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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賀穩的模樣。太皇太后瞥眼打量著突然失神的宋映輝,緊緊一抿嘴角,面頰上的皺紋更加深邃,就像她的心思,從字字句句中蔓延到深處。就好似對著宋映輝沒什么話可說了一般,她又對懷山長公主說:“若是賀穩做不好這大昭皇帝的帝師,大可要別人來。享原你不是心中早就有更合適的人選嗎?”懷山長公主和宋映輝同時一愣,兩人都曉得之前帝師最為合適的人選是陸不然,就算是現在看來他也遠比賀穩要合適得多,但是誰都沒有立刻應聲。懷山長公主是處于謹慎,之前為了讓陸不然來做帝師,她跟尹沉嬰一番明爭暗斗太皇太后也是看在眼里的,但她依舊擇了這個歌名不見經傳的賀穩,如今又突然提起陸不然來,實在是擔心其中有詐。至于宋映輝,他只是單純地想到賀穩要怎么辦。兩人這樣的反應并未出乎太皇太后的意料,她悠悠嘆了一口氣,說:“你們啊,莫要忘記哀家今年已是六十了,還是多用上幾分腦子來揣摩哀家的意思吧?!?/br>正不知怎么開口回答,宋映輝卻聽到身后傳來了一女子的聲音,聽著便是極傲慢:“母后何必跟這些小輩兒多費心神?!?/br>“何止是哀家為他們呢?!碧侍罂吹揭簧斫馉N燦的尹太后,不禁瞇了瞇眼睛,“你也是?!?/br>“兒臣自然該為母后分憂?!?/br>“晉蘭?!碧侍笸蝗唤衅鹆艘蟮拈|名來,后者明顯不悅地皺起了眉,而太皇太后很是平淡地說道:“你有心了?!?/br>“謝母后?!币箅m然這么說著,眼神中卻像是含了尖刀一般。氣氛轟然緊迫起來,這時候總要有些個沒有眼色的人來摻和上一腳。吳盛德扭著臃腫的身子蹭到僵持著的幾人面前,他已是大汗淋漓,面色通紅,偏偏哪怕是喘著粗氣聲音還是又尖又細,他笑得臉上的rou都擠到了一起,扭扭捏捏地說:“奴才恭迎幾位主子,該是幾位主子入席的時候了?!?/br>聽到這動靜,剛才還壓抑著的幾個人不約而同地皺緊了眉頭,尹太后更是“哼”了一聲,翻了一個白眼。這里鐵定不只是宋映輝懷念起了昱央宮中的張福海。宋映輝自然是最先入席的那個人,他心里很是在意剛才太皇太后說過的每一句話,也很在意一直沒有同自己講過一句話的皇姐,臉上自然是帶不起笑意來,而且他更為在意的卻是那些人對賀穩打的什么心思。心里掛念著賀穩的事情,目光也就不由自主地在人群中搜尋起那個身影來。人太多太嘈雜,一聲“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更是擾得宋映輝不知道該把視線往哪里放,他不敢太大幅度地四處張望,可他找不見賀穩的身影。宋映輝確實一眼就先看到了陸不然,依舊是因為那張光彩照人的臉,不過他只是淺淺看一眼就略過了,如今看到這個人他不由得心中發顫,就好像是陸不然出現越多,賀穩就會越快消失不見似的,宋映輝愈加急切地想要看到賀穩。“太皇太后駕到!太后駕到!懷山長公主駕到!”宋映輝的脊背驟然繃緊,他不想讓太皇太后在這個時候看到陸不然,就猛然轉過身去想要擋在太皇太后面前??吹綉焉介L公主一瞬間瞪大的雙眼,宋映輝趕忙做出攙扶的動作,太皇太后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低聲問道:“皇帝,你在怕什么?!?/br>朕在怕你。宋映輝沉默著咽下這句話,太皇太后卻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一般,突然冷笑了一聲,一甩袖子推開他僵硬的手。雖說是“普天同慶的家宴”,還是免不了要客套一番,該有的禮節半分都少不得。太皇太后哪怕是上了年紀,風度依舊,一番話說起來便是滔滔不絕,宋映輝和她相比差得不是一星半點兒,所以他只能默默守在一旁聽著。太皇太后一直講到年過半百的幾位老王爺身形微微發顫才抬高聲音,以“天佑大昭”四個字為結尾。家宴雖然散漫,卻也是自由,在太皇太后宣布了宴席開始之后就可以四處閑游了,整個北苑都被尹太后設為宴區,北苑四周被衛軍圍了個水泄不通,以防有不測。今日是宋映輝的生辰,不過恭維之人大多是沖著太皇太后去的,而她老人家淺淺啜飲些許陳釀之后,就以身體不適的理由先行離去。她這一走,尹太后卻打起精神來應付著各路人馬。懷山長公主的席位是在尹太后之側,有不少世家公子妄圖上前搭話,不過都被她身邊服侍著的休晚打發了,但懷山長公主顯然是不愿多看這些紈绔子弟一眼,在她看到陸不然起身離席之后,也帶著休晚離開,宋映輝還未來得及問問她要去哪里,那抹身影就消失不見了。陸不然走了,懷山長公主也走了,剩下的人跟著也放松了許多,三三兩兩湊成一堆,笑鬧著,好不快樂。宋映輝瞧瞧左右,依舊沒有看到賀穩的身影,心中更是焦躁難安,莫名擔憂著賀穩會不會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出了什么意外。勒令吳盛德留在席上,宋映輝尋了個內急的借口就要離開,不過卻被端著酒杯上前來的尹沉嬰攔住,這笑瞇瞇地老狐貍硬是拉著他說了許久莫名其妙的話,簡直不知所云。宋映輝煩他煩得緊,卻不得不和他周旋起來,嘴上應付著說些什么,眼睛卻一刻都沒停下搜尋賀穩的身影。宋映輝并不曉得今天的賀穩穿的什么樣的衣裳,也不曉得他梳了怎樣的發式,只是尋著那張不出眾的臉罷了。尹沉嬰似乎是宋映輝越是心不在焉,他越是興致nongnong,一句話接著一句話說個沒完,直到宋映輝臉色都帶了慍色他才笑呵呵地離去。在一旁看著的吳盛德當然不知道宋映輝要去做什么,只是當他憋得厲害了。被尹沉嬰這么一耽擱,眼前的人又換了一批,宋映輝看得眼花繚亂,但他十分確定賀穩不在其中,那人的氣質他是識得的。吳盛德難得沒有在宋映輝離開的時候再纏上來,不過宋映輝沒有心思去計較這其中的緣由,他現在只是一心想要見到賀穩而已。不知去何處尋賀穩,宋映輝只能是加快步子。最初他是在回廊中來來回回,但總有人用奇特的眼神盯著他看,讓宋映輝覺得渾身不自在,他就從靠近環星閣那一側的回廊外向里張望。宋映輝突然發現自己并不知道賀穩平日里都與什么樣的人來往,賀穩好像和誰站在一起都不合適似的。宋映輝像是漫無目地在游蕩著,除了賀穩誰也不能讓他停留片刻。不知去何處尋賀穩,宋映輝只能是加快步子。最初他是在回廊中來來回回,但總有人用奇特的眼神盯著他看,讓宋映輝覺得渾身不自在,他就從靠近環星閣那一側的回廊外向里張望。宋映輝突然發現自己并不知道賀穩平日里都與什么樣的人來往,賀穩