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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的外能開場白就很難再拿出來了。 問題不大,只要她不覺得尷尬,尷尬的就是另一個人。 哲奈若無其事地將勺子放下,手指挑起吸管勾到嘴邊,吸了幾口,咕嚕咕嚕。 等待咖啡上來的時間并不漫長,但如果什么都不說,還是很難熬的。赤司沒準備這樣熬過去,很快就打破沉默,主動挑起話題:“那么,從哪里說起好呢?!?/br> “……不如,先從那個充滿變態傾向的舞臺劇本開始?”哲奈想了想,提議。 赤司:“……那的確和我無關?!?/br> 他迎來不太信任的眼神注視,居然還能回以微笑。 “安排那種劇本,對我個人來說沒有任何收益,如果是你,應該能理解吧?” 沒有用敬語,對待熟人一樣的口吻。 哲奈不禁陷入沉思,這是毫不掩飾的意思嗎……可是,怎么還能這么鎮定呢。 突然,她明白了什么,抬起頭,表情流露出恍然的同時,赤司也開口了:“當然,我還是應該道歉。不管如何,讓你差點困在游戲里……實在很失禮?!?/br> 說到這里,咖啡和奶昔都被端上來了。 “客人請慢用?!?/br> 服務生在旁邊躊躇地轉悠了一會兒,都沒有等到他們倆的回復,只能擅自上前,將兩杯飲料分別放下,收起盤子悄悄離開,整個過程流利迅速,幾乎沒發出多少動靜。不愧是銀座上檔次的服務業人員應有的素質。 哲奈以前很少來這里,逛街消費不僅需要經濟支撐,還需要能夠一起進行這種娛樂活動的同伴才行。 因為服務生的出現,她花了點時間去研究這家店的定制餐具,并沒有回應赤司的話,看上去像是走了神,只很敷衍地“哦”了一聲,大約還有下一句在等著:然后呢? 赤司嘆了口氣,說:“我不會再讓他出來搗亂了?!?/br> 這個“他”是誰,他們都心知肚明。 哲奈知道,如果游戲里的NPC都采用了現實的“原型”,或者說,直接將真實數據輸入,那么游戲里擁有兩個人格的赤司,現實中也一樣如此。 而赤司毫無疑問也清楚她在游戲里的經歷。 他不說出來,哲奈也能理解他的苦衷——身為赤司家未來的繼承人,是絕對不能暴露任何“缺陷”的。 像他們今天在這里喝下午茶,周圍看著空空蕩蕩,但說不定有多少雙眼睛盯著他,有多少家族內部的、生意場上的對手,等著找出他的把柄。 就算沖著游戲里的那份好感,她也不想給他惹麻煩,聽到這句話,只是點點頭。 “那就好?!?/br> 得到了他的保證,哲奈今天的目的就已經達到了,按理說可以松一口氣,放心地去回歸她原來的生活。 她想,赤司應該也是這么覺得的。 雖然他什么都沒說,但哲奈大概能猜到一點。俯視眾生的貴公子某一天心血來潮,視察手下項目時,發現以自己為基礎打造的角色終于有了被攻略成功的跡象。換句話來說,就是自己可能對某一個人產生感情了,誰不會好奇呢? 進入游戲后,現實中的記憶會被限制,是為了讓玩家更好地浸入體驗,他就算用了NPC的身份,也不會例外。盡管“赤司君”或許不會動用權限干涉游戲,但另一個人格明顯更大膽、狂妄一些。 ——要說得再明白一點,那他還得承認,自己另一個人格是真的喜歡上她了,一個現實中陌生的普通人。 哲奈設身處地想象了一下赤司的心理,都替他感到無地自容,深沉地點點頭。嗯,等他從游戲里出來,肯定會很懊惱,希望盡快丟掉這一份黑歷史吧。 雖然在游戲里經歷那么多,說起來有點不舍…… 但是,她也應該識趣一點,就此提出告別。 哲奈放下第二杯喝完的奶昔,身體已經轉向了餐廳門口,卻聽到身后輕輕的一聲。 “你還記得國中的時候……” 她回過頭去,赤司突然打住了,沉思般的臉上露出一點笑意。 “沒事了?!彼f,“希望下次見面,是在更符合我們彼此期待的場合?!?/br> 不要再這么尷尬了。 還會有下次見面嗎? 哲奈懷疑地想,不知道這只是赤司的禮節性客套,還是他真的這么想…… 不過,現實和游戲最大的不同就是,在這個時候,她完全不會產生任何超出常理的幻想。游戲里,玩家可以是主角,但她知道自己從來不是什么女主角。 她向赤司微微一笑。 “謝謝赤司君的奶昔,有下次的話,我也會很期待的?!?/br> * 一周后,荻原終于結束了階段性的緊張備戰,獲得了短暫的休息日,給哲奈打了電話。 她本來是想過去找他的,荻原卻說,他們俱樂部的替補二隊正好要來東京打友誼賽,他可以順路過來看她。 哲奈想了想:“就在我們公寓附近的那個街頭籃球場見吧,我把定位傳給你?!?/br> 荻原誒了一聲,對她想做的事情也有了大致的猜測,興致跟著提了起來,問:“那我帶籃球過來?” 哲奈沒有馬上回答,扭頭往儲物柜打量了一下。 她以前家里是有籃球的,后來搬出來卻沒帶上……理由也很簡單,因為她覺得自己確實不適合,放下了不切實際的念頭?;@球又不是一個人的運動,就算是用來充當業余興趣,在荻原離開后,她也找不到能夠一起的人了。 但現在……那份妄想好像又回來了。 哲奈深吸一口氣,對手機說:“那就再好不過了。我正想看看荻原君集訓后的變化有多大呢?!?/br> “你呢?”對面笑著問,“聽你的語氣,應該也發生了什么變化吧?” …… 哲奈出門前糾結了一會兒。 既然要碰籃球,肯定不能穿裙子。 她一開始選了一套樸素得不能再樸素的運動服,打開門,不由自主地面對著走廊發了一會兒呆之后,又決定回去換掉。不行,荻原君大老遠過來見她,這樣子顯得太不重視人了。 第二次出門,哲奈綁了一個側馬尾,換成了款式寬松的淺藍色上衣和瑜伽短褲。 她一邊開門,往手腕上又套了兩個備用的橡皮筋,抬頭就撞上了正好出門的黃瀨,他手里提著空空的外賣盒,還有整理好的同類垃圾,應該是準備下樓處理。 “剛才就聽到開關門的動靜,”他打招呼,露出笑容,“很鄭重的樣子呢,是要去約會嗎?” 對于其他人,黃瀨肯定不會這么判斷,但哲奈不一樣。他幾次在公寓樓里遇見她,都是相當隨意地綁著低馬尾,一小撮碎發亂糟糟往外翹,但今天卻特意改變了造型。 很明顯,要么是心情不一樣了,要么是要去見重要的朋友。 或者兩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