“悕悕”,臨走前還不忘拍拍楚悕別扭垂下的腦袋,姿態跟哄小動物沒兩樣。當然,在正經場合或者課堂上,梁亦辭還是會安分叫楚悕大名的——但饒是他口吻再平淡,也不至于像現在這樣,每個字音都充斥不滿與疏離。楚悕怔怔凝視對面冷漠而冰涼的海藍色,陌生得他幾近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